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阁?”
颜飞雪嘴里塞着一个包子,咽下嘴里的食物道:“对,这是江湖上最大的情报组织,只要钱到位,江湖上没有他们不知道的情报。”
“不过,”颜飞雪幸灾乐祸的笑了笑,“姜大夫你横空出世,手段通天,恐怕有很多人找他们买消息,那些人多方打听也找不到关于你的消息,怕是着急了,这才高调宣布要参加这次的拍卖。”
齐丹臣坐在另一边,和阿一阿二坐在一起,闻言提醒姜禾,“姜大夫,你可别小看这些人,他们阁中很多人都会缩骨功和易容术,改头换面能力出神入化,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找机会潜入姜府暗地里探查,没准现在逍遥城中就有他们的探子。”
陆羽倒是对姜禾很有信心,“瞧你说的那么可怕,他们再厉害,不还是拿姜大夫没办法。”
姜禾不以为意,她在这里布下了层层阵法,那些人要是不怕,就尽管来吧,反正到时候丢脸出丑的又不是她。
卫谦伤势还没好全,阮轻轻端着饭去他房间和他一起吃。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距离远的人赶到逍遥城。
如果有人在云层中俯瞰,会发现从三个国家出来的人,最终的目的地都是同一个地方。
不大的城池中,顿时人流爆满。
那些临时建起来的客栈中,连通铺都住满了。
甚至还有人自带帐篷干粮住在城外,就为了省那些吃食和住宿的钱。
很快,那些江湖人就发现,逍遥城,好像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传闻中,这里满地恶人,凶名能止小儿夜啼。
但是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冲突流血事件,起码和逍遥城的人没有。
这里的很多房屋都有修缮过的痕迹,百姓的精神面貌看起来也不错,没有被压迫的麻木和惧怕。
这一现象引起了一些人的好奇,但是很显然,这种紧要关头,没人有闲情逸致解答他们的问题。
城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座三层小楼,上书姜氏拍卖行五个字,古朴的意味扑面而来。
只是现如今,小楼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有好奇的人想飞进去一探究竟,轻功施展到极致,和小楼的距离却始终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像遭遇了鬼打墙似的。
不信邪的众人纷纷尝试,却没有一个人能成功。
最终,有人给出了结论:此地设有阵法。
阵法历来都是高大上的代名词,只有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派才有一些关于阵法的记载,资格不够的人都没听过阵法这两个字。
那些自忖能力不俗的人都上前破阵,最终败兴而归。
这里因此成为一个检验众人能力的地方,有能力的人都妄想破除阵法在此地出名,却没有一个人能成功。
一个紫衣翩翩公子摇着扇子,站在距离小楼最近的客栈二楼窗户,对着下方痴痴看着自己的女子抛去一个温柔的笑,引得对方爱意泛滥后这才关上窗。
“啧啧,这姜禾好大的本事,一来就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
他收起扇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对面,坐着一个白衣脱俗俊美出尘的年轻公子,对方正在作画,寥寥几笔,一支红梅跃然纸上。
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提醒紫衣公子,“墨简行,收收你的花花肠子,这里可不是寒月阁。”
墨简行笑嘻嘻的看他作画,“有什么关系,还有谁能打得过我不成。”
一向听到他这话不予反驳的人却第一次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准这里真有。”
墨简行沉默了几秒,夸张的指了指小楼那边,“你不会说得是那个姜禾吧?”
裴星河不置可否,低头继续作画。
墨简行却忍不了了,“不行,我一定要找她比一场,阁里回来的人说得那话你还真信啊,哪有人能踩着剑飞上天,这不扯淡吗?”
裴星河冷冷睨了他一眼,“别惹事。”
墨简行不情不愿的坐下,“好吧好吧,我现在不找她,等拍卖结束可以吧,我还不信了,谁能打得过我墨大公子,我做他三年下属好吧。”
裴星河淡淡道:“我记下了。”
“喂喂喂你是怎么回事,不要什么都记啊!”
……
枫岚北笙云黎三国的皇室也派了人来,枫岚国来的是太子,四皇子和七公主。
北笙国来的则是宁国公府的人和二皇子。
云黎国气候寒冷,少有人去,一向与世隔绝,来的人颜飞雪并不认识。
距离拍卖还有三天时间,逍遥城中的气氛却越发凝重,要来的人基本都到了,毕竟谁都知道,接下来是如何盛大的场面。
人多自然意味着麻烦,逍遥城的人不惹事,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找事。
特别是这里多是惹了事躲进来的人,有些仇家也来参加拍卖,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拍卖会倒数第二天,城中一间客栈。
一个男人正吃着饭,忽然看到了什么,快步出去,在门口抓住一个妇人的胳膊,劈手就给了妇人一耳光,“贱人,可算让我找到你了,原来你躲到这来了,跟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妇人正和同伴提着刚买的菜高高兴兴回家,冷不丁被人抓住又挨了一巴掌,顿时脑袋一嗡,眼前直冒金星。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倒是同伴一把拉开她,气的脸都红了,“你谁啊,上来就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男人不耐烦的呵斥,“滚,这是我媳妇,老子想打就打,关你屁事,再不滚老子连你一起打。”
妇人原本红润的面颊霎时惨白,这熟悉的腔调,她想起来了,当初就是这个男人整日不务正业,拿家里的钱出去喝酒,喝醉了还回来打她,她实在受不了才在深夜趁男人熟睡的时候偷跑出去。
后来一路逃,机缘巧合之下就来了逍遥城,在这里安家。
她被打的一边脸已经红肿,火辣辣的痛。
男人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以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挣脱男人的钳制。
她求助的目光落在众人脸上,周围的人纷纷避开她的目光。
还有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原来是偷跑啊,怪不得你男人要打你,赶紧给他道个歉跟他回去,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嘛,别耍小性子。”
妇人崩溃道:“他天天打人,我受不了才跑,你说得好听,你怎么不跟他回去。”
那人不乐意了,“嘿,我这是为你好,一个女人你不靠男人怎么生活的下去,打你两下怎么了,忍着点不行吗?”
那男人见有人撑腰,愈发得意起来,语气嚣张,“听见没,赶紧跟我回去,不然我饶不了你。”
妇人的同伴上来阻止,被男人一把掀坐在地上。
最近城里人多,城卫军难免有疏忽错漏的地方,就在妇人要被扯着离开时,众人眼前一道白光划过。
“噗嗤”一声,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