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是来陪我吃饭的?”
苏瑾州打发走伺候在一旁的王全,走过去拉秦沫的手。
他的手很暖,秦沫顿时感觉身上的寒意去了不少,一时有点贪恋这种温暖,所以就任他牵着。
“来,坐我旁边。”
苏瑾州扶着秦沫的肩膀,把她安置在主位的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坐下,侧头温柔地看着她,“想吃什么?我喂你吃!”
秦沫差点淹死在他的眸子里,不管是装的还是怎么,那样的眼神都足够让人慌乱。
秦沫迫使自己镇静,又不想打搅了苏瑾州吃饭,扫了眼满桌的美味佳肴,淡笑着拒绝,“刚用过饭,肚子还很撑,要知道今日的晚餐这么丰盛,该早点过来蹭饭的。”
或许是两人许久没有如此轻松地说过话,苏瑾州的心情不错,也没有难为秦沫,自顾自地优雅地吃起了饭。
秦沫抬眼稍微地打量了一下这间御书房,很普通的一间屋子,和她老爹当年的书房差不多,但是她十分清楚,这是一间决定很多人生死的房屋,不知有多少指令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思索间,苏瑾州已经撂下了筷子,从盘子里的菜况来说,他吃的很少。
秦沫忍不住问道,“就吃这么点?”
有些盘子的菜原封未动,有些只吃了一两口,苏瑾州那么大个个子定然是吃不饱的。
“还是沫沫关心我,不像有些人天天跟我面前念叨狗屁规矩。”
门外候着的王全不知怎么突然打了个喷嚏哎,这是谁念叨咱家呢?
秦沫怎么听怎么都觉得苏瑾州这话里带了些委屈,正不知怎么搭话,人家又来了一句,“高处不胜寒啊,人人都觉得这个位置光鲜……”
不知为何,秦沫不想让苏瑾州往下说,而苏瑾州与她心有灵犀一般,果真把话说了半截,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欠揍的表情,“沫沫是想我了?”
秦沫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苏瑾州,但聪明如他,怎会不知道她此番前来何意,不过是特意往暧昧了说罢了。
秦沫垂眸 ,没有接苏瑾州的话,过了片刻后开口,直接了当,“宋婉婉那人,我不喜欢,上次我说过,她要是再惹我,我不会再客气。”
苏瑾州轻轻笑了一下,看向秦沫的眼神依然带着柔光,“上次你不是把她的掌心扎了个洞吗?,还没能出气?”
这不废话吗?她扎了宋婉婉的手掌之后,她又搞出了多少动作,他又不是瞎子看不着?
秦沫咬唇,随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来,“没够,我想剁了她一只胳膊,不知皇上是否允许。”
眸中的柔光渐渐淡了下去,苏瑾州微眯起眼睛,“昨日没能把她摁湖里,现在还耿耿于怀?”
秦沫不信苏瑾州的人没跟他报告秦星星的事,只要他稍微一查查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但他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把事情往昨天的坠湖事件上引,昨天,确实有点乱,坠湖事件也就不了了之了。
宋婉婉没能顺利诬陷于她,他这是在她跟前邀功。
秦沫固执地重复问了一句,“我想剁了她的胳膊,你让不让?”
“别胡闹了,你是皇后,看谁不顺眼就要剁了人家,我这后宫不得血流成河了!”
“我胡闹?我要是真胡闹,回来这御书房同你说这些?好,既然你不让我动她,那么你就把她看好了,不然哪天我的刀剑不长眼,说不定会剁了她的脑袋!”
秦沫腾地起身,不想再看男人一眼,只是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加了一句 ,“秦星星是我的人,她和小桃一样是我在乎的人,告诉她别再打这些人的主意!当然,如果你非要护着那女人,我也无可奈何,毕竟你是皇帝,哪个皇帝还没有一个心爱的女子,理解。”
后面还有一句,虽然理解,但不原谅!
苏瑾州眸色又暗了暗,声音沙哑地叫了声她的名字,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好像,最近,他们每一日的见面都是不欢而散。
出了御书房,秦沫慢慢走在回凤仪宫的宫道上,沿路不时有人给她行礼,看她的眼神都充满着敬畏。
她对那些人温和地笑,心中却有些苦涩划过,她和苏瑾州终归是无法好好说话的,他们之间,现在不仅仅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还夹杂着其他的的女人。
他偶尔对她流露出的柔情,也同样对其他女人流露过,他的胸膛结实而有力,却强迫他她与别人共享,让她与别人互掐。
“呵,亏我昨日还觉得他其实也挺不容易,看来就是所谓的妇人之仁了!”
秦沫自嘲地一笑,仰天看看已经黑了的天空,眼角还是不由自主地涌出了些许的泪花。
这些年,她强迫自己把那个人从心底宛去,到底还是宛的不太彻底,再坚硬的心还是有点难受!
“既然这么委屈,何苦硬撑!”
秦沫自认为听力警觉性都不差错,却连被人尾随了都不知道。
心事被戳穿,秦沫有点气急败坏,一掌向说话的人劈去。
“听说打是亲,骂是爱,你上来就给我这一掌,是亲还是爱?”
在这满是护卫禁卫军巡逻的皇宫内,男人的声音从容不迫,丝毫不觉得调笑皇上的妻子有何不妥。
秦沫气得嗓子冒烟,出手更加凌厉,却很难碰到那人的衣角,索性收了手,冲着空气大喊,“来人,有刺客!”
这招果然好用,那人用十分受伤的眼神看着她,在呼呼啦啦的禁卫军赶过来之前逃走,临走时放下一句话,“我之前说的话仍旧有效,秦沫,回见!”
话落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禁卫军也随后赶到,见是秦沫,首领吓得不轻,“皇后娘娘,刺客在哪儿,可否受伤?”
秦沫摇摇头,手指往齐牧离开的方向一指,“在那儿,赶紧去追!”
首领点点头,分了几个人出来,“皇后娘娘是要回宫吗,让属下的人护送您!”
“不用,朕亲自送皇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