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州看着秦沫那认真的模样就来气,他敛去所有的真情实感淡淡地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秦沫无比认真地翻着那些美人画像,一张一张的比较,高矮胖瘦,尖脸圆脸,胸大胸小,全方位的仔细比较,听闻苏瑾州的话视线仍然没离开那些美人图,答道,“有啊,我觉得这些姑娘个个样貌都不错,要想从中挑出十个八个更出众的来,是一件挺费心力的活,不知皇上侧重喜好什么样的,还有能不能适当的给一些辛苦费啥的,毕竟这活也挺费脑力的。”
和预计中一样,苏瑾州没有听到想听的。
他垂下眼皮,调整了一下呼吸,对着秦沫微微一笑,“说的是,爱妃辛苦了,想要什么奖励,跟朕但说无妨!”
秦沫被苏瑾州一声“爱妃”击得直头晕,她实在不适应他如此对她讲话,但也没有出言反对,都是碍不着事儿的鸡毛蒜皮小事,不值得费什么心力计较。
“奖励的事儿过些日子再说,当下皇上得告诉我选几个人出来,你是偏向耳垂大点的,还是下巴尖点的?或者一共也不过三十人,不如全都收了。”
秦沫心想,反正家大业大的,多几个不多,少几个也不少,既然都不错,还做什么选择题。
苏瑾州用那样的眼神看她,“都收了?”
“又不是养不起,皇上要是都喜欢,都留下不是不行吧?这左右都是家务事,别人不会说什么的吧?嗐,你就让那些吃饱了撑着的人去说又不会少块肉,怎么都得可着自己舒坦。”
多久选一次秀,一次入宫多少女人,应该是有规定的,具体咋规定的秦沫还真不太清楚,反正整个大顺国都是苏瑾州的,他想咋的还不是咋的,他才不怕别人说呢。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苏瑾州夸她,“你可真是为朕着想,你说的对,朕不必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
苏瑾州把散落一桌子的画像收起来,卷成一个小卷儿握在手里,要走。
秦沫留人,“皇上,今夜不歇在这儿?”
语气里带着点不舍,望着苏瑾州的小眼神儿还有点粘人,跟刚方才判若两人。
主打的是该大度大度,该争宠争宠。
还用手拉了拉他的袖子。
苏瑾州明知道秦沫在演戏还是挺高兴,他凑近她,在她鼻尖上亲了一口,“想朕了?”
“嗯!”
“今晚可能不行,朕还有其他事要忙。”
秦沫就说了一些注意劳逸结合,保龙体之类的话。
送走苏瑾州,秦沫舒了一口气,这一天天的,应付完这个应付那个,别人都好说,最不好弄的就是苏瑾州。
洗漱完,秦沫上床睡觉,画像中女子的面容一个一个在她脑海中过,那些女人如果都进了宫,怎么应该也有入了苏瑾州眼的,他要是能来个盛宠某某和某某,连朝都不上了多好。
只是,她有点弄不清苏瑾州到底有没有采纳她的建议。
承恩殿,苏瑾州把秀女们的画像往桌上一扔,脸色阴沉的跟乌云密布的天空似的。
王全和林修在一旁伺候着,他俩互相交换了好几次眼神:皇上的心情仿佛不太好,过两天新选的秀女就要进宫了,不是应该有点小兴奋的吗?
这次的参加选秀的姑娘们可是个顶个的好看,并且先前已经做了调查,最后呈现到皇上跟前的绝对都是优中之优,可以说每个姑娘都挺独一无二的,皇上还有啥不高兴的?
不能不满意啊。
也不能又和那位闹别扭了呀,据这段时间观察,两人相处的挺和谐啊!
帝王的心向来是最难猜的,王全和林修再次交唤眼神:未免被无辜牵连,咱今晚都小心着吧。
苏瑾州生自己的气,人家都出言挽留了,他何必自找苦吃的拒绝?
除了让她暗暗高兴一场外,他能得到啥?不过是过了嘴瘾。
这个夜晚,除了秦沫,好多人睡不着。
屋内烧着地龙,宋婉婉穿着件纱衣,坐在化妆镜前打量着自己的脸,相比于几年前,这张脸更加有韵味了,美的自己看着都心动。
她问喜儿,“你说即将入宫的秀女长的是不是都跟仙女似的?”
“娘娘您想多了,她们就是再好看,也超不过你去,娘娘的美貌在大顺当属第一。”
宋婉婉哼了一声,“那有有啥用,男人又不光看样貌,姓秦的长相平平,皇上还不是时常去她那儿!”
想想就来气!
喜儿从小跟在宋婉婉身边,自是知道她在苦恼什么,安慰道,“娘娘你忘啦?皇上刚送了一件狐裘给你,那可是他亲手打的狐狸,谁都没给就给你了,虽说这狐裘对娘娘不是啥稀罕玩意儿,但你想想,皇上可是只给了你,这说明皇上的心是在你这儿的。皇上往姓秦的那儿去的次数多,往咱们这儿来的次数也不少,何况,皇上去了她那儿说不定也只是坐坐,或者只是为了羞辱她,皇上能弃她第一次,也能弃第二次,娘娘不必太在意。”
这些话喜儿跟她说过不只一次,有时听了觉得就是这么个道理,有时又觉得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总之,宋婉婉的心情上下起伏的厉害,苏瑾州看似对她不错,又对她保持着疏离,这让她非常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