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萱原本是个甩手掌柜,她和白景洲一起在做的很多事情,白景洲都会专挑顾文萱擅长的,或者相对没那么麻烦的分给她负责,他自己则是任劳任怨负担起了很多烧脑子的麻烦事和需要耐心的琐碎事。
现在白景洲走了,他们手头的那些产业——包括但不限于宅子、铺子、庄子、作坊等,顾文萱都要全盘接管。
万幸之前他们把皮蛋作坊给了顾永明等人管着,把纺织作坊给了宁翠芝管着,名下的庄子、铺子、宅子也分了一些给两家长辈,不然顾文萱现在要处理的琐事更多。
顾文萱每天忙到飞起,顾家其他人则商量起了自家都给顾文萱陪嫁什么。
顾老爷子第一个发言,“咱家没那么多现银,不如就把县城的宅子、铺子陪嫁给文萱。你们也别觉得我偏心,咱家有现在的好日子,都是多亏了文萱这孩子。”
身为顾文萱二叔的顾永清立马表态,“爹说的对,咱家的宅子、铺子、庄子、作坊,随便哪个不都是文萱挣钱买的。”
林淑贞在一旁连连点头,“我和永清一个意见。”
兄弟和弟媳妇都明事理,顾永明心中很是欣慰,他看一眼自己爹娘、妻子和弟弟弟媳,“文萱从小就懂事儿,一点点大就知道往家里划拉东西。孩子顾家,咱们也不能让孩子吃了亏、寒了心。不瞒你们说,要不是家里还有四个孩子要念书,那庄子和作坊,我也想给文萱一并陪嫁过去。”
李氏叹气,“说来说去,还是咱们做长辈的不如孩子有能耐。没给孩子攒下家业不说,竟还要孩子反过来贴补我们。”
贾桂芝忍不住笑,“文萱可一点儿也没嫌弃我们。”
林淑贞也笑,“可不是,那孩子对我们这些长辈也好,对她几个弟弟也好,一直可都亲近的很。”
贾桂芝补充,“她几个弟弟也都喜欢她,就算被她盯着练武累的想哭,过了那个劲儿也还是要姐姐、姐姐的黏着她。”
李氏笑呵呵的听她们说,但凡不是心性过于古怪的,老人又哪会不喜欢子孙和睦呢。
她慢悠悠的对家里人道:“就要这样才好。她几个弟弟现在还小,沾文萱的光没关系,但等他们长大了,可就该轮到他们给文萱撑腰提气了。”
众人纷纷点头,顾老爷子还说,“这也就是咱们文萱自己有本事,不然她几个弟弟现在也该给咱们文萱撑腰提气的。”
几人说几句闲话,又气氛和谐友好的彼此商量一番,最终决心给顾文萱陪嫁一栋宅子、一个铺子、两套金首饰、一副玉镯子,然后再找人给打制一套上好的红木家具。
贾桂芝和顾永明一起到顾文萱的小院找她,私下和她说了家里都打算给她陪嫁什么。
说完她又道:“白家给的东西,除了喜饼、糖果、茶叶和酒水,其他东西家里也都会给你陪嫁回去。”
说完贾桂芝又问她,“你还有没有其他想要的东西?想要什么你和娘说,娘和你爹去给你买。”
顾文萱看一眼眼巴巴盯着她的顾永明和贾桂芝,说了句“稍等”,然后跑回自己卧室,搬了个沉甸甸的箱子出来,“这里面装了六百两银子,是我早就准备好的。”
顾永明和贾桂芝一脸震惊。
顾文萱解释,“白家给六百两聘金和那些东西做聘礼,是我和景洲提前商量好的,不然他还想着要拿出更多。是我觉得,咱们两家都只是普通人家,银钱太多了就不是福气而是祸端了。”
顾永明听了不由连连点头以表赞同,“你说得对,财不露白比大喇喇宣扬自个儿有钱安全的多。”
顾永明和贾桂芝不仅知道顾文萱他们当初黑吃黑去挑匪寨的这件事,而且还知道顾文萱他们通过酿酒发了几笔大财的这件事,对于她和白景洲很有钱的这件事,顾永明和贾桂芝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们没有因此就放弃给顾文萱备嫁妆,是因为他们认为,顾文萱就算再有钱,他们作为长辈,也该为她这么做。
但顾文萱显然不会同意他们把她之前送出去的固定资产再还回来,她道:“宅子和铺子我都不要,东西给了你们就是你们的了。我有这六百两银子压箱,咱家就不会被村里人说三道四了。”
顾永明和贾桂芝对视一眼,贾桂芝道:“那要不,宅子我们留下,铺子我们给你添到嫁妆单子上。”
铺子可以租出去,也可以拿来自己做生意,而且铺子后头也有住处,比宅子实用性高。
贾桂芝这么想着,提议时就小小的偏心了一下自家闺女。
顾文萱笑着冲她摇摇头,“不用,我有这一千二百两银子,想要什么再买便是。”
也就是现在他们相熟的牙人手里没有好产业,不然她早就把银钱变成产业,以免有人心里发痒,总惦记“借”她的这笔银钱了。
顾文萱一向主意很正,她决定了的事,谁说她也不会改变决定,顾家人拿她没办法,只好按照她说的去做。
顾文萱满意了,趁他们琢磨着给她打制家具,顾文萱带着贾月兰、房有福去州城了。
正月二十六是白景洲生辰,顾文萱想去给他庆个生。
她是正月二十三出发的,离开时,她带走了她家里人和白景洲家里人、白景山家里人给他们四个准备的衣服鞋袜、方便食品等。
因白景洲还要读书,顾文萱并没有在州城久留,当晚和众人一起陪他在书院外最好的一家酒楼吃了顿饭,送了他提前备好的生辰礼物,然后又在附近客栈将就着住了一夜,第二天她就离开州城回白家村了。
出了正月,众人新一年的忙碌就又开始了。
顾文萱也不例外,她得监督她和白景洲名下所有田庄的庄户,积极为即将到来的春耕做前期准备。
和去年一样,他们两家在白家村周边的田,两家都是雇人帮忙耕作的,顾永清和白崇虽然全程参与了,但却是主要起监督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