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挑个日子，把外面那个娶进门，这样就能抱孙子了。”
    “儿子，我看她估计还得折腾好几个时辰，你管理武馆也累着了，先去睡觉吧。”
    “.......”
    武掌柜听着母亲这些话，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他跟妻子相处了这么久的日子，也有些情分在，现在她在里面为自己生孩子，很有可能在走鬼门关。
    而母亲却想着要是死了就好了，死了对他的名声也好.......能顺利外室登门为继妻。
    他抿了抿唇。
    先是看了下自己两个满脸急色的女儿，才低声对老夫人说：“娘，你小声点，别被小芸听到了。”
    老夫人一听这话。
    反而更加大声地说，像是有意想让小芸听到。
    “我说的是事实，连儿子都生不出来有什么用，还不如识相点趁早腾位置，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我看这胎就算保得住也是个不中用的女孩，还不如直接胎死腹中算了！”
    “女娃就是没用，都是赔钱货，偏偏这个大喜的日子难产就算了，还要害得母体一尸两命。”
    “我不就是说了句你养了个外室，怀了男胎想接进门吗？她反应这么大做什么？果然是出去抛头露面的悍妇，连这点贤惠都学不会。”
    “........”
    小芸躺在床上，痛到全身力竭，但还没晕死过去，因为产婆一直不让她昏睡。
    听到外面含着恶毒的话语，小芸一时间恍惚又崩溃，眼泪从眼眶滑落，全身都在发冷发抖。
    婆母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她给外面的妇人腾位置吗？
    为了让丈夫名声好听一点，就诅咒她一尸两命吗？
    妇人很想就这么死了算了，这次因为是早产，本就让她虚弱无比，如今听到恶婆婆那淬了毒的话语，更让她心如死寂。
    痛。
    心太痛了。
    或许死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她缓缓闭上眼睛，放弃了抵抗。
    “呜呜呜呜，娘，你一定要坚持住啊........”
    “呜呜呜呜，我要娘，我要娘。”
    两个女儿的哭声突然闯入小芸的耳中，她心脏一颤，惭惭恢复了一点力气。
    是啊。
    她还有两个女儿！
    她有两个听话又懂事的女儿。
    如果她不在了，那她的两个女儿要怎么办？到时候外面的女人仗着怀了男胎，肯定以继妻的身份入门，那她女儿还有活路吗？
    电光石火间，她忽然想到了之前跟沈帷的谈话。
    当她问起侯府姨娘本是敌对，所有人都要保小，沈帷身为一个连名分都没有的女人，不应该想让赵向荣死吗？
    那时，沈帷淡然地回答她说：‘不要将希望放在任何人身上，因为最后你会发现，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只有自己活着，才有希望。
    女人的死，只能伤害到在乎自己的人。’
    是呀！是呀！
    她不能死！
    她要为自己而活，她要为两个女儿活着。
    否则她的两个女儿爹不疼，奶奶不爱，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的艰难，只有她活下来，才能让两个女儿不至于活得那么苦。
    “我一定要活下来。”
    “我不能死，我死了她们怎么办，我要活着........”小芸咬着牙跟产婆说话。
    产婆点了点头，动容地说：“好，你有这个求生意志很好，把所有力气用在下腹。”
    “对，摸到头了，再用力点，吸气，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