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记住你了!
简单的一句话,在这一刻却显得不那么简单。
卢淼心头猛地一颤。
被这位昊王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殿下,那下官可以走了么?”
徐元一笑:“当然!”
卢淼闻言,脚下步子迅速迈出,带着火政司的一众司务离开了王府。
等到他们走远。
赢诩才开口道:“殿下,他们已经走远了。”
徐元颔首,没有说话。
这时,南宫璃从拐角缓步走出。
或许是因为天太黑了,刚才竟没有发现南宫璃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
“阿元,你明明可以不让这些人进来,可为何……”
南宫璃心中有惑。
这些天徐元的行动她也看在眼里,但她有很多的不明白。
户部那个巨大的窟窿徐元明明可以不用去填补。
可为何却要弄这么多事出来。
精盐之法就像是一个聚宝盆,将其握在手上,便能够揽尽财天下之财。
只要徐元稳扎稳打。
便能够拥有足够多的财富。
倘若有那么一天夺位失败了,他也还有退路。
可现在。
徐元竟然将这精盐炼制之法拿出来共享,还将其所得去填补本不该他填补的窟窿。
尽管南宫璃知道徐元有自己的打算。
但她不明其中深意,只能开口询问。
徐元轻笑,回应道:“璃姐,他们不进来,那我那位皇兄怎么会安心?”
“你是说……二皇子徐谕?”
“是!”
“火政司卢淼是他的人?”
“是!”
徐炎两个“是”,让南宫璃更加不解了。
“你如何知道的?”
“火政司的人都换了一个遍,他们从什么地方调过来的,这个不难查,今夜有人闯入王府,不谋财也不害命,只是放火,而且是烧钱箱子,目的已经很明确了。”
徐元摆摆手,哪些箱子烧了就烧了。
钱银早已经入了户部的册子和库房。
“我懂了!那明天怎么行事?”南宫璃似乎明白徐元的谋略了。
无非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可南宫璃刚想明白,徐元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愣住了。
“明天?自然是去火政司……问罪杀人!”
“啊?”
南宫璃诧异的看着主角。
不等她反应,徐元已经走远了。
这臭小子,现在已经看不穿他的心思了么?
也罢!
你能有如此谋略,身边又有覃渊相助。
还有赢诩这样的剑道高手。
阿元,你身边已经不需要我了。
真好。
我可以放心了。
南宫璃怔怔的看着徐元的影子在廊道掠过。
脸上露出了一抹释怀的笑容。
她摸了摸夹在腰间的那封信,不知作何思索。
翌日。
天渐亮。
火政司衙门门口便已经有人来此。
正是徐元和赢诩。
“赢诩,扣门……等……”
“锵!”
徐元话刚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太对劲。
想要叫住赢诩,已经晚了。
火政司的大门,被赢诩的剑破开。
斜长的剑痕,将大门一分为二。
也是这时,刚刚结束了巡夜的卢淼一众归来。
准备好好休息休息。
好巧不巧,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昊,昊王殿下?”
卢淼瞪大着双眼,满是惶恐的看看火政司大门,然后又看看赢诩。
“是本王!”徐元露出一抹笑容。
弯弯的眼睛,却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害怕。
“殿下一早便来火政司破门,这是何意?”卢淼暗暗咬牙,他想起昨夜徐元对他说的话,心中暗叫不好。
“没什么!昨夜府上走水,几箱钱银被火烧了干净,损失一万万两余,这不,一到办公时间,本王就来火政司索赔了!”
卢淼一顿,索赔?
家中走水,发生的损失,跑火政司来索赔?这是什么道理?
武朝律法可没有这一条!
“我想是殿下说笑了,武朝律法不曾有规定,自家走水焚毁之物,需要火政司负责!”卢淼说完,已经懂了。
自己昨日的言行已经得罪了眼前这位昊王。
现在昊王是来寻麻烦的。
真没想到,身为皇嗣,心眼竟这般小。
不过无碍。
我也是秉公办事,昊王不能拿我怎么样。
再者,我身后可有二殿下撑腰。
真要动我,昊王还得掂量掂量!
想到这里,卢淼心中的惶恐扫去。
取而代之的是底气。
“那现在有了!”
徐元的话传来,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殿下,您虽是七珠亲王,但您代表不了律法,说句不好听的,您这是乱法,事情真要闹起来,怕不太好处理呢!”
卢淼语气铿锵有力,竟然不再惧怕徐元的皇嗣身份。
火政司奉命夜巡洛京城。
是在宵禁之后,少有可以在城中活动的存在。
二皇子徐谕对他很看重。
闹起来,二皇子不会置之不理。
这就是卢淼的底气。
昨夜他一定要入府查看着火的箱子,也是徐谕授意。
所以明的来,他不惧。
“闹?本王最喜欢闹了!”徐元从来都不嫌事大!
话落。
徐元脸色一沉。
在顿了几息后,语态变了:“火政司司正卢淼及其一众司务,夜巡火政失责,导致本王府上遭人放火,万万两钱银被损毁,犯失责之罪!”
“夜闯亲王府邸,犯不敬之罪!”
“冲撞皇嗣,无视王法,赢诩,替本王打断他们的腿!”
言毕。
赢诩便动了。
早就准备好的剑并未出鞘。
而是以剑鞘为器,狠狠敲击在了卢淼等人的膝盖上。
咔的几声。
应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跟着,卢淼等人双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
“啊……”
嚎叫声此起彼伏。
赢诩随手将一名司务拎起,扔到了徐元的身侧。
徐元迈步,直接坐在了那人的身上。
“来半天了,连个坐的地方也没有,这火政司还得加一条招待不周之罪,嗯,对!”
徐元呢喃自语。
卢淼满头汗珠,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双腿传来的疼痛引起的。
他咬着牙,喘着粗气:“昊王殿下,您行事如此乖张,难道真的不怕陛下怪罪,还是说您仗着自己有天子剑加身,可以目无王法,随意殴打朝廷官员么?”
徐元的事情他不是没有听过。
只是卢淼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大早徐元就来火政司立威了。
“聒噪!”
一语落下,赢诩拔剑。
卢淼慌了,连忙捂住嘴巴,生怕舌头保不住。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沉声说道:“昊王殿下,您可知……我是二皇子殿下的人!”
徐元闻言,笑了,“知道,本王等的就是他!”
卢淼大惊,瞬间明悟。
“你……是冲二皇子来的!”
徐元不语,缓缓闭目。
可不是么?
鱼饵撒了那么多,大鱼总要咬钩的吧!
而此时。
二皇子府书房。
徐谕刚拿起一本书,就见北生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殿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