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卫红与何雨水两口子已经睡下了。
今天的情形,实在是有点乱。
以至于两个人对此交流了一番。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跑过来敲门。
把耿卫红吓了一跳。
骂骂咧咧的从何雨水身上爬了下来。
“谁啊,这大晚上的?
你最好是有事儿,否则,老子扒了你的皮!”
何雨水打开台灯,靠在床头,痴痴的笑。
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耿卫红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这才出了些气。
“耿所长,我是小刘啊。
出事啦!”
耿卫红心里咯噔一下。
快速穿好了衣服,打开门,留下仅供一个人能挤出来的缝隙。
他从里面挤了出来。
“刘二?你今儿当值啊?”
“可不嘛……所长,来根烟。
实在是对不住,是真出事儿了,否则我也不敢来打扰您休息呢。”
耿卫红接过烟,刘二给点燃,他深吸了一口,顿时来了几分精神。
但依旧有几分不耐烦。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
给你仨胆子,没事也不敢来找我。
说吧,什么案子又是?”
刘二闻言也不恼,嘿嘿笑了几声。
“所长您英明啊。
这事儿说来不是什么大案子,只不过这事儿,他好说不好听。
兄弟们也不好做决定。
就是你们这个大院的那个许大茂……”
一听许大茂这个名字,耿卫红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嘶……
“这货又跟人干架了?”
刘二神情古怪:“那,也算是干架吧。”
这个答案,把耿卫红弄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干架就干架,怎么还算干架?
只是刘二过来敲门的动静并不小。
他们都没注意到,对面三大爷家的门开了一条缝。
有一双眼睛正在往外看。
而这大晚上,鸟悄儿的,基本上都睡了。
所以谁也没注意。
这刘二也没注意自己的音量。
“这事儿就挺难说的。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了报案。
说是电影院宿舍,有间谍。
这事儿您想想,这可太大了。
弟兄们可不敢怠慢,赶忙点起了人马过去抓间谍。
间谍还真是抓到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名叫刘玉凤。”
听到这儿,耿卫红依旧觉得稀里糊涂的, 一脸茫然的应和一声:“呦,这,是好事儿啊,你们立功了。
可真跟许大茂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这抓间谍的地方,就是许大茂父亲的宿舍。
而我们……”
刘二把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遍,耿卫红的表情瞬间失去了管理。
五官乱飞。
可实在是找不着一个合适的表情来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
“不是……你是说,这许大茂跟他爹有不正当关系?”
这哪是不正当关系。
这简直是……
倒反天罡!
好吧,耿卫红似乎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了。
这玩意已经不是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了,简直是有悖人伦!
刘二心情也是极端复杂。
干公安那么多年,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所以说,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弟兄们也没法做主。
这许大茂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他爹是电影院的放映员。
一旦捅出去,这事儿可是要被拉去游街的。
这父子两个,以后恐怕是没法做人了。
这一弄,倒像是咱们逼死了两条人命。”
刘二也是没办法,他们只是小小的派出所。
权力没有多大,但干系可不小。
哪边都惹不起。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真的得背锅。
耿卫红一时之间也觉得难办。
不过很快他就有了主意。
“你们不是去抓间谍的么?”
“对呗。”
“间谍抓到了?”
“昂!”
“这不就结了?好事儿啊,大伙立功了。”
“可那许……”
“嗯?”
“哦,我明白了,所长英明啊。”
刘二真的明白了。
耿卫红的意思是,这父子俩,该干嘛干嘛去。
跟他们没太大的关系。
就当没看着。
反正他们立功了。
这样一来,全是好事儿。
“我现在还是副所,别乱叫。”
“嘿嘿,瞧您说的,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吗?
所长您歇着,我这就去处理。”
“去吧,别说是我的主意。”
“懂,您放心,我今晚就没来过。”
一个合格的员工,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这样才能长久,才能往上爬,被重视。
没有领导喜欢胡说八道的家伙。
该背锅的时候,一定要背稳了。
可能当下吃苦,但以后领导肯定会提拔你的。
刘二一身轻松的走了。
耿卫红抬头看了看天,乌云密布的,明儿八成要下雨。
“啧,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感慨了一句,耿卫红回头,进门,栓门。
快速的脱了衣服。
“小宝贝,我来了……”
——
“来,这边签个字,就没你们什么事儿了。
许师傅,我还是有嘱咐你两句。
今天也算你们帮忙抓到了一个间谍。
总之,以后这种事儿,悠着点。
一把年纪了,当心晚节不保。”
许父一脸苦涩,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我……我记住了。”
许大茂则一脸生无可恋。
到现在都恶心的要死。
他居然……
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他还做不做人了?
现在他连他爹的脸都不敢看一眼。
臊眉耷眼的。
签了名,按了手印。
也不等他爹,快速跑了出去。
然后扶着派出所外面的电线杆子,嗷嗷吐了好大一阵子。
苦胆水都吐出来了,这才作罢。
他到现在,整个脑子都是懵的。
明明是来找自己亲爹想要躲几天。
怎么就昏迷了?
而且还是那种姿势。
他爹从哪找来的女人,竟然还真是个间谍。
这年头,间谍为了收集情报,还真是荤素不忌。
实在想不通,一个放电影的,有什么情报能让她看上眼的。
想不通,先放着。
这一准儿是着了道了。
可是谁干的呢?
那个老女人?
不太像。
没见过害人把自己送过去的。
至于自己老爹干的……
不敢想,难不成他对自己的儿子也有性趣?
尼玛!
这个想法一闪而逝,又忍不住一阵恶心。
他爹是喜欢玩女人,又不喜欢玩男人。
要说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跟自己过不去的。
刘海中?
这算一个。
还有就是李卫国!
只是很快,他就把这个想法给舍弃了。
因为李卫国要想整他,没必要搞的这么下作。
有的是法子。
人家一巴掌打过来,自己这小身板都扛不住,干啥要这么恶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