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兄,快上来。”墨泽淼爬上了另一棵树,冲着下方呼喊。
墨墟垚的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前方的猛虎,不敢有丝毫松懈,“不可,若我有所挪动,此虎必会猛扑过来。”
“言公子,可还有箭?”墨泽淼看向了隔壁树的上方,着急的询问出声。
曲清言无奈的回道:“之前,在下能轻而易举地将猛虎擒获,原是用了麻沸散,可如今,药粉已用完,光靠利箭却不能一击毙命。”
不止如此,之前被射中的两头猛虎,其身上的药效随时会消失,待那时,三头猛虎一起涌来……
“这该如何是好?十二弟前去搬救兵,如此往返,少说也得一个多时辰方能抵达。”墨泽淼面对当前困局,亦无良策。
曲清言犹豫了一瞬,便从树上滑落而下。
当她站在墨墟垚的身旁,对方顿时诧异的看着她,“言公子,你下来作何?”
“我突然想到对付猛虎的方法,等会你们就按照我说的做。”曲清言知道这些耽搁下去也不是办法,别等救兵没有赶来,他们俩就被猛虎剥皮拆骨,吞噬入腹。
听到她的话,其他二人不容有疑,惊喜的望着她。
曲清言便对着他们一通吩咐。
待得知她意欲只身引走猛虎后,二人震惊的望着她,一时没了反应。
“记住我方才的话。”曲清言从身上拿出一包引兽粉,并将其打开,洒在了身上。
旋即,她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那猛虎如同发了狂般,怒吼一声,也不顾眼前的二人,紧跟离去。
墨墟垚和墨泽淼眼睁睁的看着一人一虎离开。
他们却不知该做何反应。
而前方,曲清言使出浑身力气向前奔跑,猛虎却紧随其后,仅差一步之遥。
最后在脱离二人的视线后,她再也忍不住了,欲要入空间内。
却见一批黑衣人从天而降,他们持剑朝猛虎刺去。
若是仅仅数人,倒拿猛虎无可奈何。
可这是一大批人,而且身怀高深武功,在他们的合力之下,没多久,这只猛虎便如同刺猬一般,倒在了地上。
这些人都是父亲留给她的暗卫,专门留作保护她的安危,曲清言自是认识他们。
“多谢了。”
黑衣人如风般无痕离去。
曲清言危机解除,可算是松了口气。
她走到那头猛虎身旁,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发觉到其身上有些不对劲。
刚要认真检查一遍,余光瞥见远处一道俊秀身影,腾空而行,向这边飞奔而来。
【好厉害的轻功!】小幺儿崇拜的声音响起。
曲清言也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愈来愈近,不是她爹又能是谁?
“言儿,可有损伤?”曲鸿霖气喘吁吁的到了跟前,便迫不及待的上下检查女儿的伤势。
曲清言笑道:“爹,我没事,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这孩子昨日是怎么答应我的?”曲鸿霖也不能免俗,在得知宝贝女儿没有受伤后,便将她训斥了一顿。
曲清言也知道是自己鲁莽了,低声道歉。
后,又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爹,多亏了你给我的这些暗卫,要不是他们,我今天就危险了。”曲清言有奖有罚,既然这些暗卫帮助了她,那她也不会吝啬奖励。
曲鸿霖当即对着半空说道:“每人一千两黄金,回去领赏。”
【卧槽,宿主,你爹也太财大气粗了吧?这赏钱动不动就上千两了,而且还是黄金。你们曲家的钱财应该富可敌国了吧,要不然也不能够这样浪费啊。】
“爹,您快过来看看!”曲清言一见到自家父亲到来,心中顿时踏实不少。她快步走向那头猛虎,仔细地检查起来。
只见她手法娴熟地从怀中掏出一根纤细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将其刺入老虎体内。
刹那间,令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原本银光闪闪的细针迅速变得漆黑如墨,甚至还透出丝丝诡异的蓝光。
曲鸿霖见状,唯恐伤及女儿,连忙伸出手去接住那根变黑的银针。
望着这根泛着毒光的银针,他双眼微眯,目光之中流露出一丝警觉与危险。
“爹,难道您对此事有所知晓?”曲清言敏锐地捕捉到父亲表情的变化,心知他必定知晓其中内情。
