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常在换了新环境有些脾胃不和,又加之食用了生冷之物,肠胃上便有些受不住了,需得静心调养,饮食温补。”
“脾胃不和又食用生冷之物?”
“是,这是急症,想要恢复却需慢慢调养,以药膳食补为最佳。”
“恩,既然菀常在的病是你瞧的,这病又需慢慢调养恢复,这一时三刻的怕也好不了,你就继续伺候着。”
“微臣自当尽心竭力。”
温实初回禀完菀常在的病,也领了懿旨便退出了景仁宫,剪秋连忙走过来给宜修换了一盏茶。
“剪秋,去库房里寻些得用的药材,给碎玉轩送过去,安抚一番。本宫记着今年新进贡的布料有几匹还不错,各新晋宫嫔那里也都送去些,给安答应多加一罐雪肤膏吧。”
晚上,忙了一天的胤禛来了景仁宫用晚膳,晚膳过后打发走了弘历自己去读书玩耍,两人谈论起了新晋宫嫔侍寝的事情。
“皇上,除了还禁足的菀常在以外,新晋的宫嫔已经可以侍寝了。”
“怎么朕听闻菀常在因着吃食病了。”胤禛斜靠着,面上漫不经心的问。
“是,也不过是后宫争风吃醋罢了,皇上不必费心臣妾已经处理过了。”
“争风吃醋?怎么是有谁刻意为难菀常在吗。”
宜修只是抿嘴笑着,并不回答,没听到宜修的回话胤禛这才侧头看了过来。见到的却是宜修这么一张写着‘皇上明知故问’的笑脸。
“好吧。”胤禛倒是没继续装,最近他感觉跟宜修说话越发轻松了,他也不想费劲巴力的。
宜修冲一旁的小夏子抬了抬手,小夏子就喊来了敬事房的太监徐进良和两个小太监,三人端着放了绿头牌的托盘进来就跪在了胤禛面前。
“请皇上翻牌子。”
“怎么看着人少了些。”胤禛眼神扫过几个牌子,除了菀常在以外还应当有六位新晋宫嫔,如今却只有四位了。
“夏常在因着在宫里动手打了安答应,华妃赏了她一丈红,臣妾已经派太医去看过了,说是已经残废了。安答应伤了脸,臣妾送了雪肤膏过去,若要养好能侍寝,总也要三五日了。菀常在如今尚且在禁足还未曾行礼拜见,因此人数看上去格外的少了些。”
“只这三五日间的事,比今年一年还多,后宫竟也开始乱了起来,你身为皇后后宫归你统管,还是要好好整顿的。”胤禛有些烦躁的甩了甩手上的珠串。
“是,臣妾定好好整顿后宫。”宜修神情并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恭敬中带了份属于夫妻间说话的轻松。
“新晋宫嫔里满蒙贵女不少,皇上可要先去看看?”
“那便……”胤禛打量着满蒙军旗的三人,“富察贵人吧。”
富察贵人并没能留住皇上多久,只侍寝了两日,博尔济吉特氏因着是蒙古送来的,胤禛也就是象征性的召见了一次,便不再理会。
倒是没想到,沈眉庄被一连翻了三天的牌子,又是赏赐了些菊花,又是赐了个胤禛亲笔写的‘存菊堂’的匾额。
眼见着沈眉庄是一日日受宠,御膳房也再不敢真的克扣了她的,这日来请安时,沈眉庄却突然又提起了甄嬛生病之事。
“回禀皇后娘娘,臣妾进来有一发现,却是不敢不禀告的。”沈眉庄起身,向宜修行礼。
“哦?是何事啊?”宜修笑问。
“回皇后娘娘,嫔妾还未承宠前御膳房曾有言说是宫中节俭惯了,肉菜是断断供不上的,可如今依照嫔妾看来,只怕是有人在后面故意捉弄是非。送来的饭菜不是冷掉的,便是已然坏掉无法食用,想必菀常在也是因此事才生了病。嫔妾人微言轻,察觉此事有异又不敢私下议论,只好来禀告皇后娘娘。”
这番话说的倒是漂亮,只差指着鼻子骂华妃磋磨后宫了。
宜修面上看着生气,内心却觉得这个看着稳重端庄的沈眉庄,没想到也是个有脾气的,竟然敢在请安时当着所有人面告华妃的状。
“哦?竟有此事?!御膳房当真大胆啊!”宜修装作生气。
“皇后娘娘生这么大气干什么,无非只是沈贵人一面之词罢了,御膳房总管统管御膳房多年了,也没见谁因吃了饭就生病的,只怕是沈贵人和菀常在矫情罢了。”华妃看都不看沈眉庄,只瞥了宜修一眼。
宜修看向华妃的方向。
“哦?华妃是觉得此事子虚乌有,是沈贵人故意生事?”
“臣妾是觉得御膳房的人着实委屈。”
宜修看了看沈眉庄一脸不服的样子,心里觉得如此很好,面上还是一片冷意。
“既如此,江福海去查查看,可莫要冤枉了御膳房的人。若是查实了确有此事,御膳房经手之人一律罚二十大板,扣半年月例。”
华妃根本不为所动,即便查到了又怎样,她可没说要克扣,只说节俭。
“说了一上午的话儿臣妾也累了,就先告退了。”
说着,颂芝就扶着华妃离开了景仁宫,众嫔妃也都跟着就离开了,只有沈眉庄,被宜修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