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曲清言入宫都未曾碰见墨离。
各位皇子一如既往,墨离缺失与否,无人在意。
很难想象,就是这样一个被众人忽视之人,竟然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之一。
这天,正在授课途中,忽然有黑衣人来到俊秀男子身边,悄声说着什么。
便见曲鸿霖面色微动,他放下了书卷,对着面前的众人道:“本相有要事处理,剩下的时间,你们自行安排。”
说着,他又对着最后排的少年道:“言清,可随本相一同回去?”
“大人,您有事就先忙去吧,属下到时自会回去。”曲清言知道她爹有要事忙碌,而她也不想那么早回府,便拒绝了。
“那好,本相的轿子留下,届时你乘轿回府。”曲鸿霖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俊秀男子人一走,众人皆是松了口气,屋子里的气息都轻快了很多。
可见丞相在时,有多严厉苛刻。
墨熠焱首当其冲,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太好了,丞相忙去了,今天上午,我们能好好的耍一回了。”
他的性子本就活脱,每天从太学归来后,本就疲乏不堪,可又不得不来到此,继续听丞相授课。
偏偏丞相为人十分严肃狠辣,他连小差都不敢开,反而得极为认真的听课。
因此每个上午结束后,他都身心俱疲。
今日丞相有事离开,他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他回过头,扫了眼众人,便道:“许久未曾活动身子骨了,要不然今日我们兄弟去耍蹴鞠如何?亦或者打马球?”
他话一落,却无人应他。
墨熠焱觉得尴尬,便将目光落在了墨泽淼和墨墟垚身上,二人无奈对视一眼,齐齐回绝。
“丞相虽不在此,可课业如此繁重,若是不用点心,明日怕是不好交差。”
“丞相一向严厉,不交课业,便要受惩戒。你难道忘记上次之事了?若不是言清帮你求情,你怕是难逃一劫。”
墨熠焱经过他们的提醒,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心有余悸道:“知……知道了。我也就是随便说说,你们既然不同意,那就算了。好好的温习功课吧,等完成课业,我们再结伴去耍也就是了。”
他说着,又凑到了后排,对着正在看书的少年道:“言清,我还有一事未曾问你,这几天有丞相在,我不好多言。”
“何事?”曲清言不解的抬起头。
墨熠焱挠了挠头,傻笑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上次你为何缺席了?是否遇到什么事?”
天知道那日没有看到言清,他有多担心,生怕他惹怒了丞相,而遭遇不测。
俗话说的好,伴君如伴虎,可是丞相却比他父皇狠辣多了。言清日日陪伴在其身侧,难免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他还真的担心他会遭到丞相的毒手。
“多谢挂念,在下只是偶感风寒,便在府中歇了一日。”曲清言淡淡的回道。
墨熠焱听此,忙又关心她的身体,“既然你得了风寒,为何不在府中多休息几日?你现在身体如何?可有何不适之状?”
他身形瘦弱,一看就是体虚,这染上风寒,怕是得受一番折磨。
“无事,在下已经痊愈了,多谢十二皇子的关怀。”曲清言看这个少年是真心关心她,面上也不由浮起一抹笑意。
“这有什么谢不谢的?谁让咱俩是朋友呢?上次你帮本皇子在丞相面前求情,本皇子还没有好好感谢你,要不然课业结束后,本皇子带你去外面的酒楼大搓一顿?”
“不用了,等过几日再说吧。丞相布置了很多课业,明日就要抽查。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应付过关吧。”
“老天爷啊 你这是见不得本皇子清闲!再这样下去,本皇子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听了他这话,曲清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人聊的畅快,前方的墨垨壑略有不满。
他从未将这个性情单纯,带有傻气的十二皇弟放在眼中,如今却见他和丞相嫡女打的火热,不由得产生了危机。
“十二皇弟,你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了,言公子正在看书,你怎么能前去打扰?”
墨熠焱听到这个向来看不上他的三皇兄出声训斥他,顿时很是不满,“三皇兄,我和言清关系一向要好,与他攀谈,再是正常不过。不知道怎么就惹了你的眼了?”
“十二皇弟,皇兄只是提醒你一句,并无他意,既然你不把三皇兄的好意放在心上,那就当皇兄多事了。”墨垨壑见曲清言未说话,也担心会惹怒她,便不再出言。
只是心中却盘算着,要给墨熠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一顿教训。
墨熠焱冷哼一声,便扭过了头,显然对其也是很不屑。
墨泽淼和墨墟垚皱眉看了眼三皇子,便将墨熠焱拉了过去,低声嘱咐了什么。
曲清言看了眼他们,又望了眼其他的皇子,心中有了思量。
太子墨乾鐏身份尊贵,乃是元后所出,又是老皇帝的长子,犯错被幽禁至今,即使上回他行刺老皇帝的事情证据确凿,老皇帝最终也没有惩罚他。
三皇子墨垨壑野心勃勃,眼见着太子遭到幽禁,觉得自己出头的机会来了,暗里便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这段时间动作不断,还试图要和她攀上关系。
五皇子墨郴森看似不争不抢,实则为何,不得而知。不过上次狩猎之时,也可见端倪不是等闲之辈。
六皇子墨离是最会隐忍之人,与她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至于八皇子墨墟垚和九皇子墨泽淼,以及十二皇子墨熠焱,这三人是一个小团体,目前看来关系还不错。
十一皇子墨铭鑫看似张扬,一袭红衣,却未有动作,不知是何心性。
至于身旁的病弱少年十五皇子墨榭杼,平时沉默寡言,与她不过是点头之交,与其他皇子也未有交往,看样子也不是个争权夺利之人。
这些人性格迥异,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们的性情也是褒贬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