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羡暖看着秦穆的表情，不太好意思地说。
    “脸可能有点抽象，但衣着打扮就是这样的。”
    苏羡暖画了全身图。
    “……”秦穆，“衣服画得确实不错，但这脸也是真……抽象。”
    只见两张画纸上，两个方形脸竖头发的图画。
    画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组合起来却不知道是个啥。
    “你衣服画得这么好，脸怎么画得这么……”
    秦穆原本想说丑，可看着苏羡暖亮晶晶的眼眸。
    不想打击她改成苏羡暖自己的形容“抽象”。
    “我画脸不是太在行，但除了衣服，身材也是画得很准确的。
    绝对等比例缩小。
    这个脸小一点的大概一米七三，这个脸大一点的大概一米六五。”
    秦穆点点头。
    苏羡暖继续介绍。
    “你看，他们的身材也比较有特点，高的比常人瘦，矮的比常人更瘦。”
    秦穆，“……”
    “这样吧，你来形容，我来画试试。”
    “你会画画？”苏羡暖非常惊讶。
    前世跟秦穆在一起三十年，她都不知道啊！
    秦穆觉得苏羡暖有点过分惊讶，说：“上学的时候学过。”
    苏羡暖缓缓点点头，她到底有多不了解秦穆？
    秦穆拿了张新的画纸，握住铅笔看着苏羡暖。
    苏羡暖给秦穆打手电筒，想了想开始形容。
    “高的这个，头型是这样的，方形脸，比例大概是这样，这个地方是这样的……”
    苏羡暖一边形容一边用手比划。
    秦穆就开始画。
    “对对对，就是这样，脸颊这里要改一下。”
    苏羡暖发现秦穆画得还挺好。
    就是她形容不太到位，等秦穆画出来得修改。
    两人就这样，一边画一边改，因为光线不太好，脑袋越凑越近。
    秦穆画好的时候，两人同时抬头鼻子差点碰一起。
    过近的距离让两人愣住，感受到了彼此的呼吸。
    “报告！连长，不好了！”有人冲过来。
    苏羡暖跟秦穆同时回神，拉开距离。
    秦穆面无表情看向来人，问：“怎么了？”
    “赵美莲婶子跟乘务员起冲突了，你赶紧过去看看。”
    秦穆起身一边走一边问：“因为什么起冲突？”
    “赵婶子躺了王同志对面的位置。
    乘务员巡视的时候发现了不让，两人就吵了起来。”
    苏羡暖看着秦穆穿过车厢连接处进了硬卧车厢，想看热闹便跟了上去。
    硬卧车厢人不是很多。
    刚进去，就看到前面不远有人堆着看热闹。
    赵美莲凶悍的声音清楚传来。
    “这里又没人，我在这里陪我女儿，稍微躺一下怎么了？
    用一下被子、枕头还能给你用烂啊？
    又没人用，凭什么不让我用？”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你没买这里的票就不能躺这里。
    更不能用这铺位上的被子枕头。
    这是规定，不是你用不用烂的问题，是你没花这个钱你就不能用。”
    苏羡暖听到这些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赵美莲这人极好面子。
    现在被人围观被乘务员这样骂，她为了面子绝对会一争到底。
    也不知道秦穆会怎么处理。
    苏羡暖再走两个位置就在卧铺对面的座位停下，伸长脖子看。
    看着秦穆过去，让看热闹的人散去，站到铺位前的过道上。
    赵美莲看到秦穆瞬间仿佛看到了救兵。
    “秦连长，你来评评理，我就只是想稍微躺一下，不躺多久。
    她一来就骂我占位置。
    她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一上来就骂人。
    我只是身上痛，见这里没人就躺一下而已。”
    “你那叫躺一下？我这是跟你说的第三次了。
    前两次我没好好说吗？你听了吗？”
    乘务员是个年轻姑娘一点都不惯着赵美莲。
    “秦连长是吧……”
    乘务员这时转头看秦穆，接着愣住，惊喜喊。
    “秦穆？是你，真的是你啊？”
    秦穆看着乘务员愣了下，面无表情打招呼：“唐叶梅？”
    “对，是我啊，是我。”唐叶梅心情很好。
    “你怎么在这？你跟她认识啊？”
    “这是我们护送的单位家属。”
    “哦~”唐叶梅了然点头。
    “那意思，你是回省城啊？”
    秦穆点头。
    “那太好了，咱们都好久没见了。
    我前些日子还跟大全他们提起你呢。
    到了省城咱们可得好好聚一聚。”
    “你这些年到底在哪儿当兵啊？我们都不知道。
    我想给你写信都不知道往哪儿写。”
    唐叶梅特别兴奋，小嘴巴巴一直说。
    苏羡暖原本只想看吵架的热闹，没想到还碰着个八卦。
    听到唐叶梅这个名字，苏羡暖浑身僵了下。
    唐叶梅啊！？
    原来这就是唐叶梅？
    苏羡暖前世不止一次在秦家人嘴里以及秦家人那个圈子听过这个名字。
    因此对这个名字印象很深刻。
    属于那种，人不在，传说却一直在的人物。
    所有人说起唐叶梅都是夸赞。
    说秦穆跟唐叶梅如何般配。
    可惜秦穆没跟唐叶梅结婚。
    害唐叶梅跑去海外遇了难。
    年纪轻轻的，那么优秀一个人，怎么就那么没了？
    大家说起时，尽是惋惜。
    惋惜中带着对她苏羡暖的埋怨跟敌意。
    前世苏羡暖知道秦穆有这样一个青梅，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但那时苏羡暖以为秦穆心里的人是苏丽玫。
    所以也不是太把唐叶梅放心上。
    毕竟一个已经不在世上的人，放在心上干什么呢？
    唐叶梅还在叽叽喳喳问。
    “你这次回省城待多久？”
    “不知道。”
    “我听秦爷爷说，你会努力调回省城，你什么时候调回去啊？”
    “不知道。”
    “唉，你这人真是，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不会是不想告诉我吧？”
    “不是，我真不知道。”
    “唉我说，你们要聊能不能等会儿再聊？
    咱们先把座位的事解决了。”
    赵美莲见唐叶梅跟秦穆聊了起来不再管她，听了下等不了了。
    “既然咱们是熟人，同志，你就让我在这躺着吧。”
    “不行。”唐叶梅想也不想地拒绝，“我跟秦穆是熟人跟你又不是。”
    “就算是熟人也要按规定办事，你想在占着这个位置除非补票。”
    赵美莲，“……”
    “唉，我说你这个小同志怎么那么不通情达理呢？
    秦连长的面子你也不给？
    难怪让秦连长被苏羡暖那死丫头抢了去。”
    赵美莲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到唐叶梅喜欢秦穆。
    唐叶梅愣住了，瞪着赵美莲，“你说什么？”
    苏羡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