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话响在耳边。
咳嗽了好一会儿,她顺了顺胸口。淤堵之气,久久呼不出去,只能硬生生的吞咽下去。
文白景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顺手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
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端详着她,语气温柔,“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她怔了数秒,无以言说的情绪将她牢牢困于不见天日的囚笼。
抬眼看向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那里住着一只小小的倒影。她只是临时寄居,却妄想常驻于此。
叶蓁蓁声音哽咽,心尖泛起阵阵酸楚,“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好好的。”
“嗯?”文白景察觉到异样,眉头皱了皱,“你想说什么?”
屋内灯火通明,周遭死沉沉的,片刻的死寂后。
她暗暗攥紧手心,白皙的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指节泛着灰白。
对上文白景深情的眼神,她咬了咬牙,语气异常冷淡:“对不起,我喜欢上别人了。”
话落。
握着她肩膀的手,力度渗进骨缝。她不禁蹙紧眉头,表情无比痛苦。
他的样子很是冷漠,静静看着她许久。
“是他对吗?”文白景的黑眸有些暗沉,语气渗着寒意,“叶蓁蓁,你是不是傻,我真的比不上他吗?”
她闭上眼,艰难的点头。
“蓁蓁和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文白景无奈叹气,使劲晃了晃她的肩膀。
心里好堵,连着喉咙都满满当当。
凭她在陆羽面前如何嘴硬,心里也明白陆羽那番话毫无虚言。
文白景这样的人不应困囿于儿女情长。对她越好,她越不忍心拖累。
做不成他近旁的木棉,至少不应绊住他的步伐。不能欠他太多,有些念想理应断了。
“我就是想过平平淡淡的小日子。他很适合,对我也很好。”叶蓁蓁抬眸,使劲掐着手心,“你失约那天,夜里下着暴雨,我站在桥头差点就跳下去了。是他拦住我,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上了他。”
文白景愣在原地,表情僵了又僵。
不可置信的看向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破绽。
半晌,也没有寻到蛛丝马迹。
“所以,你才下我的床,爽我的约,就为了和他约会。”文白景松开了手,自嘲的勾起嘴角。
叶蓁蓁不敢看他,垂下眼睫,弱弱地说:“对不起,我回自己家了。”
语罢,她起身走向卧室。
心上沉甸甸的,压的步履也跟着沉重。
她的背影单薄又落寞。和从前欢快的模样判若两人。
文白景快步追上她,从身后环在她腰间,“蓁蓁,别闹,我知道你喝多了。那天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沙哑的嗓音,气息沉沉的响在耳畔。精壮的手臂,将她牢牢扣住。
闻言,她不禁一怔,不知如何答。
她试图去掰开文白景的手,双臂也被困住。
两人静静站着,她想说的狠话,紧紧卡在喉间,堵的喉头肿痛。
她闭上眼睛,片刻的温存,在动摇她自以为坚定的决心。
紧贴在后背健硕的胸膛,起起伏伏着。耳畔的呼吸越来越沉。
“你明知道我心疼你,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滚烫的气息落在脖颈,心跳声响如擂鼓。当文白景的吻,落在耳侧的时候,心跳骤然乱了节拍。
很没出息的,呼吸明显乱了,抗拒不了他一分一毫。
文白景松开了手,她却迈不动想要离开的步伐。叶蓁蓁呆站在原地,思绪飘了又飘。
身子猛然一轻,被他抱着走向卧室。
文白景喉结微滚,透过床头昏暗的光线,目光灼热的看向她。
“等我。”
她这才发现文白景为了照顾她,忙到现在还未来得及洗澡。
可她却狠心说那番话。心里复杂无比。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低垂下眼眸,心里有些自责,不该那样说话伤害文白景。
正胡思乱想着,文白景已从洗手间裹着浴巾出来,穿衣显瘦的身材没有一丝赘肉,令人移不开眼。
猛地她被一把拽起身,吊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肩膀。
文白景的手穿过她的发丝,掌控着她脑袋。
“唔...”
还来不及反应,唇瓣被牢牢覆住。彼此气息交融的瞬间,呼吸紊乱不已。
他掐着叶蓁蓁的脸颊,试图攫取她全部的气息,看似亲密的行径却掺杂着几分怨气。
有数秒的窒息。
而后文白景移开了唇,哑着嗓子,不紧不慢的说:“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今天这样的话,我不想在听见第二次。”
说话间。
她被猛然拽下床,心下一惊,身体摇晃着忙伸手扶住墙。
狼狈不堪的模样。
不知是墙在晃还是人在晃。
文白景伸手扳过她的脸,声音暗沉地说:“和我保证。”
她想反手去抓文白景,无奈身体站不稳,根本腾不出手。
好像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着,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下去。
“我保证...”她声音破碎不堪,身子微微发着抖。
他身子僵了片刻。
语气带着心疼和恨意,问道:“还往死里喝酒吗?”
“不...喝了.......”她语不成调,用了好大力气,断断续续回道。
终是不忍心,他放缓了节奏,“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在一起,能不能不要争吵?”
叶蓁蓁的思绪早已凝固,脑中只剩空白。
从洗手间出来瘫倒在床时,她只觉委顿不堪,醉意还有些朦胧。文白景将手链戴在她手腕间。
惝恍之际,手腕冰冰凉凉的。她半睁着眼,抬起手腕看见璀璨光芒。
精致的莲花在手腕绽放着。在灯光照射下,愈发熠熠发光。
文白景揽过叶蓁蓁的身子,将她的头按进颈窝。
抚着她的发,语气慵懒,“蓁蓁,这些天我真的好想你。”
她鼻尖微酸,伸手抱着文白景,心里乱了又乱。
“你真的没有想我吗?嗯?”文白景下巴抵在她额头,微垂眼睑,声音温淡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