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众国的一个小国。”
尚华阳瞠目结舌：
“那……那岂不是说，我们出国了？”
尚华川推了推眼镜：
“算是，没有签证，什么程序都没弄，我们就是黑户，国外可不怎么好过，要不然那些人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偷渡进国内。”
准确的说是很乱，这种向往“自由”的国家，动不动喜欢大游行，还喜欢零元购，以及各种种族歧视，有了异能后，就更别说了，乱成了一锅粥。
黑帮、财阀、帮派、邪教组织、官方人士等等都有，乱的很。
华国保持了基本的安定，也有法律的约束，在这里，法律是富贵者以及权势者的武器，是平民的噩梦。
灯红酒绿的样子看不出是灾变之后，往来人群并不是很多，大多一身肌肉，面色凶恶，看起来并不好惹。
“走吧！”
看两个人交流完毕后，情绪也平复下来，钟暮鸣提醒了一声后，再次离开。
尚华川和尚华阳这才回过神，那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渐渐消失，对出国这种事有了点儿实感。
尚华川并没有学过这里的语言，好在时间他是看得懂的，换算一下后，知道几人在那条路上才走了一个小时，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太长了，而是太短了。
在他的感官中，三人在那个时间待的时间跟拉长了一样，很是绵长，甚至到了后面，三人都没有说话，气氛越发压抑，对时间的感觉也逐渐模糊起来。
走阴路很难受，他不想再走一趟，显而易见的，那有些不现实。
不说三个人的状态跟鬼一样，就说三人是非正常情况到来的，不可能大摇大摆的用正常的方式回去，他又没有其他手段可以回去，明天又要回家，耽误不得，回去时还是要用走阴路的方式回去的。
比起尚华川的多思多想，尚华阳就有些没心没肺了，一扫在阴路上的萎靡不振的样子，好奇的眸子四处乱飘。
于是看见了不少阴暗的场景。
隐藏在巷子里玩游戏的男女，还有见不得人的毒品交易，喝嗨了的醉汉被捡尸……
十八岁的少年，对爱情懵懵懂懂的年纪，又不是一无所知，荷尔蒙的分泌下，陡然看见这些场景，对两人都造成了不少冲击。
钟暮鸣并没有专门避开这些场景，还特意绕了一圈路，带两人看一下世间的黑暗。
两个傻白甜，他怕有一日被人卖掉。
两人已经成年了，学校的象牙塔将两人保护的不错，家人的保护也是，这些东西迟早都会知道的，也会经历社会的毒打，前提是两人是普通人。
但两人不是，是异能者。
异能者之间更凶险，国内其实还好，最多就是出城杀妖兽会有不少尔虞我诈，更多的是国与国之间的对立。
在灭世灾难之下，人类会团结一致、全力以赴，但在如今，前线基本安稳的情况下，人类又开始了内讧。
各国间的异能者自然会选择维护自家国家，互相敌视，国际间气氛并不好。
两人跟着钟暮鸣越走越偏僻，环境也越发恶劣，地面上各种垃圾，用过的套子、血迹、屎尿都有，跟臭水沟一样，混合在一起，味道别提多难闻了。
尚华阳干呕了一下，咽下了想要吐的欲望，尚华川脸色变得很难看，试图放缓呼吸，还有憋气，实在受不了了，才会吸气。
钟暮鸣面色不改，绕过了比较恶心的地方，扫了一眼脚上的靴子，等回去直接扔了吧，脏。
不耐烦的神情，让他周身冷气凝聚。
尚华川和尚华阳都打了一个寒颤，对视一眼，恨不得直接原地消失，也不敢开口抱怨空气的糟糕，住在这里真的跟住在厕所没有区别了。
跟之前勉强干净的街道不同，七拐八绕来到的这个地方，有许多人，也都是外国人，街道上的人衣衫整洁，面色红润，这里的人就是衣衫褴褛，眼神死寂空洞，看不到任何希望。
麻木的神情，看的尚华川和尚华阳两人不自觉的靠近在一起。
“这里是……贫民窟一样的地方吗？”
“应该是的。”
凑在一块儿的两个人窃窃私语，今晚看到的事情太多人，对两人的三观有了不少的冲击。
怜悯有一些，仅此而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又不是自己国家的人，同情一下就行，出手救济？
想多了，没这个空闲。
有这份心，还不如去看看自己国家生活困难的人，这世界上，苦难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帮助的。
还有不少白眼狼，吃着喝着，嘴里还骂着。
尚华川和尚华阳只看了几眼，就跟在钟暮鸣身后，走过了那一段路，环境和空气依旧很糟糕，那些人都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窝棚里，还有的打着呼，睡的很香。
想来这里的人吃饱很艰难，为了节省粮食，一般不会过多运动，这样就能省下些吃的了。
加上又是夜晚，没有照明，还不如在家里睡觉。
电力他们是用不起的，火把之类的大概也用不起。
他们不敢离开城市，荒野很危险，对于普通人来说，出了城市，就是死路一条，为此这么窝囊的活着，他们也坚持下来了。
看着钟暮鸣朝着下水道的盖子而去，两人不约而同的变了脸色，不是吧？上面的环境都这样，下水道里能是什么样？
一想到这里，两人条件反射的干呕起来，一路下来，刚刚适应了环境，就要接着迎接挑战了？
感觉接下来的日子，食欲可能会不振，衣服、鞋子也不能要了，皮说不定都会搓一层下来。
但是看钟暮鸣弄开了下水道的盖子，轻轻一跃，落下去时，满脸苦涩的两人还是跟了下去，不清楚有多高，两个人根本不敢跳，钟暮鸣敢跳是艺高人胆大，他们敢学，那就是东施效颦，惹人发笑。
说不定脚都会崴。
他们可还想安安全全回家呢！
不过，这地方还挺隐蔽的，要不是钟暮鸣带路，两人还发现不了这里，钟暮鸣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下水道的环境极其恶劣，两个人已经干呕了很久，可惜根本吐不出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