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反应过来追上去的时候,秦沫已经跑出了老远。
山脚下有只白马正悠哉悠哉地吃着宵夜,这简直就是天助我也呀,秦沫嗖地一下就蹿到了马背上,管谁的马呢,先骑着用用!
刚一坐上马背,秦沫就发现了,这马是一匹好马,这是多年骑马经验得出来的经验。等到马跑起来的时候,她发现这马不但跑的快,还夜能视物!
这简直太神奇了!
心里一下子就涌出了对这马的渴望:啊,如果马的主人愿意给我这匹马,我愿意用相公换!
啊,啊,不,跟那群人周旋时,说多了相公,这会竟然说顺口了。
身后,那群人追了一会儿就被招了回去,男人脸色很不好看,想他多么谨慎的一个人,竟被一个女人耍了!
秦沫骑着马跑出去老远,回头看看见没有人追上来,舒了口气,又跑了一会儿,估摸着已经安全后,想让马慢下来,但却发现怎么都控制不住马了。
“喂,你慢点,慢点,跑远了你主人该找不到你了,虽然我很想拥有你,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就到这里吧,你回去找你的主人去吧!路上小心点,如果遇到一群人,你就赶紧快跑,他们是是坏人,恐怕要把你宰了吃肉!”
秦沫趴在它耳边絮絮叨叨半天,想与它拉近拉近感情,她以为它受了什么惊吓,哄一哄就会停下来,谁知怎么说,它依然出溜出溜跑的贼快。
秦沫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唉,以为你是救了我,现在看来是想摔死我呀!唉唉,你说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秦沫骑马的技术很好,以马当前奔跑的速度,她自然是不怕摔下去的,跳马也没什么大问题,但她想既然这马不愿意放她下去,是不是和她有缘,也喜欢她呢,要是这样的话,等哪天遇到马的主人跟他好好解释一番,再给他一些金子,就说这马跟她一见如故。
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想着想着前方的小路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秦沫大惊,冲着那人着急的大喊,“喂,哥们儿,躲开,赶快躲开,这马出了点小问题停不下来了!”
秦沫脑袋都出汗了,她这人向来恩怨分明,可不愿意看到无辜的人因为她而亡,这马跑的这么快,从那人的身上踏过去,得把他踩成肉泥。
但是,气人的是,她的嗓子都喊破了,那人却不为所动,依然稳稳地站在路中间。
秦沫那叫气啊,气得直接飞身下马要把那人拎一边去。
她平时下马的动作很潇洒,那是打学习骑马开始就练的。
但这次,她哪有机会耍帅,人命面前拼得可是速度!
秦沫的身体悬在半空中,刚要伸出胳膊捞人,整个身体就被腾空而起的人影抱了个满怀,剧情瞬间发生了翻转,那人抱着她轻轻一跃,竟然又重新坐回了马背上。
秦沫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才太慌,她竟然忽略掉了那个身影是如此的眼熟。
“苏谨州!”
不需要抬眼,她已经闻到了独属于他的味道。
“嗯。”
苏谨州紧紧地扣着秦沫的腰,脑袋蹭着她的脖子,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声音听不出情绪,却让人秦沫整个人都颤了一颤。
越是情绪不明越代表他生气生的厉害!
“深更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儿?”
她和他本来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此刻秦沫莫名地心虚。
“你说呢?”
马的速度已经降了下来,两人一马在寂静的山路中行走,哒哒的马蹄声显得清脆又悠远。
秦沫挠挠头皮,挣了挣,想要离苏谨州坐得远一点,然而她的任何动作都是徒劳,他把她整个身子都圈在怀中,她挣一下,他就抱的更加紧上几分。
不仅懊恼,看来心善也不是什么好事啊!苏谨州知道秦沫在想什么,轻轻地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低声说道,“这是我的马。””
秦沫的身子顿时僵住了,因为他那张臭嘴和臭嘴里说出的臭话。
合着,她等于是自投罗网了!
秦沫很生气,以牙还牙,在她的腰间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嘶......”
秦沫下嘴不清,黑暗中,她听见他嘶了一声,应该是疼了,心里正暗自解恨,脖间一痒,他竟然在她的脖子上舔了起来。
并哑着嗓子说道,“你也舔啊,舔啊,不光手背,我的脖子,嘴,身子都让你舔,也可一稍微重一点,啃也行,秦沫,我喜欢你啃我的模样......”
