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故意的,本来已经叫来了人,刚要吩咐,就被打了岔,后来又想起时,他就故意不让人去凤仪宫说了,他想,或许秦沫会来御书房看看他,亲手给他端碗鸡汤啥的呢?
不端鸡汤,也会找人问问他的情况,为啥这么晚了没回去?
然而,她直接把人关在了门外,连守夜的守卫都给撤了,就是怕给他开门。
苏瑾州有点郁闷,又有点开心。
郁闷的是,秦沫终究对他还是这样冷淡的态度,不闻,不问。
开心的是,她生气了好啊,生气,说明开始在乎他了!
想到这一点,站在寒风中,苏瑾州心中突然生出一点美滋滋之感。
美了一会儿,苏瑾州又犯了愁,寒风冷冽,他总得找个地儿睡觉,养心殿又大又暖和,但他不想去,睡那里,除了孤单就是孤独。
他想和媳妇儿睡一起,必须和媳妇一起睡!
于是他故技重施,还是从窗户爬了进去。
为免冰着媳妇儿,他脱光身子在炉边好一顿烤,把全身上下烤的热乎后才蹑手蹑脚地钻进被窝。
把手放在她腰间的那一瞬,终于踏实了。
不一会儿匀称的呼吸声就传了出来,实在太累,环境又好,苏瑾州很快就睡着了。
秦沫这才睁开眼睛,苏瑾州爬窗的那一刻她就醒了,无论睡的多香也能瞬间醒来,这是身为习武之人的基本素养。
她假装睡着,直到从脚步气息,判断出是苏瑾州,才放了心。
宫里宫外,未必没有想要她死的人,趁着半夜刺杀她也不是不可能。
秦沫闭着眼躺在床上,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听见了苏瑾州窸窸窣窣地脱衣声,也知道他在炉边烤身体,他用热乎乎的身子抱着她的时,她把想骂他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就半宿没归,她就生了怨,这连她自己都接受不了。
清晨,秦沫醒来,苏瑾州又没上朝,他醒着,正睁着那双诱人的美眸看她。
“好不容易抢来的江山,你这是不要了?”
秦沫受不了他用那种情意绵绵的眼神看她,暼了他一眼就快速低下头去找衣裳,一般情况下清晨她会练会儿功。
苏瑾州从她手里抢过衣裳,帮她往身上套,手指指尖有意无意撩拨着她的敏感地带。
漫不经心地答她,“不上朝江山又不会跑,可夫人长了腿,不多陪陪,若是跑了,我去哪儿找。”
这人现在张嘴就会胡说八道。
秦沫懒得吱声,当然也不会问他昨夜为何那么晚才回来,她任由他给她穿衣服,免费的佣人不用白不用。
苏瑾州主动解释,“林修回来了,要汇报的东西很多,我们讨论的有点晚了,忘了时间,没和你说一声,是我不对,请媳妇儿原谅!”
说的一本正经的,把秦沫逗笑了,她白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抢过腰带自己系上。
苏瑾州看秦沫脸上并无异色,但也没说原不原谅他,他也迅速把自己的衣裳穿上,自告奋勇地道,“我去陪你练会儿去,若是你生气,就拿剑直接往我身上扎,往肉厚的地方扎,不被别人看到的地方就行!”
秦沫眯着眼愁他,从上到下,从脖子到脚又到手指头,“你说真的?”
说着抽出剑往他身上招呼,“那我可不客气了!”
苏瑾州边躲边嚷嚷,“你还真来真的?我错了,错了,我高估了我自己在你眼里心中的地位,你的心里一点也没有我,呜呜呜……”
两人就这么笑闹着一路打到屋外,一会儿上屋顶,一会儿翻院墙,打得不亦乐乎,整个凤仪宫的人都伸着脖子看热闹。
“皇上和皇后是打架呢,还是比武呢?”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比武是比武,打架是打架,比武是切磋,打架是拼命要把对方干趴下!”
“啊,照你这么说,皇上和娘娘是在打架,我看娘娘是拼了命的想把皇上干趴下!”
小桃听人这么一说,赶忙也出来看看,就见秦沫正拿着剑往苏瑾州的胸膛捅,着急喊道,“小姐,莫冲动,莫冲动,想想老爷,想想小宝,想想我!”
