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刚刚咱们为什么不直接打那几个蜀军,而是要绕道?”,一旁副将有些不解地询问郝凯,后者笑了笑,说道:“哨探一直都有明哨和暗哨相互配合,之前的斥候兄弟后面又去重复探查了一番,发现了了十几个暗哨,你以为蜀军真犯傻啊?”
副将恍然大悟,点头称是:“原来如此,难怪我们会采取迂回策略。那我们现在……是否已经摆脱了他们?”
“应该安全了,暗哨布置的区域都已经绕了过去,应该没有问题了,但还是要小心谨慎,没有走出山岭,就不能放松!”
“好!将军请放心。”
不过话是这么说,郝凯自己也已经放松了不少,一想着自己能够夺取沓中,建立功业,也有些憧憬。
忽然四周火光亮了起来,没等魏军反应过来,一个个火把突然就扔了过来,扔在了他们附近,几个魏兵被烧的直跺脚,但接下来,一声洪钟一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强弩士,对准敌军,射!”
“全体戒备!”郝凯厉声喝令,迅速拔剑出鞘,双眼环顾四周搜寻敌人的踪迹。但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出,带着致命的寒芒,撕裂了夜空,瞄准了毫无防备的魏军。
郝凯一边挥舞手中长剑格挡来袭的箭矢,同时指挥身边的亲信组成盾墙,保护受伤的士兵撤退,他心里也已经明白,偷袭失败,自己能做的,就是把一个个魏军士兵给尽量带了出去。
然而此时,“嗖”的一声,一支箭矢钉在了他的右臂上,郝凯闷哼一声,手臂吃痛,长剑掉落在地,还没等身边的亲兵冲过来,又是一箭,直插他的胸口。
“呃啊!”,郝凯左胸中箭,几乎踉跄倒地,身边几个亲兵,赶紧将他保护了起来,大喊着撤退。
蒋舒和王含见魏军主将中箭,其余兵士也开始发生了混乱,立刻命令四面出击,顿时便是快三百名汉军四面八方冲杀的出来,魏军士兵们尝试拼尽全力抵抗,但面对蜀军的突然反攻,队伍已经混乱,再加上郝凯受伤,士气更是一蹶不振,于是在勉强顶了一会儿之后,也开始向后撤退,局势显然对他们不利。
很快,丢下了一百多具尸体之后,汉军也没有占到便宜,于是蒋舒和王含便命令麾下将士不再追击,以保存实力。
“蒋将军,此番战果丰富,我军无一阵亡,仅十二人受伤,杀了魏军一百二十多人,可谓是不错的战果啊!”,王含看着手下的汇报也是很兴奋。
蒋舒也很高兴:“是啊,如此一来,想必也会打消魏军后续再来偷袭的念头,快,将战果汇总之后,立刻报给诸葛校尉!”
魏军死伤三百多人,之后也是很快狼狈逃回了大营,让陈骞、魏平等人都是大吃一惊,而更令他们不能接受的是,郝凯也已经停止了呼吸。
“怎么回事!”,魏平怒道,“士兵战死这么多,郝将军还阵亡了?你们这些亲兵是干什么吃的?”
郝凯的亲兵都跪下来痛哭流涕,领头的那个副将也是泣不成声:“小人等该死,我们刚过了山岭口,就遭到了蜀军的埋伏,乱箭下来之后,郝将军手臂和心口中箭,当时就已经性命垂危了,小人们奋力将郝将军保护了出来,可……我等该死!”
“你们……”
“魏老将军,算了,事已至此,怪他们有什么用?”,陈骞看着死不瞑目的郝凯,也是有些痛苦,只好摆了摆手,“你们将郝将军的尸体先抬下去吧,好生收敛……”
“是!”,几个亲兵流着泪水,将郝凯抬了下去。
“低估蜀军了。”,陈骞叹了口气,有些无力,“魏老将军,这两天辛苦你好好安抚一下士兵们的士气,连续两场大败下来,只怕他们定然会有动摇,您在军中素有威望,尽量挽回一些,我这几天要好好思考一下破敌的策略。”
魏平点点头:“护军放心,这几天您可以安心思考,不用担心别的。”
“嗯,辛苦老将军了。”
等到魏平离开之后,陈骞有些丧气地坐在主帅的座椅之上,这下他也算理解了陈泰对伐蜀战争的担忧,也开始明白兴势之战和麯山之战恐怕也不是他表面所理解的那么简单,蜀军战斗力已经是大大超出了预料,而对面指挥的统帅,也似乎十分的谨慎,看透了他所有的伎俩。
“战事要是拖久了,等到蜀军援兵到了,我军就麻烦了……”,陈骞不禁楠楠自语,又是有些苦恼,“如今只能看看地道攻城的战法怎么样了,如果还不是不行,那就只能强攻了……此战要是拿不下来,朝廷的同僚会怎么看我?大将军又会怎么看我?”
汉寿城中……
“太子殿下?您怎么在这里?”,费祎有些惊讶。
刘璿拱手行礼:“大将军,父皇命孤去前线督军,鼓舞士气,不知道汉寿的援军出发多久了?”
“什么?万万不可!”,费祎下意识就来阻拦,“殿下万金之躯,怎么可以到前线犯险!”
刘璿立刻摆摆手:“大将军误会了,父皇已经严令孤不可上前线,只是在沓中县城坐镇,稳定民心罢了,还特地派了关彝与张遵随行,孤也不是那种不自知的人,岂会这个时候去添乱?”
费祎听了,这才心里安定一些,随后说道:“援军已经启程半个月了,想来应该也快到了武兴了,太子殿下不妨休息一晚,再赶路吧?”
“不必,立刻准备船只吧,孤这就连夜赶路,早一天到沓中,也能早一些帮助思远他稳定战局。”,刘璿并不打算浪费时间,而是立刻就准备赶路,费祎见状,也只好安排人给刘璿一行人准备了船只和干粮,加派了一些护卫。刘璿与部下等人草草用过了饭,便立刻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