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的荠菜很嫩。
    温玖就喜欢那一口野菜的鲜味，等到了春天榆钱叶子、洋槐花、野葱、观音菜……全都上了饭桌。
    摘了的荠菜拿回去。
    洗干净切碎了放盐巴，搁置一会再把荠菜里面的水分挤干净。
    众人看温玖来了精神。
    各个都很高兴。
    “阿玖。想吃荠菜水饺吗？”
    “娘，家里还有豆腐吗？要是有豆腐，就做荠菜豆腐水饺。”温玖说话的声音爽朗了许多，春天来了心情也跟着好了。
    她心里还是有点记挂凌北衡。
    “家里没豆腐。我听韩小刀说他做豆腐百叶和豆腐干去街上卖，我叫北月过看看？”沈清漪恍惚好像听了一耳朵。
    温大丫赶忙站起来，“我跟北月去吧。刚好也熟悉村里的环境。”
    “那行。你们去吧。”
    凌北月和温大丫去韩小刀家里买豆腐。
    “二嫂，你还想买些什么？”
    “百叶和豆腐干都买一些。我好久没吃百叶结烧肉了。”
    “行。”
    凌北月喊了一声离开。
    荠菜已经收拾好了。
    温玖先叫温朝阳揉面，她揉面速度快又有力气。
    温朝阳脸色好看了许多。
    也圆润了很多。
    说话总是带着笑容，偶尔还能写几个字。
    “朝阳。”
    “嗯。”温朝阳走过来，“我衣服好像小了点。”
    温玖摸了一把温朝阳的腰，“哈哈哈……朝阳胖了。拿两块布，做几身衣服吧。”
    沈清漪赶忙插话：
    “不用做衣服。我那做了几件衣服，瞧着刚好适合朝阳穿。”
    沈清漪拉着温朝阳去换新衣服。
    过了年。
    各家开始垦荒。
    再小的孩子也都去地里干活，能帮上忙就帮忙。半大的女孩子也在家里操持家务。
    顾庭之有点郁闷。
    跑过来找温玖，说是根本没人去女子学堂。
    温玖想了想。
    不但女子要上学堂，男孩子一样也要上学堂。
    温玖叫来顾行之、谢东、顾庭之、李高。又把老百家村的李二江等人叫了过来。
    她提议百家村纳入三年义务教育。
    现代是九年义务教育，在这里是不可能实现的。
    若是只学个一年太简单了。
    农村人讲究的是实用性。
    特别是面对女孩子，总认为是要嫁出去的姑娘，没必要投入这些。
    还耽误给家里干活。
    “不如来三年义务教育。咱们上午学文化课，下午学习刺绣、种地、酿酒、造纸术……”温玖掰着手指头列举。
    顾庭之皱了皱眉头。
    “停。造纸术？”
    “嗯。我打算从今年开始建一个造纸厂。”百家村北边有河流，靠着莽山。
    建个造纸厂很寻常的事情。
    “你……你会造纸术？”顾庭之说话都有点结巴，谁要是掌握了造纸术，那就是掌握了钱库的钥匙。
    不单单是大周。
    周边的几个国家都要哭着抢着买纸。
    “会啊。”
    顾庭之竖起了大拇指。
    “温玖。我对你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现在讲孩子们教育的问题。”温玖打断了顾庭之的马屁。
    “能解决纸的问题，村里很多人都会同意选一个儿子来学堂读书。
    至于女儿？
    你也知道孩子们能干活，春天不说去山上挑野菜下地干活。
    在家烧烧煮煮的也能免除大人很多事情。”
    顾庭之说的是实话。
    温玖直接制定了三年义务教育。像现代一样，有寒暑假还有农忙假。
    要考核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还要学会打算盘以及一些算术。考核成绩优异的学生会有奖励。
    至于奖励什么，温玖还没有想好。
    温玖又制定了一系列的督促方法。
    比如不来读书的家庭。
    有几个孩子，会失去几个做工的机会。
    粮食种子也以读书的家庭为先。
    她鼓励村里不管男女都要读书认字，以百家村为试点，同时周边的村落的孩子若是想读书也可以过来。
    她会免除学费。
    以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售卖书本，但书本仅限于在学堂里用。
    温玖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顾庭之和顾行之对视一眼，“要命啊。温玖，你这是败家娘们啊。你家赚的钱都这么被你给败光了。”
    他不明白。
    温玖这么做为了什么？
    温玖笑了笑。
    “以后作坊的收益都会拿出部分放在学堂里，作为教育基金。假如这些孩子要参加科举，我们学堂会资助他去参加科举。”
    顾庭之瞠目结舌。
    “那夫子呢？”
    “咱们百家村学堂的第一个夫子，想要邀请顾庭之先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当学堂的夫子？”
    顾庭之伸手指着自己。
    有点不太相信，他是知道温玖很嫌弃他。
    “你说我来当夫子？”
    “嗯。你当夫子，一个月五两银子。年底还有红包，每个月还有米面等粮食。”温玖向来对教书育人的夫子是很大气的。
    顾庭之本身就是进士。
    这个价格来说，不贵。
    “我愿意。我愿意。”顾庭之赶忙举手。
    顾家几个人都是读书人。
    顾庭之想了想，“我们家族的几个人其实都可以教书，不过暂且就我一个人吧。”
    他怕温玖败家。
    “顾行之，你也兼任夫子吧。”
    “好。”顾行之答应了下来。
    “女夫子就由凌北月、凌北珠和凌北玉三人轮流上课。”温玖决定了下来。
    众人很高兴。
    特别是顾庭之。
    他当了夫子，也能正大光明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想到这里，顾庭之嘴巴就没有合拢过。
    温玖拿了书给顾庭之。
    他说不用去买，由他抄写几十本分给大家。
    苏玉婷等人听说了纷纷都表示要抄写书。
    之前的木屋拿来做学堂。
    温玖又想到不能一直用木屋做学堂，便让李高等人在村子的南边盖一座新的学堂。
    她把现代学堂的图纸画出来。
    有院子。
    有门。
    院子里面有教学楼、有夫子的宿舍、学生的宿舍……还有操场‘。’
    这么一来……学堂所需要的地方就很大。
    所幸南边的空地大。
    温玖把构思画了出来。
    李高看了一眼，“可以按照这个实行。但现在村里有人在那里垦荒，我们过去建学堂，就不能让他们过去垦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