秦沫听见小桃的喊声,动作未免顿了一下,苏瑾州趁机拨开她的剑,顺势一揽,她的小细腰就被他圈在臂弯里。
苏瑾州替秦沫回答 ,“皇后想我还想不够呢 你这丫头还来跟朕争宠?”
小桃一怔,瞬间反应过来,皇上和小姐哪是在打架,她是被人带跑偏了。
赶紧澄清,“皇上误会了,奴婢是说这架打得好打得好!”
说完赶紧缩回房里。
其他人也吓得不敢看了,个个缩回脑袋,但不耽误讨论一番,“皇上和皇后的感情可真好,皇上看皇后的眼神你们看到了吗?甜的跟桂花糕似的!”
“是啊,是啊,朝都不上了,就为陪娘娘练剑!”
屋顶上,秦沫挣开苏瑾州的钳制,剑尖又对准他的胸口不客气地攻去,“不是说随便让我刺吗,躲什么躲?”
“我没躲呀,就是想突然抱抱你,媳妇儿你不知道,你那玲珑细致的小腰方才有多迷人吗?”
秦沫差点吐出一口老血,下手就更加狠绝了,只是终归跟人家的功夫差的有那么远,好几次剑尖就要划破苏瑾州的皮肉了,又被悄无声息地躲过了。
不过这架干的实在还挺舒爽,直到太阳红彤彤地挂在天边对着他们笑,两人才意犹未尽地收了功。
苏瑾州给秦沫洗澡,先是那块毛巾在她背上搓,后来嫌碍事,直接用他的大掌,一点点在她的皮肤上游移,这哪是搓澡啊,根本就是撩拨引诱,大早上的洗个澡还不让人安生?弄的秦沫差点发火,“苏瑾州,信不信我把你按水里淹死?”
苏瑾州无比遗憾地住了手。
随后,他捧起她的秀发轻轻在水里揉搓着,漫不经心地问,“听说宋离来找你了?”
宫中就没有什么事能瞒的过这男人的。
秦沫转头白他一眼,“咋的,怕我迫害她?放心,我这人从来不伸手打笑脸人,人家毕竟送了那么大一珠子呢!”
苏瑾州抓住好机会,趁机在她嘴上使劲亲了一口,心满意足地夸道,“媳妇儿懂事!”
“不过,她要是让你不高兴了,该揍就揍!”
说话的功夫,这男人也得占个便宜,秦沫本来挺不的,听了他这话,脖子都忘了往回拧,半眯着眼看他,“咋的,宋离长的没宋婉婉好看?之前,宋婉婉限害我那么多次,你可从未说过这话,果然美女优势多!”
苏瑾州一噎,这女人开始翻旧账了?手里的动作都慢了半拍,这问题要答不好,夜里她会不会不让他抱了?
看着她那红彤彤的小嘴,在雾气中越发的红艳,他某处又是一动,不管了,再亲一口再说,他捧住她的小脑袋抵在浴桶上,不给她挣扎逃跑的余地,低头将自己的唇覆上去,本想浅尝即止,只是这一亲,就深的不见底了,强制压着的浴.火都快顶破房顶了。
就像色鬼缠身一样,好好的一场沐浴,变成床.欲,夜里亏了的,终于又补了回来。
秦沫趴在浴桶边沿上喘气,她好想弄死这个男人啊,他就是个畜牲,她就说不用他帮忙洗澡,不用不用,他保证啥事也不会发生,就是想单纯地帮帮忙结果呢,她腿软腰软,站都站不起来了,连浴桶都爬不出去了。
她非常有理由怀疑,这男人给她弄这么一个超级大的豪华浴桶时,在心里就已经盘算好了,美其名曰,大,洗得舒坦,洗得畅快,水不容易凉,还能扑腾几下游个泳,其实就是方便自己不正经!
苏瑾州咬着她的耳朵轻喃,“那女人现在日夜被二皇子招呼,也算为你报了仇了,不气了好不好?”
