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向风瑶没忍住,打了向高鼎一个耳光,怒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母亲?”
向高鼎大怒,爬起来想动手,余光扫到她头上的凤钗,又忍住了,他冷笑道:“如今妹妹是娘娘了,自然想打谁便打谁!”
向风瑶眼中溢出泪珠,颤声说:“哥哥,你从前最是疼我的,我们嫡亲的兄妹间怎么能走到这个地步?”
“我拿你当妹妹,可妹妹未必拿我当哥哥。”
“我怎么不拿你当哥哥了?!”
“当初我瘫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急需向云疏给我治疗的时候,你做了什么?”向高鼎嘴角噙着讥讽,“你只顾着争风吃醋,欺负打压向云疏,完全不理会你亲哥哥的伤!”
“我……”
向风瑶脸色涨红,“那个向云疏根本不是好人,她恨我们所有人,岂肯真心为你治疗?!”
“呵,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说我是小人?她是君子?”向风瑶一下子破防崩溃,胡乱抓起东西就砸到地上,大哭大叫,“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还是不是你亲妹妹?在你心里,我现在比不上向云疏那个贱人了是吗?”
向高鼎冷眼看着她发疯,等她发泄够了,坐到地上哭泣,才开口:“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你是我亲妹子没错,但你怎么待我,向云疏怎么待我,我心里都清楚明白。这件事我也不想再提,若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母亲的事情,那我劝你不必再理会。”
“她可是咱们亲娘!你怎么这么狠心,不顾她的死活?”
“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她敢做那样的丑事,就得承担这样的后果。”
“她回去日子会多难过,你就不心疼她?”
“那你叫我怎么办?劝父亲把她接回来?”
“你天天在家里,为什么不把她看好了!”向风瑶气急败坏。
向高鼎冷笑:“我现在这副模样,还能管得了谁?她为了算计柳姨娘的宅子,把人家赶了出去,原以为是为了出气,没想到却是为了偷汉子!简直不要脸!”
“什么,她是在老宅子那边……”
“没错!被父亲当场捉奸!”向高鼎咬牙切齿,“那么多下人都亲眼瞧见她和别的男子躺在一张床上!丢尽了伯府的脸!我劝你为了自身清白着想,不但别去看她,反而要离她远一些!”
向风瑶呆呆坐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满屋子的狼藉,相对无言的兄妹。
向高鼎叹了口气:“起来吧,叫外人看着成何体统呢。你如今身份不同了,是宫里的娘娘,无事就别随意回来了。”
向风瑶抬起脸:“对了,哥,你知不知道,咱们多了个三妹妹?”
向高鼎苦笑:“这么大的事情,我如何能不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
“难道柳姨娘还真生了双生子?”
“怎么可能。”向高鼎摇头,“那是糊弄外人的话,你也信么。向雨微就是向云疏,不过是皇上为了娶她而偷梁换柱,暗度陈仓罢了。”
“皇上怎么能这样?”
向风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秦家把丧事都办了,现在你告诉我人没有死?”
“秦家又如何?皇上想要的人,总有法子得到。”
“我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我要让向云疏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遗臭万年!”向风瑶情绪激动。
“闹什么?”向高鼎皱眉,“你怎么一点不长脑子?你这不是跟皇上对着干吗?皇上能待见你?”
“我不管!我就是不能让向云疏好过!”
“你跟她有什么仇?”
“我就是看不惯她!我就讨厌她!恨她!我要她死,要她烂在阴沟里!”
向风瑶咬牙切齿,面容扭曲地咒骂着,尽情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向高鼎摇摇头:“作为兄长,我奉劝你,放聪明一点。顺着皇上,哄着皇上,对你有好处。你再这样下去,没人帮得了你。”
“原本也没人能帮我!”
“呵呵。”向高鼎有些心寒,“哥哥入不了朝,做不了官,对你自然是没什么用处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向高鼎沉默了会,缓缓说:“瑶儿,我知道你嫉妒向云疏,但你若要过得好,就要做对自己有益的事情,而不是损人不利己。你看母亲如今是什么下场,你若不想重蹈覆辙,就回去好好想想吧。”
向风瑶失魂落魄的离开。
作为荣昌伯府嫡长女,身份娇贵,千娇万宠着长大,顺利嫁给太子做了侧妃。这么光鲜平坦的生活,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母亲被休,哥哥残疾,她自己嫁给谢渊六年,始终不得宠爱。
眼看着年纪渐大,却连一个傍身的孩子也没有。
难道,一直以来,她的为人处世都是错了吗?
走到伯府门口,一个婆子遮遮掩掩地躲在墙角,朝这边张望,被一个侍卫发现揪住要打。
婆子连忙大叫:“娘娘饶命,是奴婢啊!您不记得奴婢了吗?”
向风瑶仔细一看,这个衣着寒酸脸色发青的婆子,竟然是母亲身边的心腹申妈妈,连忙喝止侍卫。
“申妈妈,你怎么在这里?我娘呢?”
“娘娘……”申妈妈一开口,眼泪先掉了下来,“你救救夫人吧!”
向风瑶大吃一惊:“我娘怎么了?”
“夫人回去后,受着气,心里憋着委屈,一下子就病倒了。”
“那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赶紧去请大夫啊!”
“孙家怠慢夫人,我悄悄拿钱去请了大夫,却都不管事。夫人病得越发厉害了,我没法子,听说娘娘回来了,赶紧过来找您。”
“我去找宫里的御医!”
“没用的,大夫说,要治夫人的病,只有滂沱山的神医来才行。”
“滂沱山的神医?”向风瑶脑海中一下子想起了向云疏。
虽然极度不愿意承认,但向云疏医术高明,这就是事实。
当初哥哥受伤的时候,向云疏狮子大开口,府里为此丢了老宅。
如今母亲病重,她还得低声下气地去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