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生劳神在在的坐在巡抚大人身边,看着这些举人们使出浑身解数的展现自己的才华,好博得巡抚大人的关注。
不得不说古人的诗词歌赋就是让人能感受到意境之美。
燕南生在脑子里琢磨着诗词,一会准会有人提及自己。
毕竟自己刚进府就被请去了内院,被很多的学子看到了,又和巡抚大一同到席,更是惹了众人的眼。
热闹非凡的鹿鸣宴上,宾客们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然而,就在这和谐的氛围中,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骤然响起。
燕南笙暗道一声果然,一位身穿对襟青衫的书生起身,腰间的金腰带在他站起身的那一刻。
艳阳落下,照耀在金腰带之上折射出来的光,差点闪瞎了正对着他的燕南笙的眼。
他来了,他来了,带着找茬的心态走来了。
他先是朝着上座的裴大人拱手一礼,“大人,学生张刚,来自九幽府张家,与咱们本届的燕解元来自同一府,素来崇拜燕兄,”
“听闻燕兄才华横溢,今日这般良辰美景,不如当场作诗献艺,让我等也开开眼界!”他这一嗓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闻言眼睛里顿时迸射出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好奇目光。
周围的举人先是一愣,随后目光纷纷转向了被点名的燕南笙。
当他们听到张刚称呼燕南笙为“燕兄”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这位燕解元一直活在传闻当中,他从来不参加什么诗会和各类宴会。
极少的出现在人前,也只有去燕家族学的学子,才有幸一睹容颜。
今日听闻他一来巡抚大人的府邸就被引进了内院,难道巡抚大人与他交情匪浅?
此番有人出言,正好看看这解元的实力。
燕南笙见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里了,宴会中曾经在燕家族学进学的人不少有五六个。
刚想反驳这人的话,或者想要自己代替燕南笙献艺,他们知道燕解元不喜这种场合,想要帮她避开。
燕南笙朝他们摇摇头,几人这才歇了心思。
那张刚也看见了几人与燕南笙的眉眼官司,见此起眼瞬间更加的嚣张。
他出身九幽府张家,家里是做粮食生意的,原本父亲也是打算将他送入燕家族学进学的。
但是自己没瞧上燕家族学,什么燕家,听都没听过,还不如家里的请来的夫子名声高。
后来燕家族学名声逐渐远播,连皇帝陛下都点名褒奖燕南笙。
他这才想要去燕家族学看看,谁知燕家族学不收他!
这怎么可以!什么破学院,连张家都敢得罪!
今日必要让这个见不得人的解元露出真面目!
只见燕南笙缓缓的站起身,走到张刚的身边,朝着上座的裴大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学生礼,又转身向着在座的学子们行了一个同辈礼。
修长的身姿,灼灼其华,谦卑有礼的态度将众人惊得一愣。连忙起身回礼。
场面一度有些慌乱。
这……同样是行礼,这燕解元行起来怎的这样好看?
而且那通身的气势,让他们有些、有些腿软……
公子翩翩世无双啊……
“张兄的这声‘燕兄’在下实在不敢当,毕竟在下今年十岁,实在撑不起这声‘燕兄’”
燕南笙的额一句话才将众人的神魂拉回。
众人皆惊。
“什么?他才十岁?”
“十岁?怎么可能,十岁就考中了举人,还是解元?”
质疑声、惊叹声此起彼伏。
举人之中,有位老者捋着胡须,满脸的难以置信:“老夫苦读数十载,方才有今日之成就,此子竟十岁便中举,且为解元,实乃罕见呐!”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燕南笙身上,这才仔细打量起来。
只见燕南笙身高已然达到一米七,身姿挺拔,气宇不凡。
那沉稳的气质和从容的神态,让众人忽略了他的年龄。
就连原本想要挑事的张刚,在听到燕南笙才十岁时,也愣住了。
他直愣愣地看着燕南笙,嘴巴微张,半天合不拢,喃喃道:“他才十岁?他竟然才十岁!”
那原本嚣张的神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张刚的内心此刻犹如翻江倒海,他原本以为燕南笙与自己年龄相仿,想要借此机会让对方出丑,以彰显自己的威风。
却未曾想,站在面前的竟是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而且还取得了如此惊人的成绩。
他感到无比的羞愧和懊恼,自己的无知与狂妄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而燕南笙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却丝毫没有慌乱。
她神色平静,目光中带着些许戏谑,笔直修长的身躯仿佛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微微拱手,清了清嗓子,“既然张兄这么诚心的邀请了,我就献丑了。”
她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比较开阔的地方,站在原地环顾四周。
摆好了架势,就开口了。
“鹿鸣雅宴聚贤良,
翰墨飘香意未央。
才子欢言诗韵妙,
佳人浅笑舞霓裳。
琼浆玉液情深厚,
妙曲佳音意韵长。
此际同欢荣榜日,
明朝展翅任翱翔”
“在这里送给在座的学子们几句诗吧。”燕南笙淡然的整理着衣袖。
“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
“少年辛苦终身事,莫向光阴惰寸功。”
燕南笙话落,满场寂静。
他这是在告诫众位学子,趁着自己仍年少,不要将心思放在一些无用的争执和攀比之上。
“在今天这个场合,是多么好的取长补短的时刻,学问,要集百家之长,补己之短。”
“而不是在这里无意义的浪费时光。”
“须知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张刚依旧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微微抽搐着。
他的心中此刻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如此鲁莽地挑衅了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而且还是个如此出色的神童。
周围人的议论声如针一般扎在他的心上。
“这张刚真是有眼无珠,居然挑神童的事。”
“他这下可丢大脸了,人家才十岁就比他强多了。”
这些话语让张刚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他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双腿却像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
此刻的张刚,就像一个被霜打了的茄子,全然没有了刚刚挑事时的嚣张气焰。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次不仅是在众人面前丢了脸,更是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了一个难以抹去的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