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解放来到空军基地时，基地上空正在上演着一场空中格斗。杨解放操起望远镜观察，视野中正有三架飞机在追逐，一架在前，两架在后。杨解放很快就判断出来，这是后两架战斗机合力在对付前方的那一架战斗机，这是二对一的局面。眼看前面那一架飞机要被咬死，只见它突然拉杆爬升，近乎以垂直地面的方式往上攀爬。飞机在往上攀升时，前进的速度大为降低。后面两架飞机很快就从其下方穿过。爬升的飞机一个仰后翻滚，再回复正常角度时已经到了另两架飞机的后上方。
    杨解放放下望远镜，对着身边的高蕙兰问道：“战斗机格斗不是一对一进行么？怎么会出现一对二的局面？”
    高蕙兰回道：“这时王灿芝要求的。我们一般是采取一主机一僚机的双机编组。可王灿芝想要用单机挑战双机，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杨解放微微皱眉，说道：“我可不喜欢搞个人英雄主义。能充分发挥出团队的力量才是一名合格的指挥官。”
    高蕙兰解释道：“这不怪她。主机与僚机之间，没有长期的训练磨合，是很难形成默契的，没有默契就能以形成合力。王灿芝刚回国，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选做她的僚机。她飞行技术不错，以单机对双机已经胜了两场。”
    这个解释勉强能让杨解放接受，他拿起望远镜继续往上观察。双机编组正在试图摆脱王灿芝的尾随。向左侧来了一个大拐弯。
    毕竟是格斗演习，不能真的开火射击。判断输赢的依据就是看一方能不能尾随咬住另一方一段时间。王灿芝现在就处于双机编组的后上方，机头对着双机中的僚机。只要她坚持一段时间，被咬住的僚机便会淘汰。
    眼见僚机摆脱不了王灿芝，主机突然一个筋斗，脱离了双机编组，转而绕往王灿芝的后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僚机准备做出牺牲，给主机创造歼敌的机会。
    这个时候，王灿芝要么选择选择放弃，如果她继续咬住僚机的话，极有可能反被对方的主机咬住。不过这里面有个时间差，那就是王灿芝先一步咬住了对方的僚机。如果在淘汰对方僚机之后，她若能及时摆脱对方的主机，那就会形成一对一的局面。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任由对方的主机咬住自己，她紧紧地咬住对方的僚机不放。在达到一定的时间，淘汰掉对方僚机之后，她突然一个横滚，摆脱了对方主机的尾随。
    高蕙兰说道：“看来，她可以三连胜了。前两次，她也是先干掉对方其中一架飞机，再单挑另一架取胜的。”
    杨解放知道，王灿芝是在利用演习规则取胜。要是真实的战场，在被对方的主机咬住后，不是说时间短就不会中弹。在这种情况下，她既要躲避对方主机的攻击，还要攻击对方的僚机。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很难。
    王灿芝利用横滚摆脱对方主机之后，立刻一个筋斗反过来咬住对方的主机。这些高难度的动作她一气呵成就完成了。由此可见，她的飞行技能还是很熟练的。最终，王灿芝赢得了这场格斗。
    高蕙兰说道：“看来，这第二飞行集群总指挥的职务要落在王灿芝身上了。她这样的格斗技能，没人敢不服。对地攻击机和水平轰炸机的考核成绩都很优秀。又是美国回来的高学历人才。除了是个女子之外，其他条件都没问题。你觉得呢？”
    其实，第二期毕业的这一千多名飞行员的素质比第一期要强一些。第一期五百多名飞行员大多只有高小学历，第二期则大部分有国中学历，甚至还有部分有大学学历。但跟王灿芝相比，这些学历也就不够看了。
    杨解放道：“那就让她担任第二飞行集群的总指挥，从这批飞行员挑选人才组建第二飞行集群。”
    高蕙兰道：“这批飞行员足有一千一百多人。飞机不够啊。否则，我们还能组建第三飞行集群、第四飞行集群。”
