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淑子这边倒是犯起了难。
她想跟着慕白一起...
但如今已经到帝京了,她还能寻什么由头继续缠着慕白呢?
顾惜颜见韩淑子面露迟疑之色,不由得问道:“韩小姐,你可是有什么顾虑?”
韩淑子吞吞吐吐道:“我不想跟表哥待在一块。”
她看向顾惜颜,“他可凶了...”
顾惜颜想了想,“恐怕你踏入帝京的那一刻,王爷已经知晓了你的行踪。”
韩淑子有些丧气。
片刻后,她大着胆子道:“我想跟慕白一块,若是他不肯收留,那我只能去客栈了。”
顾惜颜眸子亮了亮。
想必这一路上,师兄与韩小姐之间...
且她看向师兄的眼神里,带着女儿家的情意。
也好,师兄年纪也不小了,总该为以后的事打算。
只是他像个呆子,想必还没往这方面想。
也只能她这个师妹帮着操心了。
“师兄,韩小姐既有此想法,你便应着。”
慕白推辞道:“不可,于理不合。”
“更何况,韩小姐的家人在帝京。”
顾惜颜笑道:“这有什么于理不合的?这一路上不都是这般过来的?”
慕白还想推辞,却被顾惜颜推着往外走。
“好啦,师兄。”
“一路奔波也辛苦了,快与韩小姐一道回去歇着吧。”
说着她又给韩淑子使了个眼神。
韩淑子立马会意,感激地看着她,随即跟在了慕白的身后。
慕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是师妹说的话,那他便听着吧。
见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闻雨忍不住开口:“韩小姐好像对慕白公子...”
顾惜颜点了点头。
“师兄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了。”
闻雨却是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看来小姐还不知道啊...
她不由得一叹。
顾惜颜见她的模样,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小小年纪怎么愁眉苦脸的。”
闻雨扯出一抹笑来。
顾惜颜打趣道:“逐月那小子近日里没来寻你吗?”
闻雨的脸立马便染上了红意。
“小姐!”
她又小声回道:“他不知犯了什么事,王爷不准他告假。”
顾惜颜挑了挑眉。
说起来,她好些时日没见过言风了,难不成也是惹到苏长策了?
而此时,某风正在一个犄角旮旯里面抄书。
他已经抄了足足十本了,手酸得很。
突然一个喷嚏。
言风揉了揉鼻子,“谁在想我?”
接着又赶紧低下头抄书,等这些都抄完了,他就可以出去了!
......
待顾惜颜回到云水阁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一进屋,她便感到一阵剑拔弩张。
屋子的里间,听雪提着一把剑,指着软榻上的女子。
女子见到她,挑衅道:“哎哟,这不是顾妹妹么?你可算是回来了呢。”
“本公主可是等你许久了。”
顾惜颜看了听雪一眼。
听雪随即将剑收起,不悦地看着女子。
“这么凶,可是吓着本公主了!”
顾惜颜淡声开口:“贺兰晴,你来这做甚?”
贺兰晴,漠兰国最受宠爱的小公主。
她与顾惜颜向来是不对付的。
贺兰晴起身,环顾了一圈屋子的陈设,又看向顾惜颜。
“顾妹妹这里,比起本公主的宫殿差多了,有些寒酸呢...”
顾惜颜眸色淡淡,在一方软凳上坐下。
“我这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你还是快离开吧。”
贺兰晴轻哼一声。
“顾惜颜,本公主原以为你只是一个会些医术的小医女,未曾想还是帝京城的贵千金呢。”
“哦...”
“本公主忘了,你还是清平郡主。”
顾惜颜端起一杯茶。
“那又如何?”
贺兰晴撇了撇嘴角,“那也配不上清澜哥哥。”
“清澜哥哥是南楚太子,当然得本公主这样尊贵的身份才能相配。”
见顾惜颜不回话,贺兰晴蹙起了眉。
“清澜哥哥在哪?快告诉本公主。”
“他人已经到帝京了,肯定会来寻你的。”
她一路上都在打听萧清澜的消息,不过他的行踪掩藏得太好。
即便知道他此刻就在帝京,她却是找不到他的所在之处。
不过总有人知道。
想着她便过来顾惜颜这了。
顾惜颜抬眸,“不知。”
“就算是知道,我又为何要告诉你?”
贺兰晴跺了跺脚,“好你个顾惜颜!”
“你说不说?”
“信不信本公主把你这丞相府给铲平了!”
顾惜颜无奈道:“贺兰晴,你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贺兰晴身子一紧。
这女人下起手来可不轻。
先前有一回,她可是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才好。
“你...你欺负本公主...”
“清澜哥哥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般恶毒的女人!”
“本公主这就回去告诉王兄!”
顾惜颜挑了挑眉,“慢走,不送。”
“对了。”
她提醒道:“替我给贺兰悠带句话。”
“他上回派来的人,如今坟头草都不知有几丈高了...”
“下次不要再派这种货色来浪费我的时间。”
贺兰晴握紧手,“疯女人!”
说着她傲气地走出屋子,在顾惜颜看不到的地方,猫着身子翻上了墙。
听雪嫌弃地上前,将方才贺兰晴躺过的软榻上铺着的垫子给撤了下来。
“小姐,这贺兰晴未免太过放肆了。”
“竟直接闯到云水阁来了。”
顾惜颜摆了摆手,“无妨。”
“不管是贺兰晴,还是贺兰悠,都无关痛痒。”
她想到什么,吩咐道:“天下宴在即,帝京来往人员复杂,你让云倾多盯着点。”
“尤其是贺兰悠,他既与瑞王有私下来往,便不会安分地待着。”
顾惜颜轻轻地叩了叩桌面。
“杨夫人近日如何了?”
丞相府发生了大事,顾鸣深至今都还躺在床上养伤,杨夫人却是连面都没怎么露过。
听雪闻言,皱起了眉头。
“她不是在房内与那人苟合,就是去城中的院子里。”
“不论白日还是黑夜,好似不会累一般。”
她心中不由得一阵作呕。
顾惜颜饶有兴致地开口:“这样也好。”
“她有事做,便没那个心思给我找麻烦了。”
“临近天下宴,多事之秋,我也懒得与她废功夫。”
她看向听雪,“快去云倾那吧。”
听雪轻轻点头,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