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我的夫君,是侯府的当家之主,无论您怎么处罚我都是应该的,只是过几天便是愚弟生辰,我身上若是有伤,只怕会遭人非议。”
说到这儿。
秦书瑜直挺挺地跪了下来:“妾身自请抄佛经百遍,以此为惩。”
“你倒是有眼色!哼!”谢屿川沉沉地看了一眼秦书瑜,心里有火发不出,只能咽下去,一甩袖走了。
毕竟是门当户对的正妻,他也不敢真伤她什么。
见到谢屿川离去,秦书瑜这才抬眸,一直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无悲无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素竹快步走上前搀扶秦书瑜,见到秦书瑜脸上的血痕,心疼得直掉眼泪。
“夫人,姑爷怎么能这么对你。”
“你可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为了府里付出这么多精力,沈姑娘的事情也怪不到您头上啊!这脸都被打红了,姑爷也太狠了吧。”
“夫人,我先扶您去坐着。”
素竹将秦书瑜扶到软榻上坐着,接着从柜子里拿出药膏给秦书瑜抹上。
上药过程中。
秦书瑜眼神空洞走神,就是擦药的时候,都没有皱一下眉头,像是感受不了脸上的痛感一样,这副神情却让素竹更加担心。
“夫人,您别不说话啊。”
“姑爷这样对你,明天奴婢一定去禀告咱们秦老爷跟秦老夫人,秦老夫人一定会为小姐您做主的。”
听到这些话后。
秦书瑜回过神来,内心却更加苦涩。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父母得知此事,最多也只是口头上训诫几声,然后反过来劝诫她,夫妻感情越打越和睦。
这样的撑腰,毫无一点用处。
她曾经见过有父母听说女儿在夫家受了委屈,便叫上了一帮亲戚去给女儿撑腰,直接打的那个男人磕头保证再也不敢对自己娘子动手了。
她有点羡慕,能有为自己出头的父母。
但她也知道,这放在高门贵府,是万万不可能的。
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表面的和气,也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嫁错了人,只有忍,别无它法。
秦书瑜藏在袖子下的手逐渐握紧,长长的指甲嵌进了肉里,心底深处涌出一丝又痛又畅快的情绪。
都靠不住的。
或许沈帷说得对,这世上,最可靠的人还是自己。
一个念头在心中升起,而后逐渐壮大完善,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秦书瑜阻止了素竹想要回秦府告状的心思,并且在此之后,对待侯府事情时比以前还要更加上心。
对上,每日晨昏定时得给侯老太太请安问好。
对下,侯府的桩桩件件事情都料理有加。
尤其是在对待曼姨娘的身子上,秦书瑜更是每天必问。
大量的补品往曼姨娘院子送去,曼姨娘需要什么,还不等她开口,秦书瑜便热心地帮她安排了过去。
这些举动,让素竹内心十分不甘愿,埋怨着这孩子又不是小姐的,为什么小姐还这么上心?
明明就连谢屿川这个亲爹都没小姐这么上心。
秦书瑜听着素竹的抱怨后,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却比以往冷淡得多:“曼姨娘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之后。”
“我会把他当成我的孩子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