    目前，飞机的生产确实慢了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中国的工业底子太薄了，能把飞机造出来就不错了，产能只能慢慢提升。杨解放暗暗思索，要扩大产能，再组建两条生产线。让不同的生产线生产不同型号的飞机，这样能大大提高生产速度。前提是要有足够多的技术工人。
    杨解放说道：“我们有五百多架教练机，不能让这些飞机闲着。选拔一部分飞行员充当飞行教官，去训练第三期飞行学员。以后，没有了德国的飞行教官，我们也能自己大批量培训飞行员。另外，海军那边至少要补充两百名飞行员。我打算再购买两艘航母，需要提前储备海军飞行员。”
    说话间，王灿芝的飞机降落在了机场。紧接着又有飞行员驾驶飞机起飞。战斗机格斗考核还没结束。高蕙兰同时安排了64架战斗机，让飞行员分组在不同的空域进行格斗考核。在这一天，济南上空不停地有飞机在捉对厮杀。杨解放在空军基地看到的只是其中一组而已。
    输的一方淘汰，胜的一方进入一下轮，继续格斗。三轮之后，获得三连胜的飞行员包括王灿芝在内总共6组11人。这6组没必要继续格斗下去了，格斗考核到此结束。根据这次考核的成绩，从中挑选300名飞行员组建第二飞行集群。
    按照杨解放的设想，第二飞行集群更注重争夺制空权，所以将编制有两个战斗机大队，即120架战斗机。另有两个对地攻击机大队120架对地攻击机，一个水平轰炸机大队60架水平轰炸机。通常情况下，会对这些机型的飞机进行混合编队。
    除战斗机只有一名机组成员外，对地攻击机和水平轰炸机都是两名机组成员，一名飞行员加一名机枪手（或投弹手）。也就是说，300架飞机至少有480名机组成员。这些机组成员都是由高蕙兰亲自挑选出来的。杨解放没有修改，照她提供的名单核准了。
    王灿芝被任命为第二飞行集群总指挥兼第一战斗机大队的大队长。王灿芝见自己的能力得到认可，还是很高兴的。她对第二飞行集群各级指挥官的人选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高蕙兰都一一照准。
    编制、名单确定之后，杨解放从剩下的飞行员中挑选了两百人补入海军飞行员行列。让他们跟第一批海军飞行员一起参与训练。剩下的飞行员暂时留在空军学校，一是让他们借助教练机磨炼飞行技术，另一个是让他们协助德国教练辅导第三期学员。
    高蕙兰和王灿芝把第二飞行集群的机组人员集合起来。请杨解放检阅并发表演说。这种事情对杨解放来说，已经轻车熟路了，一点难度没有。无非就是说一些激励的话语。不过，目前有个问题，那就是飞机数量不够。要想把飞机数量配足，以目前的产量，至少要小半年。
    随后，杨解放把王灿芝单独找到办公室来，把贵福的卷宗递给她，说道：“这人就是杀害你娘的凶手……”
    王灿芝原本笑盈盈的，一听之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接过卷宗就看了起来。然后说道：“小司令，我要去沈阳，我要亲手宰了他！”
    像这种心有执念的人，那是一刻都等不了，说走就要走。杨解放也不劝阻，说道：“沈阳不是我们的地盘，在那里动手复仇，没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我在那边安排了人，他会协助你的，你去了沈阳以后要听从他的安排。记住了，不管你能否成功复仇，他让你撤离的时候一定要立刻撤离。”
    王灿芝应道：“好。”口中虽然这么答应，心里则是在想：若是不能成功复仇，绝不撤离。
    杨解放哪里知道她心中所想，将严冬来的联络方式告诉了她。王灿芝出了办公室，与众飞行员打了声招呼便以有些劳累为由匆匆告辞。随后，她连夜乘坐火车赶往了沈阳。
    杨解放得知消息后不由得有些苦恼。他预感到王灿芝只怕不会听从严冬来的安排。一旦她在沈阳被抓，该如何营救呢？心念及此，他立刻给徐约之打去电话，请他提前准备一些关于秋瑾的文章，到时候发表出来，为王灿芝的举动营造声势。
    徐约之了解事情原委之后，在电话里说道：“小司令，秋瑾是位了不起的女性。王灿芝也是女子。不妨把这件事交给杨霞和张文秋来办吧！她们开办了女子夜校，不仅仅是教女子读书识字，也在解放她们的思想，争取女权独立。我听说她们想要创办一份女报，为广大的劳动妇女发声。不妨借此机会让她们把报纸办起来。”
