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吃坏了肚子,上了趟厕所就好了很多。
她和程可欣洗完手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匆匆跑掉的刘庄翔。
“刘庄翔?”
小琴喊他:“你们看完了?”
刘庄翔慌张的点头:“啊,是,是啊,看完了,我们快走吧”
说完他拉过小琴就打算带着她走,小琴看他这么着急只好回头对程可欣说:
“谢谢你柯欣,不好意思我要走了,之后再见”
“嗯”
程可欣笑着说:“你们走吧,我再等等他们”
小琴还想要说什么,已经被刘庄翔扯走了,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问:
“不对,钟诚简呢?他怎么没回来?我们不用等他吗?”
“不用等”
刘庄翔好像有点生气了,又害怕又生气的说:“他已经回不来了”
小琴被这句话吓到:“什么叫回不来了?他,他死了?”
刘庄翔一个字也没说,只拉着小琴往宿舍跑。
程可欣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去后,才收起笑容回头。
凌久时他们已经下来了,正往她这边走。
“怎么样?”,程可欣问:“上面有什么线索吗?”
“算是有一些吧”
凌久时说:“找到了路佐子的班级和书桌”
“路佐子?”
程可欣皱眉:“那个背景故事里,死在雪夜被车撞断腿的小姑娘?”
凌久时点头,说:“这扇门的门神应该就是路佐子”
“为什么?”程可欣问
许兆:“因为刚刚上面死了一个人,死的时候也没了腿”
死了人……
程可欣又回头看了一眼刘庄翔和小琴消失的背影,然后问他们:
“死的人是不是小琴的队友,那个胖胖的戴眼镜的?”
许兆:“是”
“那就对了”
程可欣说:“刚刚和他一起上去的那个两撇小胡子的男的跑下来,急吼吼抓着小琴走了,我猜他是在上面遇到了什么,说不定还目睹了门神杀人”
几人都看着已经没了刘庄翔踪影的路,最后黎东源说:“正好天还早,接下来去档案室吧”
旧校舍来一趟就死了一个人,下次来说不定还会有危险,还是档案室稍微安全点。
所有人又转道去档案室,档案室的大门开着,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这应该是档案室的管理员
一行七人进去的时候,桌子旁的光全被挡住了,原本迷迷糊糊的管理员感觉到不对抬头,瞬间被眼前的七张脸吓了一大跳。
“你,你们干嘛的?”
管理员话都不利索了,看着他们从惊悚转为了警惕
阮澜烛说:“我们来查资料”
“哦”
中年管理员闭了两下眼睛,听这话就放松下来:
“查资料就查资料,这么围着我干嘛,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他嘟嘟囔囔的,从旁边拿过来访人员登记表和一支笔:“先登记一下”
庄如皎接过本子翻开,在上面写下黎东源的化名。
管理员接过眯着眼睛一看,就对他们说:“进去吧,小心点别弄乱了”
“知道了”
几个人说完转身推开了档案室的门。
昏黄的光线窗户折射进来,将档案室内高高的柜子都渲染的有些可怖。
众人分散开去寻找报纸之类的记载,凌久时则是直接冲着之前发现过的那个柜子走去。
修长白皙的手指一寸寸划过那叠旧报纸,然后准确无误的抓起那张头版头条写着特大惨案的报纸。
找到了东西,凌久时才拿过去给所有人看
“我市英才中学昨日发生特大惨案,高二二班的三名学生惨死在教室,均被砍下一条左腿,残肢至今未找到……”
庄如皎念完疑惑:“高二二班?我们发现路佐子书桌的那个班,好像是高一二班?”
阮澜烛抱着胳膊:“高一结束了,不就到高二了”
程可欣拿过报纸翻了两下:“没有时间?有意思,报纸报道却没有时间”
“应该就是这两年的事吧”
凌久时说:“刚刚死掉的过门人,不就是没了左腿,和这上面的一样,说不定都是在旧校舍死的”
黎东源:“怪不得学校把旧校舍关掉了,感情是出了命案,这学校还真是多灾多难”
“如果按照凌哥之前分析的”
程可欣摸着下巴说:“这扇门的门神就是故事里出车祸没了腿的路佐子,那这些没了左腿的人说不定都是她杀的”
“可她为什么要回到学校里杀人呢?是为了报复那些欺负她的学生?”
庄如皎:“故事里不是说了,只有唱出歌谣的最后一句,路佐子才会出现取走那个人的腿,那些死掉的人应该都是唱歌了”
薛树中皱眉:“我在门外就觉得奇怪,这首歌到底是谁写的?”
“十有八九就是路佐子的那些同学”
庄如皎冷哼:“想想她的桌子和课本,就知道在她死后她的那些好同学不仅不会缅怀,还会更加放纵的嘲笑她。”
咚……
众人说到这里,凌久时突然听见了清晰的单腿跳动声。
他立即放下报纸,拨开众人在柜子间隙中寻找着那个声音。
他的耳膜跳动,脱离人群,很快就在下个转角的黑暗处,看见了一个长头发穿着校服的女孩。
她正背对着他,及膝百褶裙下只有一条右腿。
周围一片寂静,女孩的头颅一动,以一种可怖的姿势歪着头颅细细的哭。
“……佐子”
凌久时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喊了这么一句,不远处的女孩就扭过头来看着他。
她全身没动,只有头扭了过来,稚嫩白皙的脸上沾满血迹,黝黑的眼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凌久时。
“凌凌!”
阮澜烛从后面追上来,把凌久时从角落里一把扯出来。
凌久时脚步踉跄,肩膀撞在了阮澜烛胸口上。
“你怎么总是擅自行动?”
阮澜烛真的生气了,抓着凌久时说:“下次你再这样,别怪我把你拴在我身边”
凌久时挪开视线,从他身后看见其他人也追上来,正尴尬的摸头的摸头,看天的看天。
他叹口气,别开阮澜烛的手,又回到角落里伸头一看。
佐子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