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下,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凌久时的听力。
但是他还是听见了轻微的门扉拉动声,分别来自左右两边。
有两边的人在看他们。
而他们面前的这扇门里,他们之前的房间里正在淅淅沥沥的下小雨。
和上次一样,他们的屋顶被打破了,就在进门的位置。
之前是在床边,但这次是在门边,很近,而且里面也基本没有一块能下脚的好地方。
如果不是因为阮澜烛开门的一瞬间就发现了,他们只要进门就会被雨淋到。
望着就在不远处的雨滴,阮澜烛的脸色很难看。
凶手是谁显而易见,所以他转身就打算去找严师河算账。
凌久时没有阻止,而是跟着一起过去了。
看见他们往严师河那边走,温晓微微皱眉,轻轻关上了门,转过身来看着睡着的吴琦。
她的耳边响起了夏姐的声音
“你是新人,熊漆那帮人都没见过你,所以你最适合去做这个内应”
“王小优这个蠢货虽然被骗了手机,但是她还有备份,留下了一张照片,你看看这个照片上的两个男人,记住他们的长相”
“你进去之后,只要帮着严师河,干掉这两个人就行,他们是老板拿到门内信息最大的阻碍”
夏姐说着还摸了摸她的头:“小丫头,过去之后别忘了,我们才是一边的”
回忆结束,温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刚刚看见那两个人去找严师河算账了,但是她没有选择出去帮严师河,而是直接躺在自己的床上,继续睡觉。
从第一次在游乐园见到这两个人,她就故意用那个道具去试探过他们的实力。
那个阮澜烛的动作很快,力气也很大,反应绝佳。
他能用摄像头都看不清的速度,稳稳的拦截她设计过的,足有五公斤重的人头道具。
而凌久时有着非常发达的厉害的听力,他仅仅通过模糊的广播声音,就能确定在门口等待的和广播里说话的都是她。
在门里重遇之后,温晓有理由怀疑,他已经认出了自己,只是没有说出来。
昨晚严师河与他们的交谈,温晓全都躲在角落里听见了。
所以她现在很确信,这两人比夏姐那边所有人捆在一起都厉害。
他们才有可能是从游戏脱离的高手。
温晓的脑袋高速运转,手指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槲寄生大门的钥匙和钥匙扣上挂着的蓝色机器猫。
钥匙是小柯姐姐给的,机器猫是万晨姐姐给的。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不管是槲寄生的哥哥姐姐,还是凌久时本人,她都感觉到了一种善意。
她初步判断,这些人不会像夏姐一样,用新人的性命去铺路拿线索。
综合考虑下来,和他们在一起更安全,线索更多,而且不会有被同伴背刺的风险,反水很值。
年仅十九的小姑娘抓着钥匙扣,圆圆脸上眼睛很明亮
“夏姐,我可不想死,所以这个内应还是算了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内应已经被策反的夏姐,在门外狠狠打了两个大喷嚏。
“阿切!……怎么回事?”
夏姐揉了揉鼻子看看窗外的天:“倒春寒?降温了?”
哐当!
阮澜烛懒得敲门,又是一脚直接踹开了严师河的房门。
门内王小优惊慌的躲在后面,而严师河不在。
凌久时在屋子里看了一圈,随后冷冷的问:“他人呢?”
王小优缩在里面,嘴唇蠕动着不敢说话,也不敢抬头。
凌久时:“我知道你会说话,王小优,说,他去哪了?”
被戳穿身份,王小优抬起头,恐惧中有些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是我?”
“看出来的”
阮澜烛懒得和她继续虚与委蛇:“现在告诉我们你的同伴去哪了,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扔进雨里”
“你,你们……”
“王小优”
凌久时说:“你和我们没什么非死不可的仇怨,我们也不想针对你,只要你说出来他去哪了,我们就会放过你”
王小优咬着嘴唇,拿下自己头上的假发说: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在你们回来之前他就出去了,也没有和我打招呼的意思”
“所以我们房间的……”
“你们房间的屋顶不是我弄的!”
王小优摇头解释:“是他,他把你们房间的瓦片戳成了马蜂窝,想让你们触犯禁忌,我可什么都没做”
“暂且相信你什么也没做”
凌久时冷冷的盯着她:“上次你偷拍我们,我们也都放过你,没有往死里下手,人应该见好就收,而不是顺杆作死。”
王小优没说话,攥着假发手指发紧。
老实说她有点后悔进这扇门来了,严师河把她留下就是故意让她躺枪,如果凌久时他们没死来了就只能找她算账。
该死的严师河,夏姐的人都和夏姐一样阴险无耻。
凌久时告诫完就和阮澜烛一起出去了。
两人站在走廊上,凌久时说:“严师河,真是属阴沟老鼠的,到处流窜耍阴招。”
阮澜烛望着雨幕:“没事,就算这次找不到,也早晚会找到”
“房间已经毁了,我们换一个吧”,凌久时说
阮澜烛点头:“好”
他们又换了个房间。
因为走了一天很累,进去了凌久时就躺下睡着了。
阮澜烛盯着看了一会他的睡脸,也闭上了眼睛。
夜晚很长,逐渐深起来,凌久时在睡梦中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睫毛颤动着要睁开眼。
但身边人抱紧了他安抚几下,他又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凌久时就发现天又晴了。
他心里一颤,扫晴娘只有一天功效,昨天是阿南,今天又有谁死了吗?
凌久时想着,和阮澜烛一起匆匆下楼。
楼下所有人都站在廊下,看着屋檐上挂着的扫晴娘。
凌久时在人群里扫了一眼,然后发现除了严师河,王小优也没下来。
他仰头看向微微晃动的扫晴娘,那里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