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每次干完大活儿就要吃了睡,睡了吃,休息好一段时间。因为吃的都是泡面和冰箱里的东西,所以他连下楼都不用。
王萌怕他被揍,压根没敢告诉他蚁来的事。而且他拖延症发作,一拖就拖了8天,这下就更不敢说了,说了铁定要被扣工资!
蚁趁这个机会打电话跟解雨茞延长了假期时间。
她每天定点去敲吴山居的门,没有把吴邪吵醒,反而叫醒了王萌。王萌的脸上满是每天被迫早起的怨恨。
王萌给蚁倒了杯茶,“我说姑奶奶,你行行好吧,我只是个小伙计,老板的事我说不得准的,你放过我吧。”
“关我什么事,是你自己不去告诉吴邪我来了,还在这里怪我。”
蚁学着这个世界的文化人那样品了品茶,最后还是不习惯,掏出一根吸管,放进杯子里,吸了起来。
王萌瞪大了眼说:“你不怕烫啊?”
“我说我没味觉你信不信。”蚁抬起头打量着他,死气沉沉的眼睛直把王萌看得心里发毛。
“王萌,吴邪跟你说我会揍他,所以你就怕我怕成这样?”
蚁有些不明白,她觉得自己从外表上看,还是挺弱小的吧,怎么有人没被她打过就怕她怕成这副德行。
难道,这人是吴邪的死忠粉,吴邪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可是,吴邪那个小脆皮也会有死忠粉?
她啧了一声,反思起自己是不是忽视了吴邪的什么闪光点。难道,是天真?
王萌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吴山居的电话响了起来。蚁隔绝声音,没有去听。不多时,就见王萌挂了电话,跑上二楼去,看样子是给吴邪传什么消息去了。
蚁无聊地在吴山居里逛来逛去。吴邪这里的古董都是假的,而且一个有灵魂气息的都没有。
解雨茞那里就有好多呢,她都不用跟他买,只是跟他说要过个眼瘾,就可以趁机回溯物品的记忆,找找看有没有幸福的微笑。
蚁逛完一圈,抬头看看二楼的动静,就看到王萌下来了。
视线对上的一刹那,王萌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下来后,又明里暗里让她离开,语气比起前面几天都要来得急切。
看来,吴邪会在今天出门。王萌怕他们撞上,吴邪会挨揍。
蚁装作被王萌说服的样子,走出了吴山居,在车上坐定等着。果然,大概下午5点左右,吴邪就走了出来。看表情,还有些激动和喜悦。
蚁见他要去打车,就施了个隔音魔法,揪着他的衣领,飞快地把他拖进了无人的巷子里。她等他出门的这几天,可把周围都踩过点了,绝对万无一失。
蚁把狗麻袋往他头上一套,掏出一对毛茸茸的狗爪子拳套带在手上,就是一顿捶。
她本来不用另外做拳套的,但谁叫吴邪是个小脆皮,她还真怕把他给打残了,加上她一贯严谨的作风,就做了个和麻袋配套的软乎乎的拳套。
吴邪从被揪住衣服,到被丢在巷子里都是懵的,直到他被麻袋罩住,他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麻袋里的他蜷缩着身体,紧绷着身心,准备迎接一顿迎头痛击。然而,他感受到的是密密麻麻的,软乎乎的按压?
这是……狗狗踩奶吗?
这阵“极度猛烈”的攻势持续了十分钟才停歇。吴邪头上的麻袋被摘了下来,他看见蚁两手戴着可爱的狗爪子手套,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说:“叫你妨碍我杀脏东西,现在知道痛了吧!”
“可……好可怕啊!”吴邪抱着脑袋,装作一副被打怕了的样子,不敢露脸,怕脸上忍笑的表情被发现。
蚁掰开他的手,两只手捧着他的脸,近距离地盯着他的脸看。吴邪这时近距离看着蚁,才发现她的眼睛犹如一潭死水。
就像是尸体的眼睛一样。
曾经和尸体贴贴过的吴邪,在一瞬间得到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他甚至觉得,以往所有他看见小蚁眼中有亮光的时刻,都是氛围感造成的假象。
他脑中一团乱麻。然后他的思绪就和他一起,被脱下拳套的蚁,一拳砸飞了。
“不痛还在这里给我装,这下真知道厉害了吧!你丫的就是欠揍!”蚁一拳送了他一只熊猫眼。
她把狗爪子拳套丢到吴邪身上。这手套也不算完全无用,至少帮她确定了打无邪该用多大的力道,才能让他痛得刚好。
“嘶,”吴邪摸了摸自己受伤的左眼,有点痛,但还好。被打一拳,比挨一顿真的揍要好不少。
他把地上的手套捡起来戴在手上,按着自己的左眼,不出所料,又软又暖和,很适合用来按摩活血化瘀。
蚁看见他这样,只觉得埋汰,“我揍你也揍完了,手套和麻袋你要就都给你,不要的话丢了也行。我要走了。”
吴邪看着蚁头也不回地朝车子走去,就赶紧捡了那个在他看来,更像狗狗造型睡袍的麻袋,迈着大长腿追了上去。借助车的后视镜,他看见自己被打出了一只熊猫眼。
“小蚁,你不给我药治一治啊!我待会要去见我的老朋友,现在这样我怎么见人!”
“你见过谁打人还送药的,别扒拉车窗了,我要开动了。”
吴邪回到吴山居把萌犬套装收了起来,又赶紧让王萌拿鸡蛋滚在他眼睛上化瘀。但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了,于是他只好顶着一只熊猫眼,去见自己的老朋友老痒。
吴邪和老痒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什么都一起干。
三年前,老痒跟着一个江西老表去秦岭倒斗,结果被逮住了,吃了牢饭。吴邪一开始想去见他,但老痒好面子,不肯见。后来吴邪搬家,两人就断了联系。
老痒出来后,就开始联系吴邪。他找到吴弎省的铺子,给那边的伙计留了电话,两个好兄弟这才联络上。
另一边,蚁开着车一路回了北京。她会掐着点,每4小时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没有疲劳驾驶。
到北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在交叉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突然车子一震,传来一阵推背感。
蚁瞄了一眼后视镜,确认被追尾了。她从镜子里看着后面的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看穿着,是个医生。
这个人她没见过,但有一点她很清楚,他是故意撞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