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得不承认,此计颇为有效。
恰如其分地勾起了乔安言昔日与众人共聚一堂、欢声笑语中共进膳食的情景。
加之这早餐种类繁多,三屉精细小笼,一碗鲜香海鲜面,配以馄饨一碗,清粥一盏,更有两盒金黄诱人的煎饺。
不仅足以招待白悠浅,即便是务务与徐明宁同来共享,亦是绰绰有余。
“龙少,可够否?”
“汝能食尽?”龙沉励心中总觉乔安言食不果腹,念其劳心劳力,自是需得多食补身。此等分量,于乔安言而言,岂非九牛一毛?
如此丰盛,犹嫌不足?白悠浅眸光大睁,满是不解。难道,在龙沉励眼中,乔安言竟是个不折不扣的饕餮之徒?
诚然,乔安言乃众人皆知的美食爱好者,但其食量亦非无底之洞,此等佳肴,再加上两个白悠浅,方能勉强扫尽。
“足矣。”乔安言笑道,甫一开门欲唤务务与徐明宁,只见二人慌忙摆手示意。
墙隔内外,杀气已溢于言表。
招惹何人均可,却唯独不可触怒龙沉励,岂非自寻死路?二者皆明智,皆愿安生,挑战虎威之事,便交付白悠浅同学吧。
白悠浅初时尚有顾虑,但在尝得小笼包之美后,仿若挣脱束缚。一口接一口,转瞬之间,笼中包子已尽数化作腹中餐。乔安言进食之态始终优雅,只是食量颇大,速亦惊人,眼前食物逐一减少。龙沉励暗自思量,看来以往这丫头与自己共餐,从未展露真实食力。
欲令其无忧饱餐,还需多多益善。
毕竟这宠遇一世,来往人众,饭伴无数,时而蹭食,谁能招架?
仅此二人,竟将早餐悉数消灭。白悠浅连打两嗝,羞赧地对龙沉励一笑:“吾平日食量亦未如此,只因久未与安言共膳,加之国之早点实在美味,是以未能自制。”
解释反似掩饰,龙沉励岂会细听?
他为乔安言斟上一杯温水,沉声道:“今日随吾赴龙晟一行。”
“嗯?”乔安言拭唇,自觉吃人嘴软。
原可拒绝,但食人早餐,又怎能再说不?
前番至龙晟,不过闲聊而已,多与旧同事玩笑。
此次,亦复如是?
“有何紧要之事?”
“然也。”
乔安言欲再问,见龙沉励不愿外道之色,遂罢言。倒是白悠浅机敏,深知二人需独处,饱食之后,与乔安言闲聊几句,随即离去。
会议室内,唯剩乔安言与龙沉励,她略感不自在,忆及刚才进食之豪放,不禁尴尬。
“谢龙少早餐之赐。”
“可口?”
“嗯嗯。”乔安言如捣蒜般点头,又思及此物市中心难得一见,不知龙沉励何时购得,更奇之处,在于入口依然滚烫。
“明日再多备些。”
“无需无需。”乔安言急摆手,愈发难堪:“市中心并无此类铺子,特地前往只为购此早餐,实属麻烦,又耗时费力。”
“汝喜便好。”龙沉励对此类琐事一贯洞察,凡乔安言所好,皆无不可。
她之所好,便是他行动之指南。
“我们可自制。”乔安言不愿多添他人烦忧,若日日使龙沉励远行购早餐。
此已是重罪,若为人知晓,岂非说我乔安言痴傻?毕竟,此男乃a城多半未婚女子梦寐以求之人。
稍有绯闻,已令其粉丝狂热,若众人知她使唤龙沉励,岂非遭人口诛笔伐?
“三餐皆自行料理?”龙沉励笑中带谑,坐于她对面:“何以不觉辛劳?”
“烹饪非苦差也。”乔安言视烹饪为极乐之事。
较之交际应对,烹饪一事,恍若天赐,自在愉悦,畅快无比,妙趣横生。
“对了,龙少,几日后可否借宿府上一日?”乔安言询问之时,小心翼翼,不敢流露过多情绪,恐露端倪。
一日?龙沉励闻之,心下欢喜。
石可捂热,铁树花开?此女竟主动提出留宿?
“好。”他心生温暖,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住多久皆可。”
“仅一日,一日足矣。”乔安言局促笑道,本以为他会追问缘由,她甚至已备好说辞,不想一切多余。
此男,竟能如此淡然?乔安言歪首,一脸惊讶:“龙少,不问为何?”
“非为福星?”他试探意味浓厚,期盼乔安言否定,进而道出“全因于你”之类佳音。
遗憾的是,乔安言依旧是乔安言,单身廿载,自是不会随龙沉励之思路行进。她毫不犹豫,坦然应道:“龙少,不愧为龙晟集团之首,无所不知。”
果不其然,龙沉励方才欢悦的心,此刻正隐隐作痛。
正如景承风所言,追求乔安言,需有过人之心理承受能力。
因你永不知这丫头会生出何等奇思妙想。
“何时?”龙沉励已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