二狗子顿时脖子一缩,脸上露出怯意:“不确定不确定,陈伯我错了,我先走了啊!”
说完这句话,他便抱起面前的箩筐,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我看着二狗子落荒而逃的背影,一时无语。
陈伯转过头来,目光深沉地看着我:“三妞啊,有些事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陈伯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股凝重。
我心里“咯噔”一下:“陈伯,对不起。我错了。”
陈叔黑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算了算了,我早猜到了。”
“你和我去给你二姐上个香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背着手走在了最前面,我顿时嘴角蠕动想说些什么。
“怎么?不愿意?”
我感觉摇了摇头:“不是的陈伯,我妈住院了,我得去医院看我妈去。”
陈伯听后长叹一声:“不找你,我们先去看看你姐。”
“毕竟根源还是在你二姐身上,要不然你妈这次熬过去下次可能还会出事。”
一路上我都在想陈伯刚刚所说的话,难道我妈这次出事和我姐脱不了关系吗?
等我们来到墓地之后,我望着面前满是金元宝的坟墓,不禁咂了咂嘴。
而坟墓另一侧则是满满满的冥币和花圈,想必这个就是我二姐了吧!
“自从上次那事之后,倒是不会破棺了,可好多村民都说晚上这里会冒绿光。”
“而且还能听见女人和婴儿痛哭的声音,前天晚上我经过的时候也听到了。”
“要不是知道你二姐真的死透了,我还以为她没死成呢。”
我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而我看着周围绿油油的大山,瞬间有一种自己会被轻易拍死的感觉。
对!没错,就是被拍死的感觉。
我抬头望着面前错落有致的五排山峰,莫名地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和上次陈伯送我去火车站的感觉一摸一样。
“这是火形笔架山。”一旁的陈伯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站在我身旁说道。
我一听这话顿时疑惑地朝陈伯看了过去。
结果他也神情恍惚地看着面前的山峰:“我说呢!为什么郭家最近两年这么顺呢!原来是这样啊!”
我一边在坟墓上烧着纸一边听着陈伯的低语,顿时眼眸微垂。
因为郭家大儿子没有结婚就丧命,按理来说是不能进祖坟的。
所以这辈子我姐和他就只能孤零零地在这里埋葬了,所幸这个地方还算不错。
可一旁的陈伯却好像再一次看透了我心里所想:“你别想得太好了,这里确实是块风水宝地。”
“但是得看埋葬在这里的人有没有这个福气用了。”
“要是再搞些歪门邪道的话,只怕还会反噬到在世的亲人。”说完这句话,他便不再看我,径直朝着坟墓走去。
我一听这话,拧着眉看着他消瘦的背影,满心不解,不明白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一阵沉闷的雷声。
我心里一惊,感觉这似乎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陈伯面色凝重,深吸一口气后,便着手开始从背包里掏东西。
“陈伯你要给我姐做法事吗?”
“是的,你姐怨气太大了,如果再不解决怕是整个村子都会出问题。”
说完这句话后陈伯便从包里取出一面古老且带有铜锈的铜镜,将其稳稳地放置在墓地正中央。
铜镜在刺眼的阳光下反射出诡异的光芒,接着便点燃了几支蜡烛,那烛火在阳光下颤颤巍巍地摇曳不定,仿佛随时可能被熄灭。
他又拿出一捆黄色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他将符纸围绕着铜镜仔细地依次摆开,每一张符纸的摆放位置都似乎有着特殊的讲究。
忽然烛光开始剧烈闪烁起来我竟然看到了镜子里有好几道扭曲诡异的阴影,好似有无数张狰狞的鬼脸在周围张牙舞爪地游荡。
陈伯表情愈发专注,额头上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突然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精光,右手迅速拿起桃木剑,在空中凌厉地挥舞起来。
桃木剑划破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仿佛要斩断什么无形的束缚。
不一会,我就看到了无数不知名的诡异符号如同潮水一般朝坟墓涌去。
下一秒,我姐的坟墓里骤然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那声音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其中还夹杂着婴儿的痛哭声,那哭声凄厉无比,仿佛来自地狱一样。
等哭声慢慢削弱之后,他又迅速拿出赤红朱砂,手腕灵活翻转,在空中编织了一层一层密密麻麻的网纹。
直到最后,陈伯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葫芦瓶子,毫不犹豫地直接朝着我姐的棺材泼了上去。
如果我没有猜错,那里面要么是狗血,要么是鸡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股浓黑如墨的烟才从我姐的坟墓缓缓飘了出来。
那黑烟诡异扭曲,仿佛有生命一般。
结果就在它快飘到空中的时候,竟然毫无预兆地直接朝我扑了过去。
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下一秒,我就感觉我肚子钻心的疼。
此时,周围的风声愈发凄厉,仿佛无数冤魂在哭嚎。
我的心脏急速跳动,恐惧如同冰冷的蛇在身体里游走。
而陈伯的脸色也越发凝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他一边挥舞桃木剑,一边变换着脚步,身形灵动如鬼魅,宛如在与看不见的邪祟进行着激烈的搏斗。
此时,一阵阴风吹过,吹得烛火险些熄灭,符纸也被吹得胡乱飘动起来。
但陈伯不为所动,继续全神贯注地做法。
最后他将桃木剑猛地插入地面,剑尖周围的地面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
随后,他快速地抓起几张符纸,用烛火点燃,符纸瞬间燃烧起来,化作纷纷扬扬的灰烬。
陈伯将灰烬向空中用力一抛,大声喝道:“邪祟退散!”那灰烬在空气中飞舞,仿佛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做完这一切后,陈伯停下动作,大口喘着粗气,脸色略显疲惫。
“陈伯,我疼、我肚子疼。”我虚弱的躺在地上抬起手看着陈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