曲鸿霖默默地将银针收起来,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说道:“言儿,你观察入微,此虎的确是被人下毒所致,更为确切地说,它是遭受他人驯服,成为伤人工具。”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这种毒药能够控制猛兽的行为,让它们失去本性,变得易怒易躁,同时也会提高其的智力。这背后之人,如此手段实在阴险狡诈,若不小心防范,后果不堪设想。”说到此处,曲鸿霖的脸色愈发凝重。
“爹可知背后之人是谁?”曲清言回想了一番前世的记忆,却没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小幺儿也是苦恼道:【宿主,现在剧情愈来愈偏,引出不少的支线出来,以后做任务怕是要更难了。】
曲鸿霖垂下眼帘,似乎心中已经有了某种猜测,但他并没有打算将其告诉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为父该操心的事,你还小,不必牵扯其中。”
“爹,我如今已行过及笄之礼,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了,况且,我也想要替您分忧解难。”曲清言很是无奈。她爹明明知晓那么多事情,却都不告诉她。
听到女儿这番话,曲鸿霖不禁笑出声来。他温柔地抚摸着曲清言的头发,感慨道:“言儿,无论你年岁几何,在为父心目中,你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呵护的孩子。但凡有为父在,就无须你劳心费神。”望着眼前这个出落长大的女儿,曲鸿霖心中既充满了酸楚,又深感欣慰。
“可是爹,女儿总不能一辈子待在您的羽翼之下,若是什么都不懂,将来该如何自保?”曲清言看着眼前这个无比强大的男人,心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诚然,父亲的实力确实令人惊叹,但若真遇上拥有主角光环的男女主,胜负之数恐怕难以预料。
【那个……宿主,其实你爹和男女主硬杠,未必会输。上辈子,要不是曲芯竹拿你去威胁你爹,逼迫他将虎符交出来,那五十万大军,又怎会臣服于墨离之下?他更不可能利用这五十万大军歼灭对手,从而登基称帝。】小幺儿嘴巴很快的将前世之事吐露出来。
这个真相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地刺进了曲清言的心脏,令她身形猛地一晃,险些跌倒在地。
曲鸿霖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女儿,关切地问道:“言儿,可是身体不适?”他看着曲清言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眼中满是忧虑之色。
曲清言紧咬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眼眶中涌出。她声音哽咽地对曲鸿霖说,“爹,对不起……”
此刻的曲清言,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和愧疚。
“傻孩子,对为父,你永远不需要道歉。”曲鸿霖虽不知女儿何故如此,却没有追问,而是抬起长袖动作轻柔的为其擦拭不断滑落的泪水,并轻声安慰道:“心中有任何不快,皆可告诉为父。为父只愿吾儿长乐。”
她的父亲有多好,她的心中就有多悔。
前世的她真是猪油蒙了心,为何非要和父亲对着干?
那时候的父亲,该有多么的痛苦和绝望?
曲清言一想到,在她不顾父亲的意愿,以死相逼的嫁给墨离,父亲一夜苍老的样子,心头便如刀绞般疼痛难耐,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爹,以后女儿一定会乖乖听话,绝不再惹您生气了。”曲清言轻轻吸了一下鼻子,语气坚定而又郑重地向父亲做出保证。
然而,看着眼前如此乖巧懂事的女儿,曲鸿霖并没有感到丝毫喜悦。
作为父亲,他对自己的女儿再了解不过了。她向来性格坚毅、独立自主,如今却突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时常落泪,这其中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给了她沉重的打击。
联想到暗卫所汇报的情况,他心中暗自揣测起来,难道说,女儿之所以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是因为她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却又受到了情伤?
