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诸葛瞻一锄头下去,总算是挖开了新水渠的最后一道口子,随即累得直了一下腰,“好了,这条小水渠也差不多了,乡亲们加把劲,趁着还没有完全入冬,把这边的几条水渠彻底完工,明年开春就可以正常播种了。”
一旁正在清理杂物的一个老农笑道:“侯爷,您放心,咱们这些泥腿子,侍弄田地都是老手,定然会整理的妥妥当当。”
“对了侯爷,听说您家里添丁了?公主殿下给您生了个大胖小子是吧?”,旁边另一个男子一边锄草,一边好奇地打听八卦。
“是!承蒙上天护佑,母子平安!”,诸葛瞻也很高兴,锄头挥舞的也更加卖力,“一会儿给大家发红包,哈哈,人人有份!”
“多谢侯爷,咱们这些草民也跟着您沾沾喜气!”,一旁几个农民和农妇也跟着附和了一下,相处多日,这个诸葛小侯爷平易近人,没有什么世家子弟的架子,而且还会干农活,修水渠,这让他们倍感亲切。
“侯爷!”,远处传来江阳太守王山的声音,“侯爷!罗尚书回来了!罗尚书回来了!”
“哦?!”,诸葛瞻听到这话,立刻就高兴了起来,立刻从农田里,急匆匆跑了出来。而王山也策马跑到了他面前,下马行礼:“侯爷!罗尚书回来了,现在已经到了江阳县府,您看要不要现在去见见他?”
“嗯!应该的!爨谷!爨谷!”,一旁撅着屁股,正在铲石头的爨谷,听到诸葛瞻的声音,也赶着跑了过来,“侯爷,怎么了?”
“我去见令则兄长,你把这袋直白钱给大家分了,就当是尚儿出生的红包!”,诸葛瞻从一旁放着的包袱中,掏出一袋直白,丢给了爨谷,自己稍微擦了一下脸上的泥垢,穿了鞋之后,便上马出发了。
正在江阳县正厅的罗宪,有些疲惫的坐在坐榻之上,闭目养神,风霜满面。
“令则兄长!”,诸葛瞻一身短装便服,冲了进来,罗宪听到声音,也站起了身,笑道:“贤弟!哟!你这身,又下地干农活了?”
“江阳这边清淤也差不多了,眼下正在重新疏通水渠,进度还不错,想来最迟十二月初可以完成了。”,诸葛瞻也笑了笑,“怎么样,兄长,吴国那个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理想。”,罗宪将他这些时间的见闻与诸葛瞻详细说明了一下,末了补了一句:“贤弟,以为兄之见,恐怕未来一两年里面,孙吴那边就要出乱子了。”
诸葛瞻叹了口气:“唉,终究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还是希望他们别真的自己打起来,若真那样的话,高兴地只会是曹魏那边。”
“按照孙权的手段来说,还不至于到那一步,不过眼下太子党遭遇了较大的打击,恐怕陆逊没有办法独善其身,估计要被推出来了。”,罗宪也是无奈。
诸葛瞻心中也知道,事已至此没什么用,他与罗宪对吴国来说,终究是外臣,能做的十分有限。
“陛下有令,让为兄尽快返回成都,我这就走,你啊,忙完事情也尽早回去,总得陪着公主殿下和你的儿子,一起过了新年才是。”,罗宪笑着告诫。
“好,就依兄长!”,诸葛瞻也笑着回答,“等小弟回了成都,再寻兄长一道痛饮!”
“好,贤弟保重,为兄告辞!”
“兄长保重!”
罗宪告辞之后,便立刻离开了。诸葛瞻随即吩咐道:“去叫黄崇来!”
一个时辰后,正在巡视河道的黄崇,被叫了回来,朝着诸葛瞻拱手道:“骑都尉,可有什么事吩咐?”
“李球在汉安县那边有没有什么回报?”,诸葛瞻开口询问。
“十天前有过汇报,眼下汉安县的河道、盐井已经基本上开始正常运行,田地的清淤进度已经完成了三成。”,黄崇开始详细进行汇报。
“很好!”,诸葛瞻点点头,“流民的情况怎么样?”
黄崇也开始进行汇报:“大部分已经回到家乡重新安定了下来,朱提的李太守也调了些粮食过来,民心总算还是安定,不过主要还是担心洪水在来。”
诸葛瞻点点头:“趁着现在农闲,让大家抓紧修筑防洪堤,此外,燓道那边三水合流,我已经去信了,让他们挖掘蓄水湖、多修引流渠,这样也可以减少上游洪水直冲而下的风险和威力。”
“如此,的确是好事。”,黄崇也深以为然,随即又想到了个问题,“之前农官有跟下官说稻子的种植太讲究气候,是否来年改种小麦和粟米?”
“小麦虽然容易成活,但种久了,土地会变成盐碱地,明年可以种一年进行轮换,此外注意好水渠的修整,以作日后洗田之用。”,诸葛瞻做了一些补充。
“眼下已经十月了,骑都尉是不是要回成都比较好?”,黄崇试探性的问了问,“毕竟公主那边都生了,您这做丈夫的,这个时候不在身边总归不大好,总不能真学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吧?”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也不着急,刚刚令则兄长来过了,我已经让他先带了话回去,这边再盯至少半个月应该就好了。”,诸葛瞻也是轻轻叹气,自己这个丈夫当得,的确有点不大合格,可现在江阳这边的工作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有他盯在这里,至少那些官吏也能积极一些,百姓的心思也能快速安定下来。
“走!咱们一起再去看看洛水那边的岸堤修得怎么样了。”,诸葛瞻拍了拍黄崇的肩膀,与他一起走了出去。
蜀汉这边正在从兴势之战和大灾的夹击之下,慢慢恢复过来,而吴国内部,却因为孙权榻上密语的泄露,引发了一场更加巨大的政治风波。
在武昌的陆逊,也没有料到,这场风波,对他、对陆家,甚至是他支持的太子孙和,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和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