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珍珍却似幽灵般消失,无迹可寻。
“定是避你如蛇蝎哩!”简安妮翩然而至,衣着朴素,见乔安言眉头紧锁,不禁咯咯轻笑,又观其屡次致电秦珍珍,好言劝慰:“心中有愧之人,怎敢与你正面对峙?而今舆论风起云涌,她心中更是忐忑。”
“此事恐非秦小姐所为。”
“何以见得?”简安妮摊手,对乔安言的宽厚之心难以苟同。商场如战场,皆为超越同行,逐利而行。秦珍珍此人,岂是池中之物?
加之“爱尚”地位与业绩江河日下,身为总裁的她,岂能坐视不理?
公司研发团队原是平庸之辈,仅能研制单一香薰。觊觎“宠遇一生”的佳品,亦是人之常情。
“你与秦珍珍私下情谊,实则淡薄。”简安妮对坐于乔安言前,一副救世主模样:“工厂之事已妥,对方愿再减三十万。”
“当真!”此乃天大喜讯,乔安言本忧预算不足。再减三十万,实为解燃眉之急。
“多谢你,安妮。”乔安言紧握简安妮之手,感激涕零:“未料仍有议价空间,如此价格在a城购得偌大工厂,昔日不敢想象。方文宇定是看在你面上。”
“不尽然。”简安妮冷哼,思绪飘远,神色微变,摇头道:“寻方文宇之际,恰逢盛绮亚在场。此事,他亦功不可没。”
原来,这对冤家联手促成此事。乔安言感激莫名,笑道:“如此,为感二位替‘宠遇一生’省下巨资,日后二位可每日于小食堂用餐。”
“今日可行?”
简安妮知“宠遇一生”与“爱尚”势若水火,不敢有过分要求,以免乔安言心烦。然观其反应,似并不介怀。
“自然。”乔安言点头,望着大厅内勤勉介绍产品的员工,轻轻叹息:“虽有烦恼,也不能令众人餐食无着。”
话落,只见盛绮亚满脸春风步入。
前几日他还颓唐不已,如今却如获新生,神采飞扬,发型亦精心修剪,一袭米色长袍更显英挺俊朗。
未料简安妮在此,笑容略敛。
“安言,闻小食堂炙手可热,欲蹭饭一餐,未知可有幸乎?”
未待乔安言答话,简安妮已反唇相讥:“真以为白食易吃?当心龙沉励驱你出门。”
“你岂非同样?”盛绮亚一针见血,简安妮显然厌倦珍馐,贪恋家常,恬不知耻来此蹭食:“龙沉励见你即烦,你总该有自知之明?”
“厌我便厌,至少不会驱赶。毕竟性别优势使然,而你不同,你是男子,难道不知龙沉励醋意滔天?”简安妮言及秦珍珍之事,压低声线:“你与旧爱,尚有联络?现今‘爱尚’与‘宠遇一生’对峙,他为何不露面?”
“并无。”盛绮亚波澜不惊,显然已对秦珍珍无丝毫情愫:“今日来,亦欲提醒安言,勿小觑对手。”
“我?”乔安言抬头,一脸迷茫:“敌人可是秦珍珍?”
“你以为真是‘爱尚’那群无能高层?”简安妮恨铁不成钢,连连叹息:“无简安妮示意,‘爱尚’高层怎敢妄售新品?秦珍珍今为‘爱尚’总裁,对此事定更上心。”
“然也,我知。”
虽知,乔安言终不愿信。记忆中,秦珍珍高傲自负,最不屑此等卑鄙手段。
况且,移花接木,终难长久,必有东窗事发之日。此非引火烧身何为?除非“爱尚”不图长远,秦珍珍怎可不顾前程?
“既知便要提防,更要速集证据,将来诉讼,用得着。”
“龙少已着手此事。”
又是龙沉励。简安妮嘴角微扬,笑容中带几分赞许:“他对你是真心好!”
“龙少提携后进。”
“何来后进?”简安妮摇头,笑道:“为何对他人不思提携?你看‘爱尚’员工,哪个快活?不皆被压榨至极?”
言之有理,盛绮亚点头赞同,又虑及那男人随时可能出现,不敢妄言。
“我识人众多,与秦小姐颇为熟络。”他改口称秦珍珍为“秦小姐”,神色闪烁,似有所思:“闻昨日友人言,她正度假。”
秦珍珍度假?乔安言复惊。公司危机四伏,她竟有心游历山水,确非凡人。
秦志明曾掌管公司,今其已退隐,她何以仍孤注一掷?实在费解。
“何处?”简安妮颇感兴趣,笑颜如花:“我断定,她必有新欢。”
如此之快?先前因盛绮亚不爱她而大发雷霆,犹如戏中人。乔安言为自己推测的结果所震惊,一旦念头生根,种种联想便纷至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