秦沫气得想从马上摔下去,更气的是她想摔下去,他都不让她如愿。
“苏谨州,你还要不要点脸!”
本来她历尽千辛万苦逃开被抓回去就很苦恼了,又被这男人这么一番调戏,顿时火气上涌,刚要放开了大骂几句,一个音节都还没发出来,嘴就被堵住了。
苏谨州跟发了疯地啃她的嘴,把全部的怒气都发泄在了那个吻里。
“跑啊,再跑啊,我看你还能跑去哪里!”
最后,两人气喘吁吁,秦沫瘫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
她悲催地发现,她整个人都被他监控着,就是费劲心思也难跑出他的手掌心。
跑了一天一夜,秦沫又回到了谷家村,回的很高调,两人骑着一匹马,她被苏瑾州揽着腰,从村子东头慢悠悠回到村西头的家里。
这下全村子的老少妇孺都看到了苏瑾州的真面目,他们惊得合不上嘴,早就听石头妈说阿水的相公长得好看,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长得如此好看。
不但人长得俊朗,还彬彬有礼。
苏瑾州跟每个遇到的人都点头打了招呼,五婶子,四嫂子,赵姑娘,周某感谢你们对我家娘子的照顾了!
为表谢意,苏瑾州还给每家送了礼物,“一点心意,早该送的,只是大水堵了路,无法去镇上购买,还请各位见谅!”
村民哪里见过送礼还这么客气的人,高兴地收下礼物,个个笑得合不拢拢嘴,纷纷夸阿水这相公会来事,“阿水啊,你可真是好福气,这相公找的真是天下仅有啊!”
苏瑾州也不客气,理所当然地对他们笑笑,接受全盘的夸奖。
本来,天下有个女人能找到一国之君当相公,大顺国可不就是只有他一个皇帝吗?
回到阔别不到两日的家,秦沫马上关紧了门窗,她把苏瑾州拽进里屋非常不满地道,“这么多天早出晚归的,今天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干啥,谷家村的村民虽然都很纯朴,但免不了和外村的亲戚朋友说你,这里可是边境,边境,苏瑾州!”
看着人秦沫气呼呼的模样,苏瑾州心情总算跟着好了起来,他撑着双臂把她抵在墙上,一双眼里全是笑意,“沫沫这是在关心我?”
秦沫别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边境好不容易安静两年,我可不想在再看到民不聊生的景象,不能让那些战将士们白白战死!”
苏瑾州一口气堵在喉间,说这话时秦沫虽然歪着头,但他还是能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悲伤。
他想把她搂进怀里安抚一番,犹豫了好久却只是转过她的脸来,他注视着他的眼睛说了一句自欺欺人的话,“我们会找到二哥的。”
骗人的话说的多了,有时他会觉得说不定哪天秦硕就真回来了。
秦沫眸子里闪过一丝希冀之光,接着又不甚在意地挥开他,岔开了话题,“反正你可想好了,这是边境之地,你的那些护卫……”
她没把话说的那么清楚,到底是皇帝,总不能说要是你的护卫不给力,被外族人干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秦沫一直知道到底什么话能说出来气死他他又不好反驳,什么话是段然不能说的。
此行苏瑾州前来,不可能大张旗鼓,如果这个时候敌国来侵肯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来取他的人头的。
她丝毫不怀疑他还是那个所向披靡的战王,是指挥千军万马的旷世奇才,但在这世上,阴沟里翻船的事也不少。
历朝历代哪个皇帝没有遭遇过刺杀与偷袭 ,现在苏瑾州就带着那几个人,可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
“昨夜在山上我就遇到了一群嗤哒人,虽然这两年嗤哒一直很安静,但你不觉得这些人突然出现在我们的地界儿很不正常吗?”
苏瑾州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接着往下说,他家沫沫不但关心他的安危,还关心着他的天下。
嗯,没错,就是这样的。
“他们好像在找什么地图,来我们的地盘上找什么地图?要不要通知赵将军,让他派一支人马来查一查。”
嗯,他家沫沫还很机敏!
苏瑾州赞许地点点头,轻笑,“沫沫做的对,那些或许是穷凶极恶之人,咱不跟他们单打独斗,该跑就跑。”
听着像是夸奖,但又怎么听着有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