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晚笑笑,那笑带着一丝嘲讽与戏谑:“除了这些要求,你还有别的要求吗?可以一下子说出来。”
她还真想知道,这个普信男,还能普信到什么样的程度了。
陆长祖继续道:“我的工位,不能干搬搬抬抬的,每天只干两个时辰,我知道,你这里一天就一顿饭,但我是童生,我肯定跟他们不一样,一天三顿是必须的,还有,把刚刚顶撞我的,刘桂花和刘芳、赵寡妇必须给辞退了。”
刘桂花瞬间就急了。
毕竟,他是个童生,万一东家真是为了他,不要自己了怎么办?
她连忙走到沈清晚的面前,低声道:“东家,我知道,我刚才说话是太飘了,我保证不会有下次的,不要辞退我。”
她那急切的模样,像个犯错的孩子,渴望得到大人的原谅一样。
刘芳也同样慌慌张张地走到沈清晚的面前,低下头认错起来。
她的身影微微颤抖,如同风中摇曳的小草,充满了不安与愧疚。
陆长祖看到,这两个女人慌张的模样,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那喜悦如同燃烧的火焰,在他的心中跳跃。
得罪他的女人,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赵寡妇却一脸的淡定,那从容的神情,仿佛一湾平静的湖水,不起一丝波澜。
她微微扬起下巴,她才不相信,东家会为了这样的垃圾而辞退她们。
在作坊里,干了几个月的活了,她也是有点了解沈清晚的性格的。
只要能在作坊卖力干活,就不可能会辞退她们的。
她仿佛看透了一切。
覃香也上前求情:“东家,你不要辞退她们了,桂花婶子和刘芳婶子,都是很勤快的人。”
虽然,覃香来这里的日子不长,但是很快就跟这里的人打成一片了。
她真不希望她们两人被辞退。
陆长祖讽刺道:“呵!你们现在知道错了?呵!太迟了,辞退你们是活该的。”
沈清晚双手挽着,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轻蔑与不屑:“大哥,你说够了没有?”
陆长祖见状回答道:“你按照,我说的要求就行了,我明天自然来上工,这几人必须给辞退了。”
沈清晚拿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优雅地呷了一口茶,缓缓道:“大哥,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作坊里的人,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批评了?你是哪根葱啊,还来这里指三道四的。”
陆长祖仍然面不改色:“我可是童生,你知道童生是什么意思吗?”
童生这个身份,是他最大的资本。
任谁知道了,不对他刮目相看?
“我童你娘啊,天天把童生挂在嘴边,一个以作弊被赶出来的书生,竟然,还在我这作坊里叫嚣,还300文钱一天呢!就算你倒贴300文钱给我,我都不稀罕这点钱。
对了,你不是说,女人是赔钱货吗?怎么了?你在赔钱货的底下干活,那你岂不是贱货?我放你娘的狗屁,还想让你爹当管工呢?他去刷恭桶,我都嫌他刷的不干净!
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上来我这儿就指手划脚的,你的自信,是谁给的?真是个普信男!请一条狗,都比你干活要勤快。”
随后,她给一旁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以后这种垃圾,就不要放进来了,记住他们两个人的脸,敢进来就打,现在把他们给拖出去,我不想看到这两个傻逼。”
几个护卫立刻架着两人,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毫不费力地将他们扔出了作坊。
看到陆来旺和陆长祖被赶走,刘桂花和刘芳的心里,也落下了心头大石。
这么好的一份工作,如果真的没有了,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好,东家是个明事理的。
沈清晚大声说道:“你们来这里干活,只要你们勤快干活,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更不会听从那两个傻逼的话辞退你们,就一个童生,还敢在我这里叫嚣,以后,你们见到这两个人,就不能让他们进来作坊。”
刚才,陆来旺两父子进来作坊,他们都有些慌的。
跟这两人共事,肯定没好日子过。
还好,最终东家都没请他们。
陆来旺两父子被扔出作坊后,还摔了个狗吃屎,把手都摔到流血了。
“这什么破作坊,长祖你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活儿干吗?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估计她连童生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爹,没事的,她迟早会后悔的,我们先回家再说话,在这里说话不方便。”
两人在回家的路上,轻声细语,仿佛两只密谋的老鼠,似乎在筹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陈翠儿和陆娇娇刚被卖到窑子里,幸好,因陆娇娇容貌清秀,当即就被地主纳为妾室。
这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陈翠儿也因此不用被卖到窑子里。
那一瞬间,仿佛命运之神突然眷顾了她们,给了她们一丝喘息的机会。
陆娇娇,成了王文进第五个妾室。
虽然是当别人妾室,但还好这个王文进,对她还算不错。
有不少的绫罗绸缎穿不说,每天都是大鱼大肉。
对陆娇娇来说,算是脱离苦海吧,那种话原生家庭,不要也罢!
待她羽翼丰满的那天,那便是陆家两父子的死期。
她定让他们两个不得好死。
才过完冬至没多久,又快到了新年的日子了。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匆匆而过。
这个月,推迟了十天发工钱,沈清晚想着,发了工钱就能顺便提过年的安排了。
虽然,推迟了十天发工钱,但作坊里的人却没有意见。
沈清晚站在小凳子上,拿着铜锣敲了起来。
那铜锣声如同嘹亮的号角,在空气中回荡。
“今晚,是发工钱的日子,大家排好队,来到谢凤和覃香那里领取工钱。”
听到又是发工钱的日子,所有的人都很自觉排起队领钱了。
再过几天就是过年了,就可以有点钱去买年货了。
覃香扣除客栈的住宿费,和那半年的房租费,她这个月能拿700文钱。
虽然钱不多,但也是足够她生活的。
那为数不多的钱财,如同冬日里的一束暖阳,给予她温暖。
等所有的人都拿到了工钱后,沈清晚又再次敲响了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