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咧嘴一笑,“阿兄相信成蟜,成蟜也绝不会辜负阿兄的信任的。”
『可是感觉阿兄有点不对劲呢?不会事后算账吧?』
『阿姊什么时候来啊?阿姊不会不知道我回来了吧?』
『……』
嬴政蹙眉看着成蟜,又说话不张嘴?而且这些话明显不是对他说的,心里想的?他能听见成蟜的心里话?
嬴政饶有兴趣的看着成蟜。
他怎么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跟阿姊关系那么好了?
怎么感觉还有点怕阿姊?又爱又怕的感觉?总是挨阿姊的揍?他怎么不知道这小子总是挨揍?
要不然叫阿姊来一趟?
嬴政吩咐小内侍去叫嬴栎进宫。
成蟜一个激灵,“阿兄……”
『哎呀呀,怎么办?一会是不是要挨揍了?要不我装的可怜点?』
『要不还是先认错吧。』
『可是……分明是阿姊不管我的呀,我凭什么先认错,哼!』
『除非阿姊先说为什么不管我,阿姊偏心偏得太过分了!』
嬴政感觉成蟜最后两句话带着些委屈与怨气,“嗯?你不想见阿姊吗?若是不想便先回去吧,阿兄倒是许久未见阿姊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我还是等着阿姊来。”成蟜连忙说道。
嬴政颔首。
『虽然阿姊总是揍我,但是阿姊还是爱我的,只是阿姊更爱阿兄罢了,哎呀,我好多余啊。』
『等会,阿兄许久未见阿姊了?怎么可能!』
“阿兄多久没见阿姊啦?”成蟜看向嬴政,『阿兄的许久是多久?』
嬴政略作思考,“大抵一旬有余了吧。”
『啊?!』成蟜瞪大了眼睛,『阿姊转性了?』
“那那……那确实好久了。”
『阿姊竟会十多天都不来咸阳宫吗?阿姊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了啊?』
成蟜露出一些担忧。
嬴政更疑惑了。
少顷,嬴栎来了。
“王上,公子。”
嬴政颔首,“阿姊不必多礼。”
成蟜麻溜的站的板板正正的,又期待又委屈,“阿姊~”
『啊?!阿姊刚才说什么?』
『公子?阿姊是不打算管我了?还是打算使劲削我一顿?』
『怎么感觉阿姊好疏离啊,阿姊不会真的不管我了吧?』
成蟜瘪了瘪嘴,又叫了一声,“阿姊,我回来了~”
嬴栎颔首,“听闻公子凯旋,年轻有为,是大秦之幸。”
成蟜张了张嘴,愈发委屈了。
『阿姊在说什么啊?还不如削我一顿呢,阿姊是不是知道我差点谋反,所以不管我了?可我不是有意的,我是被人设计的,最后我也是拔城了嘛。』
嬴政只是静静的看着,看阿姊的反应,似乎与成蟜想的并不一样。
成蟜低下头,“阿姊若是生气,可以揍成蟜一顿。”
嬴栎:?
嬴栎迷茫的看向嬴政。
嬴政摇头,他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回事,他还没听明白。
成蟜半天没听见动静,又抬头去看嬴栎,“阿姊不揍成蟜吗?”
嬴栎摇摇头。
成蟜的心沉了又沉。
“嗯,那也好。”成蟜说道。
『不管就不管,不管拉倒,哼!』
成蟜自己在一边闷闷不乐的听着嬴政与嬴栎说话。
听着听着察觉到不对劲了。
『阿姊怎么跟阿兄也这么……客气?开口“王上”闭口“王上”的?』
『对了,王翦说大秦没有栎阳公主,那阿姊是什么?』
『诶?阿姊养的那个病美人呢?这时候不应该正屁颠屁颠的跟着阿姊?』
成蟜有些茫然,怎么回事?
嬴政有些诧异,阿姊养了个病美人?
嬴栎有些懵圈,这俩人为何这样看着她?
气氛一时沉静下来。
吕不韦来了。
“王上,两位公子。”
嬴栎:“相邦。”
嬴政:“仲父。”
成蟜:?
成蟜:!
『啊啊啊?!什么东西?!阿兄刚才说什么?!仲父?!这是哪门子的仲父?!哪来的仲父?!』
嬴政:脑袋要吵炸了。
……
吕不韦走了,成蟜还没回过神来。
“成蟜。”嬴政提高了音调。
成蟜恍然回神,“阿兄,那吕不韦怎么……”
『怎么就是仲父了?!』
『阿姊怎么不揍他一顿?』
嬴政:?
阿姊是脾气不好,但也没那么不知轻重吧?怎么感觉这小子话里话外的说阿姊爱揍人?
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事情,嬴栎正准备告退。
“阿姊,”成蟜抿了抿嘴,“阿姊从韩国接回来那个病美人呢?”
嬴栎有些茫然,“病美人?”
“就是张良。”成蟜说道。
嬴栎摇摇头,“不认识。”
成蟜垂下眼眸,“没事,成蟜明日去找阿姊玩可以吗?”
“当然。”
嬴栎走了。
成蟜又看向嬴政,茫然又迟疑。
『我怎么与阿兄说啊?』
『说我与阿兄一起诓阿姊,阿姊生气了,一拳给我打回从前了?这么离谱,阿兄会信吗?而且,这从前也多少有点不对劲。』
嬴政:?
确实够离谱的,但是,他与成蟜一起诓阿姊?他没那么闲吧?
『虽然有些不对劲,可大秦就是大秦,阿兄就是阿兄,我得跟阿兄说,阿兄信不信的……另说吧。』
『要不去太庙说吧,增加一点可信度,可我怎么……』
『哦,对,明年阿兄就及冠了,要去雍城加冠,那时候再与阿兄说吧。』
成蟜打定主意,“阿兄,那我去找阿姊了?”
『哎?阿姊不是栎阳公主,那我去哪里找阿姊呀?』
“方才不是说明日?”嬴政问道。
成蟜挠挠头,“等不及了。”
『阿兄不靠谱了,以后得我替阿姊撑腰了,阿姊得偏心我才行,哼哼!』
『算了,阿兄无事,先去看看阿姊怎么回事吧,哎,真让人操心。』
嬴政:?
这小子在说什么?
伯父伯母都护短,轮得到他撑腰?
成蟜离开曲台宫,嬴政耳边的声音并没有消失,成蟜好似遇到宫人叫他去兴乐宫了。
『大母找我?』想到华阳太后的所作所为,成蟜拧起眉毛,『屯留之事,莫不是与大母有关?』
成蟜去了兴乐宫,嬴政的耳边总算安静下来。
捏了捏眉心,嬴政思索着成蟜的话,心里话,他能听见成蟜的心里话,成蟜看起来不知道,阿姊似乎听不见。
依据成蟜的声音出现和消失的时间来算,范围大抵是咸阳宫,成蟜出了咸阳宫,他便听不见了。
成蟜的话里,他与成蟜都很亲近阿姊,而且,阿姊偏心他。
也会有人偏心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