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
城外讯归。
剑道武宗剑孤鸣动身。
往北而去。
已入洛山。
消息飞传。
使馆内。
呼延映月满是讥笑:“看来剑孤鸣找到徐元的下落了。”
陈道林抱拳拱手:“恭贺殿下!”
呼延映月起身。
不假思索。
“不出意外的话,那徐元今日必死,陈将军,准备一下,今夜可行大事!”
“是!”
同一时间。
皇宫书阁。
天子刚刚听完各部的汇报。
大殿两侧。
一众皇子都在。
“父皇,老六闯下大祸,如今更是自负离京,剑孤鸣是大齐武宗,若是真的动手,老六必死呀!”
皇长子语态沉重。
对此格外担忧。
天子颔首。
剑孤鸣是剑道武宗。
堪称天下第一剑。
可他说到底。
终究只是一个武人。
江湖武人杀武朝皇嗣。
这是在损皇家颜面。
天子绝不容此事发生。
“老五!”
“儿臣在!”
徐炎迅速上前,等待天子旨意。
“你携烽火营三千兵马前往洛北,务必护老六周全!”
天子下令。
徐炎却是一惊:“老六在洛北?”
他并不知徐元身在何处。
众人都以为。
徐元南下,应是去了南河三域。
可现在听天子之言。
徐元竟在洛北。
天子沉声:“朕让你去,你便去!”
“是!”
徐炎领命。
老六果真狡诈。
不过被剑孤鸣盯上。
必死无疑。
父皇命我带兵入洛北护你。
可若三千兵马赶到洛北时,你已死在剑孤鸣剑下。
那可就怪不得为兄了。
一旁。
徐璋暗暗冷笑。
他见机上前:“父皇,剑孤鸣身为齐国武宗,或可让呼延映月出面,化解其中矛盾。”
天子眉间一挑:“老四,你可有良策?”
徐璋忙道:“回父皇,良策说不上,只能尽力又说呼延映月,能否成事,尚未可知。”
“也罢!你便去一趟使馆!”
天子言毕。
便挥手示意众人退去。
他轻叹摇头。
不时。
唤了一声韩常侍。
韩常侍躬身近前,等候吩咐。
“天牢那边,可安排妥当!”
“回陛下,一切安好!”
天子颔首。
不再言语。
目光落在案桌之上的一份廷尉府调来的卷宗。
卷宗未合上。
隐约可见。
上面写有“朱涣”之名。
剑孤鸣向北而行。
各路人马,在后尾随。
不敢靠太近。
距之数里。
远远看着。
半个时辰。
剑孤鸣穿过洛山。
便至落水河岸。
渡口。
不见船只不见哨。
“你说这洛水渡口没有船只,剑孤鸣要如何渡河?”
“传闻这剑孤鸣的剑早已经出神入化,随意出手便是剑招,依我看,他会御剑飞行呀?”
“不对不对,我听说这剑孤鸣早就成仙了,不用剑他也能飞,当年脑疾发作,其实就是成仙的征兆……”
“……”
传言无真。
一群人越传越离谱。
直至一众人赶到洛水河渡口。
见一袭白袍的剑孤鸣立于河岸旁。
河风轻拂。
剑孤鸣白须随风而动。
一人一景。
如画卷描绘那般神往。
剑孤鸣手负于身后,似在思索。
下一刻。
他动了。
只见。
剑孤鸣轻身一跃,直入洛水。
河水湍急。
阵阵浪花激荡。
剑孤鸣脚下轻点,竟踏浪而行。
剑孤鸣踏浪而行
河岸一众人。
面露惊色,皆是失声。
“剑道武宗果真可怕。”
“天下第一剑,绝非虚名呀!”
“招惹此人,昊王必死!”
众人围至河旁。
想要渡河看戏。
奈何无法渡河。
正欲离去。
却见洛水河上游。
朝廷官船顺流而来。
三千兵马。
追剑孤鸣而去。
“是五皇子殿下,他带着人要去救昊王了。”
“这下有意思了,三千精兵对天下第一剑,孰强孰弱呀!”
“我押剑孤鸣胜……”
“我也押……”
洛水河岸异常热闹。
河面上。
徐炎立于船头甲板。
关谷在侧。
“殿下,这剑孤鸣果然恐怖,寻常武人可借力生风,身轻如燕,飞檐走壁不成问题,可这剑孤鸣竟能踏浪而行,且不说他剑术如何,单是这轻功便已如臻化境!”
关谷也是习武多年。
头一次见到剑孤鸣这般能人。
徐炎深吸一口气:“不然怎么会被世人称之为武宗?强齐之所以强,并非只是拥有黑火药的研制之法!”
关谷忙问:“末将曾有听闻,这武宗之强,一人可撼千军万马,陛下让我等领三千兵马护昊王,无异于以卵击石!”
徐炎冷笑。
他又不傻。
带着人送命么?
若是那剑孤鸣真要杀徐元。
徐炎可不会拦着。
“陛下只让我等护老六,又没说一定要护住,若是老六死了,我等为其收尸,回去交差便可!”
“殿下高明!”
关谷拱手称赞。
徐炎微微转头。
关谷立马附耳靠前。
“让船在行慢些!”
关谷会意。
迅速交代了下去。
于斯时也。
洛北腹地,柳族小镇。
徐元看着眼前柳族为其打造的一众构件,露出了微笑。
身侧。
柳凤娇面露凝重。
“殿下,洛水河那边传来消息,剑孤鸣踏浪而来,不需一个时辰,便会至此,你可想好了破局之策?”
徐元的生死,柳凤娇也很在意。
当初归降投诚。
是看中了徐元又帝王之资。
若今日死于洛北。
那一切都是空谈。
叛夫之妇。
她柳氏不会有好下场。
徐元摆手:“本王自有良策,先退下吧!没有本王的许可,不得再来打扰。”
柳凤娇还想说什么。
但见徐元成竹在胸。
便默默退去。
赢诩则是立于一旁。
抱剑守护。
纵是大难临头,他也不曾有过怯意。
徐元目光落在案桌上。
构件众多。
大小不一。
徐元盘腿而坐。
取其中巴掌大的匣子。
又取数个铁簧,卡在其中。
而后。
拾起一卷如线般细的钢丝。
小心缠绕。
钢丝一头,绑上箭头。
最后卡在匣子口的铁片上。
“赢诩!”
徐元一唤。
赢诩上前,静等吩咐。
“你手稳么?”
赢诩一顿,当即回答:“自幼习剑,每日朝鸡蛋挥剑千次而不破,手稳如山!”
徐元一喜:“帮我将黑火药和铁蒺藜倒入匣子之中,手需稳,否则会炸!”
赢诩面露惊色。
他看得出来徐元在制作机关。
可这机关加入黑火药,又加了铁蒺藜。
一旦炸开,非死即伤。
只是。
以此对抗剑孤鸣。
太过天真。
无异于痴人说梦。
徐元还是小看剑道武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