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越想越气,他没有几年就可以致仕了,他的位子迟早是由左右两位侍郎顶上去的。
这个狗东西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就在他脸色难看,在想着要如何应对之际,太子和萧千墨联袂而来。
他原本去给太后请安的,知道太后身边的嬷嬷已经去了御书房,他也就安下了心。
而正好这个时候,太子也来给太后请安,两人便在太后那里陪她老人家说了会话。
然后,请太子的小太监匆匆而来,萧千墨便也顺理成章的跟了过来。
吴伴伴看到太子和萧千墨,连忙上前见礼。
“太子殿下,萧督主,陛下在里面等着二位呢,里面请吧。”
虽然,皇帝没有点明要叫萧千墨过来,但吴伴伴却是知晓,他若是来了自己到也是不必拦的。
户部尚书也赶忙上前行礼,然后屁颠屁颠的跟着两人进去。
吴伴伴看着这情形也没有阻拦,好在其他几部尚书,这时也姗姗来迟,吴伴伴便带着几人一并进了御书房。
只是让众人惊讶的是御书房中安静如鸡,里面十几名大臣躬身站着,唯二坐着的人只有皇帝和沐云瑶。
太子一脸不解,但看到沐云瑶这个样子,他还是回头对着萧千墨一阵挤眉弄眼。
要知道他这个太子,除了帮他父皇批阅奏折,不然在这御书房中也没有他一个坐位的。
萧千墨见沐云瑶没有被苛待,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至于太子那调侃的眼神,他自觉的当作没有看到。
几人先给皇帝行了礼,在皇帝叫起后,沐云瑶也起身给太子见礼。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眉头一挑,她这自称还变了,以前不是自称民女的吗?
还没等他想明白其中原由,便听吴伴伴笑着解释道。
“太子殿下,这是陛下刚封的云溪郡主。”
吴伴伴自然不会以为太子不认识沐云瑶,他这么说不过是提醒一下沐云瑶此时的身份已经不同往日。
太子立马明白过来,知道父皇有意封赏这丫头,却没想到居然这般迫不及待,莫不是这丫头又送了他父皇什么好东西?
太子的表情还算正常,但进来的六部尚书却是满脸的惊诧。
他们刚刚来时若是没看错的话,那个跪在御书房外面的人是她的父亲,左相沐瑾年吧?
怎么她爹还在外面跪着,她到成了陛下的座上宾了?
都是共事多年的老搭档了,彼此对视一眼,很快便明白了对方眼底和自己有相同的疑惑。
可是此时谁也不敢多嘴,唯太子冲沐云瑶点点头道。
“郡主请坐吧。”
太子站着,而她却要坐下,这让熟悉礼法沐云瑶有些尴尬。
但萧千墨却给她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无碍。
皇帝似乎也觉得这样有些怪异,看了吴伴伴一眼。
吴伴伴立马会意,又让人搬了两把椅子过来,一把放在了沐云瑶身边,一把则放到了对面。
随后对太子和萧千墨道,“太子殿下,萧督主请坐。”
两人知晓这是皇帝的意思,齐齐行礼谢恩。
“谢陛下。”
两人掀袍落座,太子还忍不住我看了沐云瑶几眼。
他能在御书房与他父皇坐着说话,还是看了这丫头的面子啊。
而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皇帝又朝吴伴伴使了一个眼色。
“吴伴伴,郡主写的关于安抚灾民的策论拿给太子和各位尚书看看。”
至于,没提萧千墨倒不是皇帝不重视他,而是他觉得昨天除了自己叫他进宫那两个时辰,他一直和这丫头在一起。
这丫头弄出来的这些东西,他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他却是想错了,萧千墨的确不清楚,因为这东西就是沐云瑶在他进宫之时写的。
到不是她早有打算,而是她清醒后越想越气,觉得那些人之所以会闹事,就是吃饱了闲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都忙起来。
原本她会设棚施粥不过是觉得灾民人数不是算多,不过是供一段时间吃喝,只要这雪不继续下,十天半个月后这些人就会返乡,她以母亲的名义行善事,就当给母亲积福了。
可现在她却觉得有些人并不值得她用心,既然他们闲着没事,那就给他们找点事做。
只是她没想到,因为这点事会有这么多大臣找她麻烦,她这也算歪打正着了。
太子看着吴伴伴拿过来的东西,一开始就打着十二分的精神,毕竟,连他父皇都看好的东西,想来没那么简单。
但真当他看到那纸上所写的东西后,还是露出了一脸错愕的表情。
“这、这真是你想到的?”
太子不是不信沐云瑶,只是大齐建朝数百年,从来没人提议这么干过。
不过,转念一想他很快又反应过来。
只怕不是这数百年来无人想到此法,只怕有些人想到了也不会提。
毕竟,在固有的观念里赈济灾民本就是朝廷该做的事,若是在这个时候要求他们做事,怕会被百姓咒骂。
那些贪得无厌的官员,他们只会想在赈灾的时候,怎么把银子划拉到自己的口袋。
而那些所谓的清官,就更不可能提了,毕竟,这官场上不图钱、图权的,他们也并不是无所求。
他们图的是名声,所以这种有可能使自己名声有污的事,他们更不会提。
“好,郡主这主意实在是太好了。”
太子说完,便将那纸给了一直在他身后探头探脑想要窥见真相的户部尚书。
而户部尚书才接过还未看完,工部和兵部尚书也齐齐凑了过来。
吏部和礼部两位尚书,都差点被他们挤了一个趔趄,知道自己挤不过,只能乖乖退到一边。
反正,赈灾的事也是他们三部的事最多,等他们看完他们再看也不迟。
等户部尚书看完,他已经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了。
“这、这……”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工部尚书,立马拍手道。
“好想法,妙啊,真是太妙了。”
他们工部每年都有不少工事积压没有劳工可用,又不能总是召征徭役,若是能用这个法子,他也不会总是因为人手不足,找户部支银子招人而与他们争的面红耳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