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宛然显然还是不放心,十分紧张的又强调了一遍。
因为她也明白,偷听别人谈话是不好的事情。
尤其是这些关于政治上的,如果是什么大事,有可能是要杀头的。
所以,卞宛然刚才也是出去犹豫了很久,这才进来向刘璋弱弱的说起此事。
而刘璋对于这种小事,显然不是那么在意。
自己府上的这些女人,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根本无需隐瞒。
再者说,如果真的是什么重要的事,刘璋也是会去书房当中谈的。
根本不用担心泄密。
所以刘璋见到卞宛然这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有些好笑,说道:
“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听到也就听到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说的。
另外,你那一百两黄金,还是自己留着吧。
府库不缺这么点钱。”
“哦,好吧。”
卞宛然呆呆的应了一句。
卞宛然此刻还沉浸在刘璋那句。
‘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这句话当中。
本来卞宛然如果平时听到这句话,可能会有些欣喜。
但是今日她听到这句话,虽然也很感动,但更多的是羞耻。
可能是因为今日又听闻了自己丈夫的死讯。
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所以有了一种背叛自己丈夫的羞耻感。
卞宛然听到刘璋的回答,就直接退了出去。
而刘璋显然没有注意到卞宛然的异议。
他还是在思索府库缺钱的这件事。
转眼之间,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期间刘璋也想办法处理了一下府库缺钱的这件事。
首先是,暂时取消田税三年,让国内的农人能够先休养生息,以此来应对战乱带来的凄苦。
另外,以后凡是前往中山国境内经商的商人,征收百分之十的收益作为商税。
不过刘璋这些钱也不是白拿的。
凡是在中山国做生意的商人,都可以受到刘璋他们的保护,防止货物被夺被盗。
在这战争四起,社会动荡不安的时间。
刘璋的这个决策,显然戳中了商人的内心。
自从决策出台之后,中山国境内做生意的商人也越来越多了。
而且刘璋为了保护这些商人,更是让那两千禀皇家连弩分发到各县,以此来扩充军力。
另外刘璋还任命沮授亲自负责这一方面的事情。
如此一来,刘璋才算是高枕无忧了。
刘璋这个决策的出台。
附近几个郡县都炸开了锅,无数平民百姓都争着抢着来中山国。
毕竟在这里,他们种地不收沉重的赋税。
要知道,如今动荡期间,军队出征,可是需要很多钱财的。
而这些钱财从哪里出?
肯定都是搜刮他们这些老百姓了。
战争期间,赋税加重了好几成,根本就不给人活路。
如今他们听说,中山国境内不收赋税,而且社会安定,安全度高。
谁不挣着往这里来啊。
不过刘璋对此,也很是开心,虽然短期来看。
他有些吃亏,不过这些百姓迁入中山。
自己日后如果需要扩充军队,也可以很快招收士兵。
毕竟这些农民百姓没有了压力,家里的子嗣也能毫无负担的踏上战场。
那些农民记得刘璋的好,也肯定赶着自己的孩子去参军。
所以刘璋将目光放的非常长远。
。。。
另一边,京城之中。
一处与平常破旧地方不同的,繁华的大殿上。
汉帝刘宏靠在龙椅之上,有些不快。
原因是因为皇甫嵩如今一直固守雍州,引来刘宏不快。
再加上去年皇甫嵩征战黄巾之时,消耗大量钱财。
并且皇甫嵩还提议减轻徭役,让刘宏将钱用在军队上。
因为当时皇甫嵩为平叛主帅。
刘宏只能忍了。
而且当初皇甫嵩征讨张角时,途经邺地,发现中常侍赵忠住宅超过了规定,便上奏皇帝予以没收。
另外,中常侍张让向他索要五千万钱,他不肯给。
于是赵忠和张让联起手来,劾奏皇甫嵩连战无功,耗费钱粮。
而汉帝刘宏也早就对皇甫嵩不满,于是信奉谗言。
不顾大殿之中一众大臣的反对,将皇甫嵩召回,收回他的左车骑将军印绶,削夺封户六千。
改封都乡侯,食邑二千户。
一众大臣见刘宏铁了心要罢免皇甫嵩,也只能叹息一声,依了刘宏之意。
随后,虽然大臣们无奈,但也只能为刘宏再次推举其他人。
毕竟如今皇甫嵩被废,三辅之地还是需要派人驻守的。
否则凉州叛军可以直接通过雍州,进击长安、洛阳,直捣黄龙。
所以他们此刻就算不是为了皇上,也要为了自己考虑一下。
而站在大殿之中的刘焉,在听到皇甫嵩被罢免的时候,满脸都是惊讶。
原因是因为,早在三个月以前。
皇甫嵩大军刚刚出发。
刘焉便收到了来自中山的一封信。
是刘璋写给他的。
上面写的是,如果有朝一日陛下罢免了皇甫嵩,还望父亲大人能够将自己推举出去,平定凉州叛乱。
刘焉当时收到自己这个儿子的信,心里还有些不以为然。
他当时也认为,皇甫嵩将军一辈子打过那么多场仗,平定一个小小的凉州叛乱,那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他当时轻笑摇头,觉得自己儿子打的这个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
可如今,皇甫嵩竟然真被免职了。
虽然不是因为自身原因,而是后方有谗言污蔑。
可皇甫嵩被免职却是不争的事实。
事情正在朝着自己儿子,刘璋所料的方向发展。
于是刘焉也丝毫不吝啬,示意自己的大儿子刘范出面,将他四弟推举出来。
而之所以刘焉不站出来,是因为他确实不好行事。
毕竟他身为刘璋父亲,而且还是汉帝刘宏族叔。
如果他出面,这不就成了自己逼迫陛下,任人唯亲嘛。
所以刘焉十分聪明的让自己的大儿子站了出来。
而左中郎将刘范显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父亲的暗示,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