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尔岛医院”内,一道通往楼梯的走廊上,几道身影正急切地穿梭着。
提尔他们为了寻找迟迟未归的路飞,简短商讨后决定直接前往三楼寻找。
“你是说,我们的船上实际上还有一位伙伴?而且还是最近才加入的……”
山治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他和索隆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困惑。
就在刚才,提尔已经向他们讲述了罗宾的情况。
但山治和索隆对这所谓的时间回溯本就心存疑虑,现在又听到提尔说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却被他们所有人遗忘了?
再加上他们在二楼的搜索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这让他们对提尔的话更加怀疑。
两人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提尔身上。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其实中招的是你……\" 山治边说边摩挲着下巴,
\"想想看,不是有催眠什么的嘛,用催眠能力给你植入一段假记忆,听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他的话音刚落,索隆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显然是对这个理论表示赞同。
提尔听到这个假设后,一时间愣住了,他的眉头紧锁:\"好像还真有这样的可能……\"
提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动摇,显然山治的话已经快要说服他了。
\"如果只是催眠我一个人的话,听起来确实是一件更容易达到的事情。
这样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幕后黑手没有直接对我出手了。\"
正当提尔深陷在混乱的思绪中时,突然“啪嗒”一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一个白色的笔记本,从他的怀里悄然滑落,落在了地上。
这本笔记本原本安静地躺在他衣服内侧的口袋里,
之前提尔在努力抑制自己狂跳的心脏时,不小心将绑在笔记本上的带子弄松了。
而这意外的响动也立刻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三个大男人,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海贼,此刻却围在一个看似普通的笔记本周围,脸上写满了好奇和困惑。
周围的路人见到这幕,不禁投来异样的目光,纷纷绕道而行。
他们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这几个人来医院干嘛?看起来更像是需要去精神病院的!”
听着旁人的议论声,三人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尴尬。这时,提尔打破了沉默:
“我有一计,究竟是不是我中招了,只要看这个本子就能知道。
如果妮可·罗宾真的存在的话,本子上面应该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虽然提尔从未翻开过这个笔记本,但他心中有预感,妮可·罗宾的字迹应该比他好看。
怀着激动和期待的心情,提尔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笔记本捡了起来。
紧接着,他当着索隆和山治的面,缓缓翻开了笔记本。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个个工整而美观的字迹。
每一笔每一划都铁画银钩,刚柔并济,字体的线条流畅而富有韵律,宛如一幅精美的画卷在眼前展开。
\"哦,真没想到,你写的字还挺好看的嘛!\"
索隆这个大老粗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他的目光在笔记本和提尔之间来回打量,似乎难以相信这娟秀的字迹出自提尔之手。
\"不,这不是我写的,这是妮可·罗宾的字,我的字可没有这么好看……\" 提尔轻轻摇头。
看到笔记本上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样,他的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确实,这笔记本上的文字至少说明了他的记忆是正确的。
但提尔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是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
转念一想,如果只是自己中了招,那情况或许还不算太糟。那样的话,他们要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擅长催眠的敌人。
但现在……唉,别提了,都是泪啊!
(′;︵;`)
\"不是吧,就几个字你就能确定了?\" 山治的眉头微挑,显然还是不太相信。
\"不,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索隆突然插话,\"这个闷骚男的字肯定不会这么好看!嗯,肯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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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梅尔岛医院”的三楼——
自从路飞接到搜查三楼的任务后,他就像个充满电的弹球,在这层楼上蹿下跳,四处探索。
尽管已经多次被三楼的医生以严厉的语气提醒,但一想到可能遇到的新奇冒险,他就无法抑制自己的兴奋和好奇心。
然而,接下来的发现让他瞬间安静了下来。三楼与二楼虽然同样都是病房区,但两者之间存在着一些微妙的不同。
三楼住着的,是那些重症患者,他们在这里与病魔进行着最后的抗争。
如果有幸康复,患者们便有机会被转移到二楼。
但对于那些未能战胜病魔的不幸者来说,三楼,可能就是他们生命旅程的终点。
梅尔岛的医学水平并不发达,因此,有幸从三楼转移到二楼继续治疗的患者寥寥无几。
当路飞开始一间间打开那些病房的门时,他目睹了一幕幕令人心酸的场景。
病床上的病人,有的在痛苦中哀嚎,有的则因为病痛过于剧烈,连哀嚎都发不出来。
就比如现在,路飞面前的这间病房里,就传来了一阵悲伤的哭泣声。
还没等他推门进入,这哭声就已经穿透了门板,触动了他的心。
病房内,躺在床上的是一位名叫托马斯的老爷爷,他身患一种在世界上前所未闻的奇怪病症。
而在他病床边,一直默默流泪的,是他的孙子斯蒙。
斯蒙自小就是个孤儿,是托马斯将他抚养长大,两人相依为命,彼此是对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为了治愈自己亲爱的爷爷,斯蒙曾四处奔波,寻遍了整座梅尔岛上的医生,希望能找到一线生机。
但每一位医生的摇头和叹息,都无情地击碎了他的希望。
“医生刚才来过了,他们说我爷爷已经撑不过今天晚上了。”
斯蒙的声音中带着绝望的哭腔,他断断续续地向路飞倾诉着这段沉重的话语。
“但是,老爷爷的手不是还在动吗?”
路飞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不解和纯真,他凝视着病床上的老爷爷。他并非接受不了死亡,而是不能毫无波澜的接受死亡。
斯蒙听到路飞的话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仿佛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
“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他的右手就不停地在比划着。\"
“就算暂时将他的手按住,只要一放开,他的手也会继续乱动。”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斯蒙的话语戛然而止。
一想到爷爷就要永远离开自己,他的内心就像被重锤击中,无法自已,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