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胤禛罚了华妃又安抚了沈眉庄,可是下旨的时候并没说是因为假孕的事。
所以如今这事虽然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可是明面上没有胤禛的允许,也只能是这么稀里糊涂的抹了过去。、
曹贵人适时加入了话题,“惠贵人说的什么,姐姐倒是听的都糊涂了。”
一场请安,众人不欢而散。
当日趁着宜修午睡时,剪秋去了内务府检查之前宜修吩咐下来让准备的新的炭盆,并趁着内务府的人不注意,在上面做了手脚。
叮嘱内务府总管务必要妥帖些,做好了便快送出去吧,如今天冷,怕冻坏了各小主。
而送往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以及淳常在那的炭盆,似乎在细节上都更精致一些。
只不过精致的代价,便是在四足的一些雕花镂空中,都藏了些不大的小东西罢了,一遇热便会慢慢的挥发到屋内。
当内务府往各宫送去新的炭火和炭盆时,众人只当做是今日一早那场闹剧,宜修为了安抚后宫做的一些赏赐罢了,也都没往心里去。
毕竟如确实天冷,若是能多加一些炭火自然是要好过很多的。
华妃却是自从回了翊坤宫中就怎么都缕不顺气,她还是第一次被胤禛禁足,而且还被夺了协力六宫之权。
更关键的是,这一早上沈眉庄和甄嬛话语间多次顶撞她。
忍一时她就越想越气,最后还是把曹贵人给叫到了翊坤宫中。
曹贵人得知华妃是想要报复甄嬛和沈眉庄,还想要拿回协力六宫之权,倒是见怪不怪了,毕竟华妃一向跟甄嬛她们过不去。
“娘娘,再有五日就是庆嫔的册封礼了,不如在宴会上……”
曹贵人想让华妃在宴会上对安陵容下手,然后嫁祸给甄嬛和沈眉庄。
华妃听了有些不愿意,她并不像真的害了胤禛的孩子。
曹贵人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她跟着华妃其实有很多一部分因素就是因为华妃能保得住温宜。
如今的宜修再怎么看上去宽和大度,曹贵人还是不能信那些曾经没了的孩子跟她没关系。
相比之下,华妃的确要好很多,她虽然跋扈脾气又差,可是的确不像宜修一样害死孩子。
“华妃娘娘何必真的伤到皇嗣,只要在宫务上动些手脚就是了。”
“娘娘前些时日不是还想寻个时间,在清音阁摆上一天的戏,何不在册封当日呢。”
华妃蹙眉,“那庆嫔又算什么,小门小户出来的,也值当本宫给她做脸面?!”
“娘娘您想啊,惠贵人和敬嫔那边宫务频频出错,可娘娘却能替皇上分忧,让册封礼办的漂亮,这两相一对比岂不是显得娘娘更能替皇上分忧。”
华妃想了想,也就同意了这个法子,这宫里谁给谁添些乱也都是常有的事。
只是华妃有些担忧时间不足。
“只剩五日了,即便犯错又能有什么大错,能起多少作用。”
曹贵人只是笑着说道:“那娘娘若是抓到了菀贵人意图残害皇嗣的证据了呢,惠贵人与菀贵人意图残害皇嗣,被娘娘发现了,这算不算大错。”
华妃眼前一亮,既能报复甄嬛与沈眉庄,又能有个契机拿回协理之权。
华妃毕竟协力六宫多年,又一向大方,如今即便没了协理之权,依旧能找到很多愿意帮她办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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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中,宜修听着剪秋回禀的事,有些疑惑。
“你是说,华妃让人在送去菀贵人和惠贵人处的布料中动了手脚?”
“是,奴婢让咱们的人偷偷的从两边动过手脚的布料里,找了两匹一样的分别换了一匹出来。奴婢找信得过的太医去查验过了,太医说这两匹布料许是放了药包熏过。”
“是什么药?毒药?”
“是打胎的药。”
“打胎的药?”宜修有些疑惑,“菀贵人与惠贵人有孕了?”
剪秋摇了摇头,“并无。”
宜修有些拿不准了,布料中熏了打胎的药,宫里怀孕的只有安陵容,即便华妃真的要跟那个孩子过不去,也不应该送到甄嬛和沈眉庄那呀。
难道是想借刀杀人?可这药熏在布料上,就说明至少气味不会很浓,不然一下子不就被发现了么,那还熏它干什么,等着被发现吗。
“那布料闻上去药味可浓?”
剪秋回忆了一下从内务府那换来的那两匹布料。
“若是非要贴着细闻,还是能闻出些许药味的。”
“那么淡?太医可说了这药厉不厉害?见效快不快?”
“太医只说细细辨认过,是比较寻常的打胎方子。”
“既然如此,那熏在衣服上,真的能使孕妇流产么?”宜修问。
“奴婢也问过,太医说若是碰上身子不好的待产孕妇,制成贴身衣物日日贴身穿着,那么产子时会格外痛苦些。”
“若是寻常孕妇,身子不好的保不齐用上三五个月的是能管用的。可若是母亲身子强健的,有一些可能会让孩子生下来会病弱一些。”
“要三五个月这么久?!这条件也太苛刻了些,都是些什么布料?”
“有两匹是浮光锦,其余的都是些普通的时新料子,并非小衣常用的布料。”
宜修手有节奏的在引枕上轻轻的敲着,不停的在思考华妃这是要干什么。
这种药性,这种剂量,若是真的下在给庆嫔送去的小衣衣料上,虽然概率不大,但也不能否认是也有些概率能成事。
可是如今下在了甄嬛和沈眉庄的料子上,难道华妃是指望着这俩人穿了有问题的布料,日日去跟安陵容说话?
如今甄嬛两人与安陵容并不亲近,安陵容只是最近在养胎不好挪动,可平日里还是来景仁宫中多一些。
很明显这个料子这么看来能用在安陵容身上的概率极小,如此看来要么华妃有别的目的,要么这个料子就是有别的用途。
“让赵喜福和素月分别盯着点这批料子,看看这料子还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本宫总觉得这事不对,无论菀贵人与沈贵人想用这料子做什么,都来回禀本宫。”
“快到册封礼了,防着些,别让有心人趁乱对庆嫔母子不利。永和宫的一应用度全部仔细检查,若是有人把脏东西送进了永和宫,一旦抓住,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是。”
剪秋退下去做安排了,宜修独自一人坐在榻上还在想着布料的事情。
她总觉得有什么念头,好像在刚刚一闪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