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没犹豫,直接接通放在了耳边,电话里是个气急败坏的女人声音
“凌久时,都是过门人组织有必要做的这么绝吗?你就不怕我们……”
“不怕”
凌久时淡淡的打断了女人的话,拿着手机站起来说:
“夏姐,是你吧”
电话那端的人安静了,半晌说:“你知道我?”
“我当然知道”
凌久时微笑:“夏姐,我不仅知道你,我还知道严巴朗,我知道他是用着那个,叫丹尼尔的资金,回到国内,想要拿到全部线索,复制灵境这款游戏对不对?”
“你……”
夏姐吸了口气,说:“是不是熊漆那个叛徒告诉你的?还是温晓那个死丫头?”
凌久时去了阳台,望着夜景单手撑着栏杆:
“这不重要吧,毕竟他们现在都是我手下的人,你们组织的情况,自然都是投诚的祭品。”
夏姐沉默了好一会,最后说:
“所以你这是报复,报复我们在门里给你使绊子?可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凌久时声音冷下来:“我没有损失所以我就不能报复?你当我是乐山的那座大佛,来这里刷经验呢?”
“……好”
夏姐深呼吸几次,平稳下来话锋一转道:
“凌久时,听说你要结婚了是吧,对象好像还是黑曜石的老大?”
“什么意思”,凌久时站直了身体问。
夏姐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觉得自己抓住了他的把柄,于是冷笑一声说
“我们x组织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可以任人揉捏,我们可以不对你下手,那就只能找找黑曜石老大的晦气了,到时候……”
“好啊”
夏姐话还没说完,手机那端就突然传出另一个更沉稳的男音。
她皱眉,不悦问:“你是谁?你不是凌久时”
“哦”
电话那端的阮澜烛握着凌久时的手,贴着话筒低笑说:
“我就是你要找的黑曜石的老大,也是凌久时的新婚对象,你刚刚不是说,要来找我的晦气吗?”
阮澜烛勾着唇,对着电话那端笑道:
“放心,我就在这里,随时恭候你们过来送死。”
夏姐愣住,反应过来后刚要骂,话筒里已经嘟嘟一阵忙音。
电话被挂断了!
夏姐气到当场站起来,啪一下摔碎了手机。
电话挂断了,凌久时虽然看不见夏姐的表情,但能想象她会有多生气。
阮澜烛把他的手机放回他的口袋里,说:“跟这种人没必要废话,让她尽管来就是”
“苍蝇再小也烦人”
凌久时说:“他们太会耍阴招了,我担心……”
阮澜烛安抚说:“没必要担心,就算不是因为你的报复,他们也不会放过黑曜石,白鹿不就是例子”
凌久时沉默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报警抓严巴朗,而应该直接把严巴朗干掉以绝后患。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阮澜烛就通过他的表情看出来了。
他立即握住凌久时的手:“凌凌,不要被杀意迷惑了心,我会后悔”
凌久时抬头:“你后悔什么?”
阮澜烛说:“我会后悔没在那条小路上,阻止你杀严师河,哪怕由我来动手,至少你的手永远是干净的”
今晚是十六,满月。
月光洒在原野上,凌久时整个人也被罩在月光里。
他静静的看着阮澜烛说:“没有人会永远是干净的,我走在这条路上,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凌久时说着又回身靠在栏杆上,月光莹莹下对阮澜烛笑
“如果你执着于没有沾上鲜血的我,那么现在逃跑,也还来得及。”
事实上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凌久时的眼里除了笑,分明还写着:你要是敢跑就试试看。
阮澜烛感受到了,于是并没有离去,反而贴近了凌久时面前。
“凌凌,你早就知道的,我舍不得”
凌久时眼眸微动:“我可给了你机会”
阮澜烛笑:“那就收回去吧,我可不要这种机会”
“好啊”
凌久时骤然眉眼弯弯,扯住阮澜烛的衣领说:“你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
然后他亲了一口阮澜烛的唇,又说:“现在我再给你一个别的机会”
阮澜烛问:“什么机会?”
凌久时说:“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不许离开我一厘米的机会,你要不要”
这怎么能不要?
阮澜烛揽住了面前人,稳稳贴着说:“我要”
初春的风轻柔刮过来,被房内的玻璃遮挡。
月光中戴着戒指的两只手交叠扣在一起,挤压揉皱了价值不菲的床单。
别说离开一厘米,不仅没离开,还是负数。
至于负了多少厘米,负了几次,时间多长,只有凌久时自己知道。
月亮很快隐没,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