这话接的实在太晚了点吧,秦沫现在只想把身后的男人掀翻摁水里淹死,怎奈身上没有多少劲儿。
哪里还有心思想什么宋婉婉。
此刻,千里之外的宋婉婉被皇后叫去训话,东庆皇后高高地端坐在位置上,不过四十的她,自然十分年轻貌美又雍容华贵无比,只是看宋婉婉的眼神就欠了点美好。
“公主嫁我儿已经许多日了,可还习惯,是否想家?”
宋婉婉微垂着头,恭恭敬敬地回答,“多谢母后关心,臣媳起初是有点想家的,这几日好多了。”
皇后皱眉,对她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满,她掂起茶杯抿了一口,随后不悦地数落宋婉婉,“身为大国的公主,哀家以为你是十分懂礼节有分寸的,自是不贪恋那房中之事,怎料到自打你来之后我儿被勾的日日不出新房,连给我问安的时间都没有了,公主就不怕日子久了把我儿的身子掏空吗?”
宋婉婉听得愤然,什么叫她勾着她的儿子?那样丑陋无比的人,她看一眼就恶心,在他身下时都得想着另一张脸才能勉强不吐出来,她恨不得他再也不去她的房里。
那个变态丑八怪日夜折磨她,怎么还成了她的错?
宋婉婉觉得皇后的话比被那个恶心男压身子蹂躏还屈辱,只是她初来乍到,还弄不清状况,只能先低着头不出声。
“怎么,嫌本宫说的难听?一个堂堂公主,不知克制,整日就想着魅惑夫君,还不让说了?”
宋婉婉忍不住辩解,“我没有,是二皇子……”
话没说完,被沉声打断,皇后冷着脸怒道,“你是说本宫冤枉你了?要不是贪图我儿英俊外貌,你会千里迢迢嫁到我东庆来?还敢跟本宫顶嘴,大顺就是这样教导公主的?”
宋婉婉欲哭无泪,这个东庆皇后怎么如此不讲理!
不免得有点怀念当贵妃的生活,那时候除了秦沫那个碍眼的,日子过得多舒服,没有婆矛盾,宫里的长辈就一个老太后,还很喜欢她,苏瑾州又是那么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光看着都赏心悦目心潮澎湃,现在,简直是由天堂掉进了地狱。
要不,苏瑾州会让她替嘉和和亲,肯定是知道二皇子和其他娘的脾性。
宋婉婉那叫一个恨啊,恨死了苏瑾州,恨死了嘉和,恨死了秦沫,也恨死了东庆皇后这个老妖婆。
她在心中悱恻,就她那儿子要说世上第二丑,都没人敢称第一,也不知道这老妖婆哪里来的自信,好意思说她儿子长的好。
好像屎!
想到,这泡屎每天在她身上运作,她终于忍不住恶心,捂着嘴开始干呕,又恐怕把老妖后惹得更不高兴,在她再度发火之前连忙说道,“母后赎罪,昨夜吹了风染了风寒,这会儿实在难受的紧,我能先出去吐会儿吗?“
毕竟是大顺公主,东庆皇后也数落的差不多了,一挥手放宋婉婉回去。
“赶紧走赶紧走,回你屋里去,别再来碍我的眼了。”
宋婉婉如蒙大赦,行礼之后连忙退出皇后的宫殿。
路上冷风一吹,恶心劲儿也就过去了,她心里恨恨地想,这个老妖婆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找找机会得给她些颜色瞧瞧。
她也想过,自己是大顺公主的身份,没必要在她面前低三下四的,只是东庆与大顺相隔千里,她连个帮手都没有,若着把皇后得罪大了,自己被弄死都没人知道,所以得先忍着。
要想在这异国皇宫立足,势必得先找个靠山,想来想去,最好的靠山还得是二皇子,毕竟身份地位在那儿摆着,但一想到要依靠讨好这么一个男人,她又开始恶心的不行。
两个陪嫁宫女一看,担忧地问道,“公主殿下是不是吃坏肚子,要不要去请大夫看看!”
心里想的却是新婚那日到今天也没过去几天,这怎么还恶心上了,怀孕也没这么快吧 !
宋婉婉挥挥手,“不用,可能是着了点凉,一会儿就好了,给我倒杯水来!”
一个宫女应声去倒水,另一个仍在跟前伺候着,快言快语道,“公主这症状还真和怀孕有点相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