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阿兄,湛哥说的鲛鳞一事你们怎么看?”
他坐直身子,面露正色,“我是觉得光明部落要想长远发展,将来免不了会和鲛人、金蟒、黑虎这三个部族对上。
鲛人一族咱们先不论,就金蟒和黑虎两族,仅今日短暂的接触,也可以看出他们都不是什么心胸宽广,有大格局的人。
那么,光明部落一但崛起,必然就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届时,怕是会纷争不断。
我们是不带怕的,只是老与他们纠缠,肯定会耽误部落发展的进程。
而且族人难免也会受到伤害,毕竟防不胜防,所以,我觉得既然有些事情已经发生。
干脆主动出击,我们就去那夹层看一眼,如果有鲛人被困,就搭把手把他们救出来,当是卖个好。
如此,不说多个盟友,起码能少个敌人,如果不是,就当是探查一番。
反正就是花点儿力气,也吃不了什么亏,你们说呢?”
秦朗闻言并未说话,只是轻挑眉宇偏头看向慕容璃,见其眼中染上笑意,也跟着勾起嘴角。
而后回正视线,眼瞅着眼前已然长成俊朗少年的秦羽,不禁轻笑感叹。
“我们小羽长大了,现在看事情再也不是只凭一腔热血,都懂得权衡利弊了。”
“谁说不是呢!”
慕容璃点头附和,满眼温柔地看着俊朗的少年,欣慰出声,“小羽一直是聪明孩子。”
“阿兄……”
秦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伸手挠着后脑勺,红着脸道,“那你们说到底行不行嘛?”
“就按你说的办。”
秦朗神色坚定,正色说道,语气严肃中带着些许无奈。
“有些事情,不是我想避就能避开的,你说得对,既然遇上了,就去面对吧。”
他暗自思忖,心里其实有句话还没说,有些事情即使想要避开,也绝无可能。
自己就像阿璃说的,是蛮荒大陆这个命盘中最重要的核心人物。
因而不管如何逃避,无形中,总会有其他人或事推着他去涉入其中,根本避无可避。
既然如此,那他就迎难而上,看看到底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想到这些,秦朗神色渐冷,搭在膝上的双手不自觉紧握,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却在下一刻,被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握住,他微微一怔,继而转头看向一脸担忧的慕容璃,“放心吧,我没事。”
随后抬眼透过掀起的帐篷窗帘,朝外看了一眼,外面月朗星疏,夜色如水,正是行事的好时机,便起身说道。
“既然决定了,那就打铁趁热,白湛,袁云,你二人陪我走一趟。
狼野,熊博,你们守好营地,记住,如果我没回来,千万不要带人出去去打猎。
咱们现有的物资也够咱们挺个七天八天,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记住了吗?”
“首领……”
二人听他这口气,不由眉头紧锁,担心起来,而慕容璃和秦羽几个虽没说话,但从那凝重的神情中能看出担忧不比他们少。
一个个紧抿着嘴,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秦朗笑着摆手,开口安抚大家。
“没事,我的实力你们还不清楚?
就算遇到危险,我也能带着袁云和白湛全身撤退,放心吧。”
众人听他都这么说了,还能怎样,只得点头答应,事不宜迟,秦朗不再耽搁时间。
示意白湛、袁云跟上,自己则走到帐外,释放出木之灵力。
泛着荧光地木之灵力从其掌心喷涌而出,化作坚韧粗壮的藤蔓疯狂生长,相互交织。
很快形成一道高达三丈的厚实绿墙,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将整个营地围在其中。
考虑到队伍里的灵宠和孩子,秦朗还特意留出了充足的活动空间,如此,大家就不会觉得憋闷不便了。
一切安排妥当,三人即刻出发,细心的慕容璃给三人各递了一个双肩小包。
里面有耐放顶饿的肉干,足量的清水和伤药,以备不时之需。
季赛见人要走,有些依依不舍地仰头看着情郎白湛,眼中泛着水光,将其星眸衬得更加明亮动人,“湛哥。”
他将视线扫向秦朗和袁云,说话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们都要小心。”
“嗯。”
白湛上前一步,将人抱进怀里,“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嗯”
季赛轻应一声,侧脸靠在白湛坚实的胸膛,双手紧紧环住心上人的腰。
白湛轻拍了拍他的单薄背脊,继而俯身轻吻了吻他的发顶。
“我们回来时,给你摘你爱吃的野果,乖乖在营地等着我,好吗?”
“好。”
季赛得到保证,终于心安一些,这才乖巧点头,缓缓退出其怀抱,向后靠在轮椅上。
与众人目送着他们三人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不见,才回到各自的帐篷休息,只是,这一夜,几人心中均是满是担忧,辗转难眠。
而秦朗三人进了雨林,便小心翼翼地前行,他们凭借着记忆中的路线,在茂密的雨林中艰难穿梭。
终于在天快亮之前,找到了白湛他们所说的夹层之处。
秦朗看着那杂草丛生的入口,心中暗忖,难怪他们会摔下去。
入口隐在石坎下面,加之雨林中光线昏暗,任谁都不能第一时间发现,更何况当时他们还在追猎物。
他左右观察了一番,继而小声低语,“你们先下,小心一些,我殿后。”
“是。”
二人颔首轻应,随即紧了紧肩膀上的背包带子,便伸手拨开野草,纵身跃下。
晃眼间,两人就被茂密的杂草淹没,瞬间不见踪影,只余隐隐传开的滚动声。
秦朗心头一紧,连忙紧随其后,跃入杂草丛中。
“簌簌簌簌……”
一阵杂响,其整个人随即陷入一片黑暗,身体在狭窄的空间中惯性下滑,耳边只有簌簌的声响和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了下落的趋势,他连忙睁开眼睛。
等适应了黑暗的环境后,他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狭窄的通道中,周围弥漫着一股潮湿腐朽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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