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
我看你他娘的就是个逆子吧!
老子从刚才开始,一路上跟你说人家是皇子殿下,是南下平息诸侯异动的皇嗣。
你一个劲的点头说没问题。
现在好了。
你开口就来一句三皇子殿下?
那三皇子殿下现在可是南河诸侯异动的漩涡中心。
他就是「异动」。
自己平自己么?
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蛋?
我老张家非要断送在你小子手上。
“三,三皇子殿下,我,我错了么?”
张祜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在场的众人。
那小心翼翼的姿态,跟他最开始在城门处的嚣张跋扈,简直判若两人。
徐元还是比较喜欢那个纨绔的「家父卫南伯」。
“嗯,没错,一点错都没有!”
徐元点了点头,笑着回答张祜。
张祜有些错愕,他又看向卫南伯,想要寻求父亲的帮助。
卫南伯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嗓子眼卡着老血呢!哪有时间开口说话。
不说徐元。
就连徐元身旁不常笑的南宫璃和赢诩,嘴角都压不住的上扬了起来。
这张祜。
完全就是伯府家的傻儿子呀!
就这还嗜赌?
百年家业没有给他败光算是不错的了。
“那,那三殿下,您这是原谅我了?”张祜试探性的询问徐元。
徐元点头,“嗯,原谅了,起来吧!”
张祜欣喜,连忙起身。
“不过……”
徐元话又传来,起了一半的张祜又连忙跪了下去。
乖巧的像个听话的孩子。
就差卫南伯来一句:这这孩子,打小就聪明。
“不过现下需要你带本王去一趟南河境内的烽火台!”
一听是要他帮忙,张祜心中也就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徐元要降他的罪呢!
张祜深深呼气,一只脚抬起,就要站起身来。
“跪下,殿下没让你起来!”
憋了许久的卫南伯终于是把那口老血咽了下去,他张口便是朝着张祜一阵训斥。
起了一半的张祜,又跪了下去。
膝盖骨磕得有些生疼。
卫南伯看向徐元,想要解释:“殿下……”
“无碍!”
见徐元不追究张祜,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张祜满脸委屈,他抬头看着徐元,见徐元脸上有喜色。
胆子也就稍稍大了些。
“三殿下,我听说您南河谋大事,我爹他收了您的传信一直不回,所以您才亲自来郡城寻我爹的吧?”
张祜脑子也不愚钝,这他都能想得到。
徐元顺势应声:“聪明!”
张祜见自己“猜对了”,顿时露出欣喜的笑容。
“那当然,家父可是卫南伯!”
张祜说着,就要不自觉的站起身来。
可站了一半,便看到卫南伯那想要刀人的眼神。
惊得张祜连忙又跪了回去,同时还不忘揉了揉那发疼的膝盖。
徐元强忍着笑意,询问张祜道:“所以,你去么?”
“三殿下所邀,我当然去了,不过悄悄问一句,殿下我们去烽火台,可是要点狼烟,召诸侯?”
“没错!”
“那殿下,事成之后……看在我领路的份上,给我点……”
张祜说着,拇指和食指搭在一起搓了搓。
徐元笑道:“自是没问题!”
“那……我们何时出发?”张祜已经急不可耐了。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收拾东西,然后动身!”
“我这就去!”
张祜说着,欢快起身。
起来一半,卫南伯的呵斥声传来:“还没谢过殿下,不可起来!”
张祜忙的跪下,俯首谢恩:“谢三殿下!”
“嗯!”
徐元轻声回应,张祜这才看看卫南伯。
见卫南伯没有再阻止他,他才迅速起身,收拾行囊去了。
张祜一走。
卫南伯就跪下了。
“砰!”
俯首叩头,声音比刚才的张祜要响。
“殿下,是臣教子无方,您放心,带犬子相助殿下完成大事,臣必不姑息,让犬子以受国法,该如何处置,臣绝无二话!”
卫南伯眼眶红了。
想他卫南伯忠心为国,一身正骨从未屈过。
今日却被这逆子折断了脊梁骨。
将徐元认成徐哲也就罢了。
还自认为是要随“三皇子徐哲”前往烽火台,点狼烟,召诸侯,谋逆举!
为此他竟还沾沾自喜,向徐元索要赏赐!
真是大逆不道呀!
徐元起身,拍了拍卫南伯的肩膀,“你们张家人都很有趣,张锦书是,张祜也是,就连卫南伯你,也是呢!”
徐元话中有话。
仿若是在敲打卫南伯。
卫南伯身子一颤,猛的吸了口气:“殿下臣知罪!”
“罪与不罪,待本王平了南河异动再论吧!”
徐元往前走了几步。
而后驻足:“赢诩,去把马儿牵来!”
赢诩会意,快步出府。
斯时。
张祜也换上了一身软甲,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府院中央。
“三殿下,我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走了!”
徐元闻言,和南宫璃并肩出了伯府。
张祜尾随在后。
临行前,他又折返府院。
“爹,你放心,此行烽火台,我一定随三殿下立功,待三殿下霸业一成,我就是功臣了,老张家便是功臣之家,到时候就不用守在这川域郡城。
我听说那洛京繁华无比,就连城中的赌坊都是镶金的呢!”
卫南伯脸已经黑了。
他宁愿自己没有生过这么一个儿子。
纨绔烂赌也就罢了。
卫南伯的百年家底,还是够他败的。
可他现在要去谋反。
卫南伯百年传承,在他这里是要断了呀!
“逆……”
“好了爹,待我立下首功,我会让天下人都知道,家父是卫南伯的……”
话还没有说完。
张祜就快步跑了出去。
只留下卫南伯一个人站在府院内,独自凌乱!
那口好不容易憋回去的老血,再次涌上了嗓子眼。
却终是有一丝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内伤。
绝对是憋出了内伤!
“来人!”
“伯爷!”
府上下人立马上前,听候吩咐。
“去,去请宗谱执事来。”
下人不解:“伯爷,府上并未添丁,为何要请宗谱执事呀?”
卫南伯咬着牙,“不是添丁,是削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