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惜颜此人,顾太后自然是有大用的。
如若是摄政王,那东秦尽在她手。
如若是这位萧太子,那他背后的南楚也未尝不能与苏长策碰一碰。
怎么看,都是对她极为有利的。
可摄政王便未对顾惜颜有那般意思,他高深莫测,她也探不出个底来。
这还得观望到何时?
萧太子却是实打实地求娶,还带了满满的诚意过来。
权衡利弊之下,顾太后已经做出了选择。
想着她有些苦恼地出声道:“唉。”
“女大不中留啊。”
“阿颜确实已经到了该说亲的时候了。”
“哀家虽不舍,但不好总是留着阿颜在身边。”
永康帝点了点头,看来顾太后也是心动的,那便好办。
“阿颜妹妹倾国倾城,总不能蹉跎在闺阁里,母后您说是吧?”
顾太后叹了一口气。
“是哀家考虑地不周到了...”
“皇儿,你说的对。”
她看向萧清澜,“萧太子是这般优秀的男子...”
眼瞧着顾太后和永康帝一唱一和的,言风可是急死了!
他看着自家主子一脸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只觉得自个的心肝都是痛的。
主子,你倒是快说句话啊!
不然顾二小姐真的被萧太子拐走了,你可不要后悔!
言风急得直挠头,但他又不能在此时与苏长策说什么,只能在那干着急。
众人见顾太后和永康帝两人的态度,便知此事八九不离十了。
裴晚晚远远地看了顾惜颜一眼。
虽说南楚是远了些,她有点不舍阿颜,但一想到阿颜以后能过得好,她便安心了。
而许知意倒是宽了宽心。
不管是谁,只要不是苏长策,那便都好。
她得不到苏长策,自然也不能看着别人得到!
永康帝和顾太后对视了一眼,皆是一样的意思。
他正欲开口。
许知珩起身,恭敬道:“皇上。”
“方才与贺兰王子比试,乃是平局,既然他有彩头,那臣子斗胆,向皇上您求一个彩头。”
永康帝心急地想要促成萧清澜与顾惜颜一事,见许知珩突然插嘴,他心下有些不悦。
但许知珩所言也不无道理。
他身为皇帝,自然是要一视同仁的。
想着他问道:“许家公子想问朕要什么呢?”
许知珩抬起头,一字一句道:“臣子亦是爱慕郡主,想求娶郡主为妻!”
永康帝闻言,神色冷了冷。
顾太后亦是不悦地看过去。
许皇后暗道不好,她赶忙给许尚书使了个眼神。
许知珩这时候出来添什么乱!
许尚书偏头,眼神凌厉地看着许知珩,低声道:“快给为父坐下,现在不是你出头的时候!”
许知意心中一动,她知道许知珩要做什么了。
他没骗她,他果真是要帮她的。
想到此,许知意心中不由得冷笑一声。
许知珩不觉得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吗?
萧清澜蹙了蹙眉,眸子间带着冷意,直直看着许知珩。
上方的永康帝犯了难,心中更是不喜许知珩。
若不是他突然跳出来,这事就定了!
这许家到底是怎么教出来这么一个好儿子的!真是好得很!
许皇后想去搭他的手,被他一把扯开。
许知珩不去看众人投来的眼神,“皇上,还求您成全。”
“臣子对郡主的爱慕之心,不比萧太子少。”
“若臣子能求得郡主,定当珍之爱之!”
他上前跪下,诚恳地看着顾惜颜,“郡主...”
顾惜颜觉得头好疼,今日之事实在是太多,如今许家又跳出来惹她,她真的。
受够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嘻。”
白芷翘着腿靠在椅背上,“你们东秦的人真有趣。”
她打量了顾惜颜一眼。
“本圣女瞧着这位清平郡主确实是有几分姿色,怪不得他们争相求娶呢...”
她戏谑地开口:“咦。”
“乍一看,清平郡主还与本圣女还有几分相似呢,怪了。”
“也罢,许是有缘吧。”
白芷扯住离川的手,“离川,你把她娶回去,这样本圣女倒也有个伴。”
场面一度又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这是...?
离川笑了笑,看向永康帝。
“东秦皇,圣女在南疆的地位尊贵,她有令,本少主不得不听。”
“那还请将清平郡主嫁与本少主。”
“若此事成,你有何要求,南疆全力满足,即便投靠了你东秦,也行的。”
萧清澜的视线打在离川身上。
离川对着他嬉笑道:“哎哟。”
“萧太子,你可别这么看着本少主。”
“郡主是美人,本少主定然也不想错过。”
永康帝见状,愣了愣。
还真别说,南疆虽然地处大陆最南端,是一个部族。
但南疆有十万大山,更是能人无数,若真是像离川说的这样,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一时间他倒是不知选谁好。
仿佛是他要嫁人一样。
事情愈发变得有趣起来,众人不由得伸长了脖子。
顾家二小姐当真是好福气,引得各位才俊争抢。
这顾鸣深何德何能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啊?
这边的顾雁雪气得牙痒痒,凭什么凭什么...
她顾惜颜不过是一个村姑!
如今倒是比她还要尊贵了?
永康帝看向顾太后,“母后,这...”
顾太后苦笑一声,无奈道:“一家有女百家求,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永康帝按了按眉心。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不是还有个人没说话呢。
想着他笑了笑,“小皇叔...”
“这事关两国,不容儿戏,您是摄政王,不如您来说说看?”
言风闻言,心中难得的对永康帝有了好印象。
这小皇帝还是有些眼力劲的。
他心中叫嚣道,主子,你快说啊,你不同意!
谁也别想娶二小姐!快说快说!
我的好主子啊,这种时候您就别端着了,千钧一发啊!
万分危急啊!
言风此刻就像是一个哑巴,有口不能言,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苏长策。
苏长策不甚在意。
他慢条斯理地饮下一口酒,将酒杯拿在手指间把玩。
“清平郡主乃是本王亲封的郡主,地位自是尊贵。”
他眸色淡淡。
“许家公子虽为尚书府公子,但自身毫无建树,亦未考取功名。”
“仰仗着父辈的余荫,难成气候。”
“这般的人,自是配不上郡主的。”
永康帝听此,赞同地点头,确实。
他也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