这个念头一出现,怒意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曲鸿霖的内心瞬间被无尽的杀意填满。
若是让他知道,谁敢欺辱他女儿,他必杀之!
不,死也太便宜他了,他要让其受尽折磨,生不如死的活着……
曲清言望着父亲面上的神情,从一开始的沉思,到怒意,再到杀意,变化莫测。突然间有些疑惑她爹莫不是想岔了?
正在此时,只见两道人影如疾风般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曲清言眼尖,一眼便认出了来人:“爹,是八皇子和九皇子!”
曲鸿霖闻言,亦回过神来,他的目光淡淡的向着远处扫去。
只是当他们看清紧随其后穷追不舍的两头猛虎时,父女俩不禁同时皱起了眉头。
“糟了,那两头猛虎的药效消散了。”曲清言的箭法虽然精湛,力道却不够狠,想要一击毙命猛兽,并非易事。
就在她暗自思忖之际,曲鸿霖却突然伸手从她的背后抽出了弓箭。
只见他搭弓射箭,动作行云流水,不过短短几息之间,一支锋利的长箭已然如同闪电般划破长空呼啸而去!
墨泽淼与墨墟垚眼见着利箭朝自己飞速射来,脸色骤然大变。
说时迟那时快,那两支箭却以惊人的速度从他们的头顶上方惊险地擦过,稳稳地射中了正准备扑向他们的两头猛虎身躯之上。
随着两声沉闷的巨响,两头猛虎应声倒地。
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墨泽淼和墨墟垚这才停下脚步,心有余悸地回头望去。
那两头猛虎的胸前各自插着一支利箭,巨大的身躯疼的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痛苦而凄厉的嘶吼声。它们的眼神充满了凶狠和恨意,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些人。
“这猛虎看似已经有了心智。”墨泽淼心头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墨墟垚同样面露忧色,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此时,曲鸿霖和曲清言也到了跟前。
二位皇子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向俊秀男子拱手道谢,“多谢丞相大人出手相助!”
曲鸿霖却没有理会他们,他迅速抽出腰间的软剑。
刹那间,剑光闪烁,寒气逼人。
只听见两声闷响,两颗硕大的虎头应声滚落地面。
【卧槽,你爹真狠啊!】目睹这一幕的小幺儿不禁被吓得不轻,对这位实力强悍的男人心生惧意。
而二皇子则满脸崇敬与钦佩之情,目光炽热地望着曲鸿霖。
曲鸿霖轻轻一甩,软剑上的血迹便抖落在地。
他收好了软剑,回头对着女儿,温和的道:“下次,切不可留有后患。”
“是,丞相大人。”曲清言也是颇为后悔,她行事确实不如父亲干脆果断。
墨墟垚却以为丞相大人会责备言清,忙为其求情,更是将方才言清为了救他们二人,不惜以身涉险,只身引虎相救的事情说了一遍。
却不想,听到这些,曲鸿霖的脸色黑沉的犹如暴风雨来临了一般。
他面色阴沉的扫向二位皇子,最后落在旁边微垂着头的少年身上,带着一声怒意的呼喊,“言清!”
“丞相大人,在下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犯。”曲清言忙认错。
曲鸿霖心中的怒火连连。
他的女儿竟然为了救其他人,差点遭虎所食,这……
忽然,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冰冷的扫向那二人,试图想要找寻什么。
墨墟垚和墨泽淼却不知其意,皆向其求情。
“丞相大人,此事与言公子无关,是我们兄弟不好,才会连累了言公子。”
“丞相大人,若不是言公子,我等今日怕是要折在此处,求丞相开恩,不要为难言公子。”
二人虽然是皇子,却不敢得罪位高权重,权倾朝野的丞相,话语里夹杂着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