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何曾见过有人带棺上阵?
这六皇子,不对,南凉王当真是存了死志上战场?!
此前那几句话,当真并非虚言?!
这等气概,他们不如也!
天子心神一颤,虎目有些发酸,道:
“好!朕给你!”
不管陈云之前有多废物,多混账,但此刻的陈云,真的有些打动了他。
“第二!”
陈云开口道:
“儿臣想要兼祧弘亲王一脉。”
什么?你还要兼祧弘亲王一脉,这是看中了弘亲王妃,要当个色中恶鬼?
人家兼祧宗族一脉,是因为没有男嗣继承了,但人家弘亲王世子活的好好的,你凭什么要兼祧弘亲王一脉?
但众人当即反应过来,这是六皇子要洗涮冤屈,倘若六皇子击退南蛮,为弘亲王报仇,那六皇子玷污弘亲王妃的事情就无所谓了,更是名留青史的大好事一件!
弘亲王世子脸色煞白,要是陈云兼祧弘亲王一脉,那在宗族法理上,陈云就是自己的爹。
弘亲王世子内心绝望,自己不就是帮大皇子、三皇子污蔑他,陈云何必要这么狠!
不仅要睡他法理上的母妃,还要做他的爹!!!
太狠了!
大皇子脸色当即变的极为难看。
弘亲王一脉可是他花费十余年才扶持起来。
自己还没利用,反而还要被陈云占便宜摘桃子?
一众大臣当即站出来制止反对陈云。
天子也明白陈云的意图,朗声道:
“此事自无不可,却不过,不能让你立即兼祧弘亲王一脉!”
“朕,先将弘亲王妃革除宗族名分,将她赐予为你妾!”
“若你有朝一日为弘亲王报仇,击退南蛮,届时再让你兼祧弘亲王一脉。”
弘亲王世子内心绝望,脸色惨白,他法理上的母妃,这就被赐给陈云做小妾了?
今天以后,他弘亲王世子还有脸做人吗?这可是不孝啊!
但内心反应过来,天子这是察觉出来,陈云真的有可能是被冤枉的,这是偏向陈云了。
只不过,弘亲王为国战死,天子暂时不撕破颜面而已。
弘亲王世子拳头紧握:“该死的陈云,我不会放过你!回头去请大皇子,早点把他弄死!”
“好!”陈云点头答应下来。
他想兼祧弘亲王一脉,一是报仇,洗涮清白,二,的确是看中了弘亲王妃这位江南第一美人,三是,想吞并弘亲王一脉的地盘势力,壮大自己!
“第三!”
“儿臣想向父皇讨要天子剑,此防不听节制之人,拖累战机,儿臣有先斩后奏之权!”陈云朗声道。
名义上他现在是南凉王,但也不是为所欲为,想干嘛就干嘛,真正掌握大周生杀大权的人乃是天子!
陈云若是有了天子剑,那便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天子没有丝毫犹豫,沉声应下:
“来人,将天子剑赐予南凉王!”
一个身穿紫袍的老太监屈身前来,两手将天子剑呈给陈云!
三个条件都给了陈云。
天子目光缓和地看向陈云,道:“……老六,离开前,去见一见你母妃吧”
“散朝。”
众人有序的拜退离开文华阁。
所有人看向陈云,如同看向死人一样。
每一个人都认定陈云去南凉必死无疑,却不过,目光不一样。
有人露出崇敬之色,敬陈云敢说敢做,守疆卫国,当仁不让!
有人露出讥讽之色,笑陈云好好的六皇子不做,非要去送死!
陈云手持天子剑,亮出身份令牌,便是步入后宫,前往白兰宫。
白兰宫,正是陈云母亲容妃居住的宫殿。
“儿臣,见过母妃。”陈云见到容妃,恭恭敬敬一礼。
儿大避母,女大避父,皇子在年满十二岁后,都会离开皇宫建府,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进入后宫拜见自己的亲生母亲。
见到容貌端秀,一脸慈爱的容妃,陈云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他前世虽为特种兵王,但乃是孤儿出身,从未感受过母爱。
一看到容妃,有关母爱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陈云从未体会过这样温暖的感觉,第一次感受到有家人的美好。
“云儿……”容妃托起陈云,眼眸里满是泪水与悲呛之色。
俗话说,儿行百里,母忧千里。
陈云要抬棺上阵去镇守南凉的消息,以极快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容妃做为陈云的母亲,要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去送死,那种感觉,心如刀割。
但她的眼泪没有掉下来,就像陈云所说,我辈皇室,保疆卫国,当仁不让!这才是一个皇子当有的气度与格局!
“母妃,儿臣可能最近有些日子不能来看您……”陈云起身,而后看到了容妃手腕上的青黑伤痕。
陈云脸色当即一沉,内心怒意瞬间爆发,沉声喝道:
“谁弄的!母妃,谁伤的你!”
陈云两世为人,容妃是唯一一个带给他温暖的人,让他知道了什么叫母爱,而眼下,他来辞别母亲,却发现母亲竟是被人所伤,这如何让他不震怒?!
虽说前世就知道后宫很黑暗很乱,可是敢伤一个皇子的母妃,那也是胆大包天了!
容妃眼眸含泪,安慰陈云:“云儿,母妃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这有事!”陈云面色冷厉,沉声道:
“儿臣尚在京城,他们且敢如此伤害欺负母妃,儿臣走了,母妃不知道还要受怎样的欺负!”
母凭子贵,纵算六皇子是个废物窝囊皇子,但容妃也是为皇帝生了皇子的妃子啊!
陈云当即拔出天子剑,唤来皇宫大内禁卫:“此为天子剑,此剑既出,如天子驾临,尔等可听命?”
一众大内禁卫当即单膝下跪,拱手抱拳:“参见圣上!”
“好!”陈云冷声厉喝:“将白兰宫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部召集起来!”
“微臣遵命!”在天子眼皮子底下,那办事效率是真的快。
很快一百五十名太监宫女站在这里。
而白兰宫大太监露出谄媚笑容:
“白兰宫管事小李子参见殿下!”
陈云高坐在主位太师椅上,为容妃更换着上好的膏药,看也不看小李子一眼,声音冰冷:
“从现在开始,你不是白兰宫管事了。”
小李子脸色微变,却也不惧,甚至敢有胆气质问陈云:
“王爷,奴婢所犯何事,王爷这般刚到白兰宫,就要褫夺奴婢的管事身份!”
陈云冰冷的眼眸微抬:
“本王做事,何须向你这等下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