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心下一惊,低头俯视店铺。
强烈的晕眩再次袭来,头重脚轻的感觉越来越重,她还来不及闭眼,身子开始摇晃,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让她瞬间失去平衡。
眼前是万花筒般的世界,她看不清文白景的表情,只能大约看清文白景的轮廓。
“啊!”
她脑袋发晕,身体摇晃着从梯子上栽下来。
“叶蓁蓁!”夏桐牢牢扶着梯子,大声惊呼。
骇人的惊呼声,引来众人的目光。
文白景和陆羽站在不远处,抬头看向梯子上摇晃的人。
文白景皱着眉头,跨步冲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张开怀抱试图接住她。
叶蓁蓁在惊魂一刻,吓得紧闭眼睛。她猛地跌入一个怀抱,她在慌乱中习惯性的勾住他的脖颈。
她在他怀中不停发抖,全身无力,四肢发软,失重感还没有褪去。
“没事吧?”
陆羽也反应过来,上前询问。
叶蓁蓁将脸埋在他怀里,眼泪浸湿他胸前的外套。
“叶蓁蓁,没事吧!”
“还好吗?”
店里的同事聚拢过来,纷纷关切询问。
叶蓁蓁还沉浸在惊心动魄的瞬间,心脏几乎要蹦出胸腔,大脑一片溟?。
“蓁...叶蓁蓁,你没事吧?”文白景眉头紧锁着,语气有些担忧。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松柏的气息包裹着她。
叶蓁蓁回过神来,缓缓睁开眼,稍一抬头,额头不小心撞上文白景下巴。
他垂目看向叶蓁蓁的眼神里,藏着一抹温柔。
叶蓁蓁的心上委屈丛生,她垂下眼睫,避开对视,不去看他。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面上平静,轻声问道。
“对啊?叶蓁蓁,你有没有磕到哪里?”夏桐松开梯子,凑了过来,“你说话呀。”
“还好吗?”店长见状也忙出声问。
左脚踝传来阵阵剧痛感,让她不由得紧蹙眉头。
“我脚疼...”她咬紧下唇,脸皱成一团,“好疼。”
“抓紧去医院检查吧!”陆羽在一旁开口提醒,拉了拉文白景衣袖,“快走!”
文白景抱着她心如火焚的赶往停车场,她在他怀里,穿过炫目的灯光,众人诧异的打量。
她看见他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以及他不停起伏的胸腔,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息声。
陆羽开着车,街上的车辆不太多,一路还算畅通无阻。
“疼吗?”文白景坐在后排,将她搂在怀中,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马上到医院了。”
剧痛感蔓延至整个脚踝,脚背和脚腕也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惊魂未定的她仍心有余悸,脑袋直往他怀里钻,浑身发着抖,带着哭腔,“好疼...”
“我在,蓁蓁,别怕...”文白景轻声安抚道,不时的擦拭她额间的汗水。
到了医院,经过x光、ct、核磁共振等一系列检查。
骨科诊室里,她敷着冰袋坐在轮椅上,文白景推着她。
医生拿着片子看了看,随后放下片子,查看了她的脚。
“这是怎么受伤的?”
“我站在梯子上,没站稳,崴到了...”叶蓁蓁按着冰袋,脸上写满痛苦。
医生按压着她受伤的脚踝,“这是i度踝关节扭伤,一般采用保守治疗法,我先给你包扎。回家以后冷敷消肿、抬高患肢有利康复。”
叶蓁蓁愁眉苦脸看着肿成发面馒头的脚,剧烈的疼痛感带着灼热。
医生给她缠上绷带,叮嘱道:“回去以后避免运动,注意休息,静养一周差不多就可以恢复了。”
“静养一周?”她撑着轮椅的扶手,直起身子,惊讶道。
这个月再休息一周,销冠肯定是拿不到了。
“是的,你这个样子不静养,你想做什么?”医生瞪大眼睛反问道。
文白景拍了拍她的肩膀,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说:“听医生的。”
叶蓁蓁瞬间泄气,身子松懈下来,有气无力的瘫在轮椅上。
本来有机会冲销冠的,爬个梯子,销冠就没了!
陆羽拿着医生开好的消炎止痛药,走在前面,文白景抱着她紧随其后。
“我要回自己家...”
她瓮声瓮气的说,带着几分赌气和委屈。
文白景低头看了看她,沉默数秒,不理她。
她紧紧搂着文白景,生怕文白景一松手摔她在地上。
“我说我要回家。”她仍不死心,带着几分倔强继续说道,“我要回家。”
文白景紧锁着眉头,表情有些无奈,“叶蓁蓁,你是嫌命太长了吗?你回去谁照顾你?”
她低下头不说话,刚回自己家住了没几天,又去文白景那,算怎么回事?
“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先把伤养好。”文白景脸色缓和许多,语气温和,“听话。”
陆羽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干净,揶揄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要不去我家住也行。”
“开你的车吧!”文白景无奈道。
只要去他那里又会稀里糊涂在一起。白月光的事情,在她这并没有过去。
不想去文白景那里。
余光瞥见那枚戒指,像是挑衅般,散发着冷白色的光。
有些晃眼,嗯,还有点扎心。
叶茂要上班,没人照顾她。眼下好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这是什么运气,老天逮着她一个人祸害。
她盯着缠成大猪蹄的左脚,无奈长叹口气。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文白景抱了一圈,简直了!不用想她都知道事后肯定会被同事拿此事打趣。
怎么别人都知道躲,她偏偏傻乎乎的硬着头皮上,越想越心烦。
文白景将她抱进客厅,垫了个枕头在她小腿下方。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表情甚是严肃,双眸定定注视着她,“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今天如果我不在,你知道多危险吗?”
叶蓁蓁怔了怔,眨着眼睛,心有余悸的解释:“我也不想,除了我没有人去...”
“你呀...”他抬手抚了抚她额间的碎发,声音温温柔柔:怎么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他的言辞温和,没有责怪只有关心。
绷着的情绪突然开始决堤,不多时就冲破堤坝,毁天灭地般势不可挡。
她的心又开始柔软起来。
她说,过去不存在未来不存在当下才是真实的。
谁人没有过去,为什么还要揪住他的过往不放?
叶蓁蓁尝试着放缓呼吸,柔声细语道:“谢谢你。”
文白景揉了揉她的发,温声说:“傻瓜,不管怎样你都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顿了顿,又说:“你要好好的。”
她恍惚间,在他眼中再一次看见熠熠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