    这种事情，杨解放喜闻乐见，当即同意了徐约之的建议。让徐约之去通知杨霞与张文秋两人，创办中国妇女报。
    次日，杨解放的办公室秘书换成了姜小珺。文香收拾好行李由王勋才带着两名警卫员护送回四川去了。
    上午，收到了叶企孙教授的电报。他在电报里表示，会在近期来济南一趟。随后，刘雅梅从总医院打来电话。经过沟通，湘雅医院和协和医院已经同意派遣医生来济南会诊。这对杨解放来说，无疑是好消息，让他看到了治愈牟衍淑的希望。
    随后，杨解放拿起笔，将自己对x射线成像仪和b型超声波检测仪的认知写了下来。虽然他对这些仪器所知有限，但这些文字能为日后的研究提供方向。
    下午的时候，孔宗儒来汇报工作。他提交了一份与波音公司的合作协议，请杨解放签字。杨解放打开文件仔细看了一下，波音公司将派遣技术人员来华，合作建立一个远程重型飞机研究所，并在济南飞机制造厂量产研发的飞机。波音公司提供全套的技术支持，要求控股30%。对于杨解放来说，现在最缺的就是技术，其它的都好说。当即签字同意了这份协议。
    杨解放签好字，把文件递了回去，接着说道：“我们的飞机生产速度有点滞后了。已经严重制约了空军的发展。”空军学校这边第一期毕业了五百多名飞行员，第二期有一千一百多名，第三期在读的飞行学员有一千五百多人。等到这三期学员毕业，将储备三千多名飞行员。
    孔宗儒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意识到了，已经在着手解决这个问题。目前，制约我们生产速度的是熟练的产业工人太少。莱芜那边开办了技能培训学校，准备在短期内培训一批技术工人出来。莱芜飞机制造厂准备再增加一条生产线，预计年前投产。济南这边的飞机制造厂暂停教练机和客机的生产，改为生产轻型轰炸机。也为将来生产重型轰炸机和大型运输机储备人才。这样以来，我们就有三条生产线同时生产三种型号的飞机。每年的产量能达到一千两百架。”
    听了这个数据，杨解放还是很满意的。当即说道：“等到重型飞机研发出来，就组建新的生产线。不要影响现在的飞机产能。”
    孔宗儒应道：“是。要生产重型飞机，很多配套设施要跟着升级改建或者重建。哪怕是在短期内设计出来，至少也要一年后才能量产。到那时，我们应该能培训出更多的技术工人。”
    杨解放接着说道：“除了飞机之外，坦克的生产速度也要加快。这次的兰封冲突中，飞机、坦克都发挥了重要作用。”
    目前，一号坦克每天能生产一辆，一年下来足以装备十个坦克营。二号坦克也就是根据杨解放提供的数据参数仿制的t-34\/85中型坦克，目前产能较低，每个月只能生产十辆左右。最主要的还是技术好的工人太少，无法真正做到流水化生产。因为人为因素，生产过程中还经常出现意外。
    孔宗儒说道：“对于坦克，将来是一个什么样的编制规模？你得给我一张章程，才好调整产能结构。目前装备部队的只有轻型的一号坦克，每个师一个坦克营，包括改编过来的那七个步兵师，也已经编制到位。产能还有剩余。二号坦克虽然生产了几十辆，一直没有装备到部队里去。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杨解放问道：“目前有多少辆二号坦克？”
    孔宗儒回道：“到月底能达到六十辆。”
    杨解放道：“二号坦克要集中使用才能形成超强的突击能力。有了这么多坦克，我想组建一个装甲师。”说着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份文件交给孔宗儒，接着说道：“要按这个编制筹备装备。不足的要尽快补上。”
    这份关于装甲师的编制表，是杨解放参考了二战时期的德国装甲师琢磨出来的，还没对外展示过。
    孔宗儒只看了一眼就被里面那豪华的装备给惊呆了。这个装甲师编制一个坦克团、两个摩托化步兵团、一个炮兵团、一个辎重团、一个工兵团、一个侦察营、一个警卫营、一个防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