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和胖子是被一股焦糊味惊醒的,他们被小哥叫醒,急急忙忙地起身,打量着四周,就见天花板不知怎的,破了个洞,上面亮着熊熊的火光。
吴邪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着火?”
蚁指着塌肩膀,“是他,我看见了,是他干的,他趁你们睡着,偷跑去楼上,用照明弹的时候一不小心烧到了木头。”
塌肩膀惊骇又茫然,但是他并不解释什么,而是听着周围窸窸窣窣的动静,十分严肃地说:“密洛陀对热源很敏感,它们在靠近了,恐怕会触发上面的强碱机关。”
吴邪和胖子看向蚁,她回答说:“你们别看我呀,我又没到上面的楼层去过,怎么可能把上面的强碱机关给关掉。”
吴邪着急地说:“那小蚁,你赶紧把火给灭了吧……”
蚁眨眨眼,扭捏道:“我怕火……”
小哥闻言,就踩在了隔间的墙上,三两步越上了天花板,挂在那个洞口,手一撑,人就上去了。
不知为何,吴邪觉得这次的危机来得特别不寻常。小蚁的态度也十分古怪。
这时,他看见天花板破洞中的火光熄灭了,只余滚滚浓烟,小哥灰头土脸地从洞里跳了下来。
小哥说:“火灭了。但是,有东西下来了,我们快走。”
小哥在前头跑着,吴邪他们不得不被动跟在他身后跑着,他们顺着来时的路接二连三地跑出了张家古楼,回到了来时的旋转机关入口处。
只见在晶石灯的照耀下,那本来平平无奇的山壁内,竟然全部镶嵌着人。这时,石壁中的人影动了,它们的头诡异地伸着,像是想要从石壁里探出来一样。
塌肩膀喃喃道:“密洛陀,整座山都是密洛陀,我们被发现了。不管是被密洛陀围困,还是强碱机关触发,我们都活不了了。”
胖子从包里拿出炸药和雷管,大叫着:“管你们是什么密洛陀、狗骆驼,胖爷我先下手为强,把你们炸开花!”
他拿出一柄石工锤,砸出一条缝来。瞬间,一股非常浓烈的气味就从石头里传了出来,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胖子赶紧把炸药包埋进了缝隙里,把这古怪的气味堵住,然后他开始布置雷管引爆。
“快,退后。”他提醒大家堵住耳朵,离远一点。随后,点燃了引爆线。
“砰”的一声响,那条窄窄的裂缝被炸开了一个大洞,一声十分尖厉的婴儿般的叫声传了出来,随后,墨绿色的一大团像是脑袋的东西从洞里掉了出来。
脑袋没了,但密洛陀还能动。洞里又伸出了一双极细的爪子,像是要扒着洞出来。
绿色的影子,几乎是一瞬间就来到了吴邪的面前,蚁拔刀闪现,挡在吴邪身前,给这家伙切成了八段,她潇洒地甩了甩刀,把沾到的绿色的汁液甩在地上。
“哇哦,它们好像都要跑出来了。怎么办?要打吗?”蚁看着小哥,询问他的意见。
四周传来爬行的声音,数量很多,吴邪粗略一观,已经有三十来只密洛陀从洞壁之中爬了出来,通体绿得跟啤酒瓶一样。
密洛陀速度很快,几乎立马就攻上来了,几人纷纷拿出武器战斗起来。
蚁见他们和密洛陀的速度有些差距,给他们都套了保护魔法,说:“我们来时的那条道已经在往外喷强碱气体了,你们先顶一会儿,我去找出路。”说完,她就身影一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吴邪拿着一把匕首,朝一只密洛陀的手腕猛刺了几下,一脚把它踹开,见胖子同时被几只密洛陀围堵,就去帮忙。
过程中,他被密洛陀的爪子抓了好几下,但奇怪地是,只有触感,没有痛感。他奇怪地摸着自己被划出道道抓痕的衣服,问小哥和塌肩膀:“这密洛陀除了强碱还有别的弱点吗?”毕竟他可没办法像小蚁那样,把这东西大卸八块。
小哥说:“火烧。”
吴邪望着四周,突然之间,他们上哪去找可燃物,点起能够烧死这些密洛陀的大火来。
只见胖子突然拿出了他随时带在身上,用来解渴的水壶,里面装的都是酒。胖子脱下上衣,把酒洒在上面,用打火机点燃,他拿着燃烧着的衣服向四周甩动,一下子那些密洛陀就避开他来。胖子主动进攻,反而把它们烫得吱哇乱叫。
胖子把水壶和打火机都丢给吴邪。吴邪他们也如法炮制,很快,整个山洞内都回响着密洛陀婴儿般的尖叫声。
等蚁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几个人衣衫不整,被溅了一身绿液的模样。
小哥看上去酷一点,他上半身的衣服都没了,在几乎遍布全身的绿色污垢下,麒麟纹身覆盖了他整个上半身。
“我老早就想说了,小哥,你是不是有暴露癖呀,喜欢露上半身,因为你身上的图案很酷,是吗?”蚁默默地看了这几个人,从空间里拿出了几条毛巾给他们。
几人很想吐槽,但实在累得够呛,就也没说什么。
“男生穿的衣服我有,是我朋友的,他身高只有一米七几,估计给你们穿要小一点,你们将就一下。”蚁拿出了几件上衣,放在地上。
倒不是她懒得用清洁魔法,而是这几人,一不像解雨茞那样有洁癖,二来,后面他们还要走一段路,搞不好又会弄脏,实在没必要。
小哥身上溅的绿液最多,吴邪担心他受伤了,正在帮他擦掉这些密洛陀的汁液,听到蚁的话,就顺嘴调侃了一句,“一般人会带着异性的衣服吗?我看你和这个朋友关系不一般吧。”
“哦,他是我丈夫。”
一旁正在把自己剩下的最后几滴酒砸吧干净的胖子喷了一下。还好,他的酒已经没几滴,不然他要伤心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蚁子,你,你,你……结过婚了?”
吴邪和小哥也很震惊,手上擦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吴邪说:“黑眼镜知道这事吗?”
蚁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哦,对,我之前没和你们说过是不是,不过这又不是很重要。你们要再歇一会儿吗,还是收拾好了马上就走,我找到了秘密通道了。”
吴邪始终没法相信,小蚁才几岁啊,就结过婚了?他都27了,连个影都没有,胖子、还有不知道活了几岁的闷油瓶……他们都单着的时候,小蚁就老早被哪家的猪给拱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你老实交代,你那个老公是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的?”
蚁看了一下张家古楼的方向,说:“第一层不是有四根柱子,其中一条柱子里有向下的通道,我们可以走那里下去。”
吴邪抓着她的手,像是恨铁不成钢地在看一个叛逆小孩,“少扯开话题,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
“得得得,我9岁的时候认识他,他救了我,我们因为有共同的敌人所以合作,我21岁的时候他向我求婚,我答应了。后来我疯了,等我清醒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没了。就这样。行了吧。”
胖子心满意足地吃了一口大瓜,揶揄道:“敢情蚁子还是个寡妇。”
蚁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他确实死得比我早,你要非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回到了张家古楼一层。就见里面的地上已经被白色的强碱粉末覆盖,而四根柱子其中一根已经打开了一道能让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缝隙是一条通道,直通向地底,内壁还有着供人攀爬的脚钉。
塌肩膀被安排率先下去探路,之后是胖子、蚁、吴邪、小哥。几人下到底部,进入到一个石头垒成的地宫之中。地宫前方的一道石门,昭示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