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旁,石桥边,三十多人的鬼子小队和百人伪军连正围在桥两侧警戒。
某打了个哈欠的货突感天空有异状,正凝神观看,一个大铁疙瘩猛然砸在他脚下,然后迸发烈焰冲击,把他炸的四分五裂。
如雨的炮弹来袭,像野火般烧在阵地上,把鬼子伪军炸的残肢横飞。
“密集炮击!糟糕!要出事!”
分队长佐山被炮声惊醒,赶紧从远处的防空指挥部探头查看,跟着骇然色变:
“数十门重炮轰击!是晋绥军!木川,快给县城致电,阎旺进攻了!”
“太郎,传令前线立即炸桥。”
两头鬼子分别拿起有线电话,县城成功接通禀报,二百多米外的前线却没有信号。
“打不通,前线的电话线被炸断了!”
佐藤面色一肃,及时决断:“电话不通就带人去炸,太郎,为了帝国绝不能让敌人轻松过桥突进。”
“嗨!帝国雄起,天蝗板载!”太郎神色狂热的敬礼,然后带着十五头鬼子散开阵型,猫着腰跑向石桥。
“炮击这么猛还敢往上冲,不会是想炸桥吧?”
“迫击炮组,给我炮火洗地,阻止鬼子靠近石桥。”
楚飞的得力干将孙武透过望远镜发现不对,及时命十多门迫击炮展开覆盖打击,不到五轮就给炸桥小分队按死在地上。
与此同时,二十多辆钢铁战车由远及近的杀到桥头,车载机枪和车顶士兵精准狙击,两侧鬼子和伪军立时升天。
随后一辆满载卡车安全过桥,用步话机接入战车组频道:
“桥梁承重没问题,可安全通过。”
准许通行,灰熊坦克排着长队逐一过桥,然后散开阵型向外警戒,并给暴露位置的鬼子指挥部来了一炮,给佐藤送上天。
数百辆卡车拉载着部队,牵引着火炮通过老哈河,由楚飞带领的独一师2旅,在坦克开路下越过赤峰南部的宁城县全速东进,杀向90公里外的朝阳市。
“阎旺部已越过老哈河利用机械化部队快速突击,目标指向我们这一带!”
收到宁城电报,朝阳东北30公里处的第七师团长佐藤子之助瞪大眼球,暴怒大骂:
“混蛋,空军袭扰我部,炸掉铁路线阻碍救援沈阳,陆军又全面出击抄我军后路,该死的阎旺要与我决战吗?”
此时的佐藤很愤怒,原本武藤信义安排第七师团驻防朝阳至赤峰一带,因防线足有一百多公里,二万鬼子分散开啥作用也起不了,于是派一个混合联队分散在赤峰、宁城、建平及东南地区。
在宁城以北,以老哈河为线,协同伪军构筑巡查防线,把守关键桥梁,宁城东南则把守山间要道,以少量兵力做预警部队,发现敌军进攻告知给后方主力,然后在关键道路上伏击截杀。
若局势不利,也可从朝阳乘火车,经锦朝线到达锦州,再由京奉铁路和通辽铁路快速转进到沈阳、通辽、四平、长春等地,同京奉铁路沿线的混成第14、33旅团,一起实现战略转移和合围作战。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打脸,阎旺提前派骑兵绕过敏感地区突袭沈阳,使鬼子被迫放弃防线回援。
等聚集起兵力要走时,又发现火车道被300公斤级炸弹严重损毁,没个三五天没法修好通车。
从朝阳到沈阳直线距离二百多公里,单凭步行和少量汽车走在烂路上,让快速支援变成痴心妄想,白天行军还容易挨空军轰炸。
加上前路被断,后边独立军来捅屁眼,佐藤那叫一个憋屈。
要是往常,他肯定跟找茬部队拉开架势干一仗,但对手是干仗小能手独立军,已经灭了五个师团,他有心雄起杀敌,奈何二弟不够硬实,怕一下被人干绝种。
面此危局,他给武藤致电一封,来个有气一起受。
坏事连连,武藤看完电报血压更高,强忍着没有晕死过去。
“土肥圆之前发报称独立守备队覆灭,沈阳即将失守,城外出现伞兵部队围城。”
“敌军本就战力强悍,拿下兵工厂获得储存火炮,又有伞兵增加兵力,我军在制空权丧失,铁路机动被断情况下,各路援军到达时,敌军也武装起保护沈阳的坚实力量。”
“只需多坚持两三日,就能同热河来援主力给我军来个中心开花,包围全歼。”
“并且我军途中会遭到空袭,到达沈阳是否还有战力都是未知数。”
深吸一口,沉声叹道:“如此局势,我军拿回沈阳是不可能了!保住现有军力,等到大本营援军到达都是个问题。”
“司令,敌军长途跋涉,又要防守沈阳,黑吉两省暂无危险,倒是辽西地区的第七师团和两个混成旅团,若不撤离怕是会被阎旺逐一吃掉,撤离又面临往哪里去才能摆脱追击,和防备空袭损失的问题。”
小机国昭苦脸,武藤跟着愁容满面,沉思后狠厉的做出决断:
“既然跑不了,那就死战到底。”
“司令,敌军炮火凶猛,再有空军助战,哪怕三万余蝗军拼死,也难以给敌军造成多大损失!”
小机苦涩的摇头,被独立军揍的已不看好自家那牛逼轰轰的师团,不认为第七师团能从阎旺身上咬下多少肉。
反观武藤则勾唇冷笑道:“我说的死战可不是跟对方拉开阵仗硬碰硬,挨大炮飞机轰炸送死,而是像撒钉子般,把所有蝗军散布在大山和敌军通行道路上打黑枪阻击,让敌军无法发挥火炮效力。”
“以朝阳东北部至葫芦岛西部这片50公里宽,上百公里长的区域为散布面,每个中队备足一个月的粮食,每人每次携带一星期口粮分散开潜藏狙击,让进攻敌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生命代价。”
“如此,敌军想清除三万蝗军,既要消耗大量时间,又耗费兵力,给大本营来援争取时间。”
“若敌军只打开一条通路或从蒙区绕行,不清扫蝗军,撑到援军到来则可重新聚集,从敌后进攻,两路夹击东北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