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八年(公元 185 年),仲夏!
自平定凉州后,大汉天下再次进入休养生息。
经华佗一番问疹后,未央宫中传了皇后怀上龙子的消息,文武百官更是弹冠相庆。而关羽与李玉儿却在更早一步传出了有孕的消息。
这可急坏了张飞。
眼看着大哥二哥都快要当爹了,自己却只能夜夜舞枪弄棒的,终归也不是个事。
前番平南之时跟大哥说了有意娶那夏侯家女儿为妻的事,这大哥虽然点头了,但从凉州回来后,却似乎早已忘了此事一般。
不行,我得提提!只是,这该如何开口呢?
张飞在未央宫中焦急地踱步,心中想着怎么跟刘俊开口。终于,他鼓起勇气走进了刘俊处理政务的宫殿。
“大哥,俺有话想说。” 张飞一脸憨态。
刘俊放下手中的奏折,笑着说道:“三弟,有何事?”
张飞挠了挠头,说道:“陛下,您还记得俺跟您提过想娶那夏侯家女儿的事儿不?俺与那夏侯氏两情相悦,真心喜欢她,想与她共度一生。”
刘俊恍然大悟道:“哦,此事朕倒是疏忽了。那三弟你既然如此钟情于她,朕自当为你做主。”
张飞急切地说道:“多谢陛下!”
刘俊当即下旨,赐婚张飞与夏侯氏。
在等待婚期到来的这段时间里,张飞为了筹备婚礼忙得不亦乐乎。
同时,也许是爱屋及乌,他也借此机会与夏侯惇和夏侯渊等人混得熟络万分。
张飞本就是个豪爽之人,与夏侯惇、夏侯渊相处时,大碗喝酒,畅谈天下大事,切磋武艺。夏侯惇欣赏张飞的勇猛和直率,张飞也敬佩夏侯惇的沉稳和谋略。
夏侯渊与夏侯惇并不知道皇帝赐婚之事,只是觉得眼前的张飞明显的有些热情过头了,但这也无妨。只觉得眼前的张飞越发高大。
不过,亲热是亲热了,夏侯兄弟总是觉得张飞有点奇怪。
意气相投,几个男人惺惺相惜,称兄道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张飞从不称呼他二人为兄弟,都是直呼表字。
这一点,让夏侯兄弟很是奇怪。
不久,诏书下达夏侯家。
等夏侯家再将消息传到二人耳中的时候,第一个首先反应的是夏侯惇。
“他丫的,我们光想着跟那张屠夫做兄弟,这张屠夫却是想当我们姑丈啊,太气人了!”
夏侯渊听罢,不由得也是同仇敌慨,“元让大胸,既然他不想我们知道,我们不妨装着不知,反正那张黑屠也不知道我们收到家书,不如就今天我们兄弟借着与其比试之名,把他收拾一番?”
“这......不好吧?何况,不论是你还是我,跟他也就伯仲之间......”夏侯惇迟疑道。
夏侯渊却是连声怪笑,“嘿嘿嘿,一人在伯仲之间,那我们两个就一起上啊,放心,又不用兵器,无伤无损的,哈哈哈,不过,你我兄弟配合,让那张黑屠吃一顿老拳,也好出出我们哥俩心中的恶气。让他光想当长辈,不作兄弟。”
“好,就这么定了!”夏侯惇 从善如流,还真就听了夏候渊的建议了。
下午申时左右,张飞一如既往地过来了。
先是夏侯渊假意请教,打得难解难分之际,夏侯惇也加入了战团,在两人有心算无心之下,张飞的眼眶都成了熊猫眼。
不过,他的皮肤黑,黑了人家也看不出来。
张飞心里奇怪,这夏侯兄弟今天的拳脚也太重了些。
挨了一顿老拳的张飞,心里正郁闷。
却见夏侯渊正满脸堆笑地看着自己,那笑意竟是越来越浓,最后自己都忍不住,疯狂大笑起来。
“妙才,你这是笑啥?”张飞有所疑惑,忍不住发问。
不问还好,一问却连夏侯惇也忍不住了,最后才道,“翼德,我们今天收到家信了,你瞒我们瞒得好苦啊。我们拿你当兄弟,而你却想当我们的姑丈,还要瞒我们那么久,你说,你是不是欠揍?”
张飞无语问苍天,原来,这哥俩今天是为了 这个?
“嘿嘿,等我把你姑子娶过了门,你俩就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了......”
大婚之日转瞬即到,张飞身着红袍,骑着高头大马,迎回了夏侯氏。整个雒阳城都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张飞身着大红喜袍,英姿飒爽,牵着盖着红盖头的夏侯氏走进大堂。
宽敞明亮的大堂之中,布置得花团锦簇、喜气洋洋。张飞父亲张老爹身着一袭崭新的华服,正端坐在上厅的主位之上,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庞此刻却洋溢着无比欣慰的笑容,似乎此刻的新郎官不是他儿子,而是他本人。
而在他身旁,则坐着同样喜笑颜开的刘俊,两人宛如一对德高望重的长辈,欣然接受着新郎和新娘充满敬意的行礼。
在场的宾客们也都围拢在四周,一个个面带喜色,兴致勃勃地观看着这一场温馨而又庄重的仪式。
他们有的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新人们的幸福模样;有的则干脆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喜悦之情,直接大声叫好起来。
一时间,整个大堂里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掌声和喝彩声更是如潮水般汹涌不绝。
一旁的赵云与万年公主刘梦并肩而立,典韦见状,凑过去打趣道:“四哥,万年公主,瞧瞧人家三哥都成亲了,你们俩何时也办喜事啊?” 赵云顿时红了脸,万年公主则娇嗔地瞪了典韦一眼,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在一片哄闹声中送入洞房。
从此张飞不早朝哇......
不过,只是不早朝而已,难得睡到自然醒。
新婚第二天,张飞带着新妇与老爹敬过茶,便迫不及待地去了夏侯兄弟的住地。一进门,张飞就扯着嗓子喊道:“元让吾侄,妙才乖侄,还不速速快出来拜见姑丈!”
夏侯兄弟听到这喊声,相视一眼,无奈地走了出来。
看这在堂上叉腰而立的张飞,夏侯惇无奈地拱了拱手,“那个张姑丈,您这也太心急了。”
张飞哈哈大笑:“那是自然,快快叫了姑丈,有赏!”
夏侯渊撇撇嘴:“姑丈,您这刚成亲,就来显摆啦。”
张飞眼睛一瞪:“怎么?还不叫?”
夏侯兄弟无奈,只好齐声喊道:“姑丈!”
张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不错,以后可要听话。”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夏侯兄弟则是一脸无奈,却也拿张飞没办法。
几人正说笑间,却见曹操也走了进来,张飞环眼一转,“哎,孟德,听说你爹也是从夏侯家过继到曹家的?而你这一辈,也应该是与妙才,元让是堂兄弟?可对?”
曹操就是没看懂夏侯兄弟那边挤眉弄眼想表达的是啥意思,也不疑有他,遂轻轻地点了点头,“对啊,怎么啦?”
“哈哈哈......好,孟德乖侄,叫声姑丈来听听......”
看着年纪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张飞,曹操终于明白了,原来这货在这等着他,曹操乐了,手一伸,“改口费,先拿来再说......”
这次轮到张飞呆住了,光想着显摆了,说有赏也只是为了提高气势而已,他何曾准备过?
夏侯兄弟一看这情况,纷纷挤了上来,伸手讨赏。
一番打闹,张飞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