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就是我,谁让那老头不识抬举,我都说了借图谱一观,他却非要赶我走,要不是他如此顽固,又怎会逼的我痛下杀手,都怪他。”
围观的人群顿时哗然,看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令人无比恶心的臭虫。
城主急的头上冒汗,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他明明不想承认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竟然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畜生!”
聂远穆扑过去,拳头狠狠砸在他的身上,发泄着内心的恨意。
城主被废了武功,本就元气大伤,如今被聂远穆含怒几拳下去,顿时又吐出更多的血,气息萎靡。
聂远穆几拳下去,稍稍清醒了一下,看着对方凄惨的模样,心里却没有任何快意,族人已经死了,他即便是将对方千刀万剐,也不足以平息他内心的恨意。
“除了聂家,你还对哪个家族下过手?”
城主嘴里含着鲜血,说话有些吐字不清,但是不妨碍众人听懂,“还有,还有吴家,赵家,魏家,他们不肯归属于我就罢了,连自己的宝贝都不舍得借给我,既然如此,我就自己拿,只要没了他们,那些宝贝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人群顿时爆发出更大的议论声:“吴家,就是那个收藏有一柄宝剑的吴家,本以为是仇家寻仇,没想到竟然是城主下的手。”
“赵家和魏家又何其无辜啊,这小人做到城主的位置,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幸好今天有姜姑娘啊。”
“就是啊,姜姑娘为咱们逍遥城除了一害,武功又高,我看啊,这个城主就该换她来做才对。”
这话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
提议姜禾做城主的人被众人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结巴道:“怎,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众人却是在心中细细思考这个提议,姜禾来了不过个把月,城主欺男霸女仗势欺人的小舅子没了,不分青红皂白袒护小舅子作恶的夫人没了,现在犯下滔天恶行的城主也没了。
这履历杠杠的啊。
那边厢,聂远穆还在审问城主,城主又断断续续吐出了许多秘辛,多多少少都跟江湖上骇人听闻的凶杀案相关,直听得众人勃然大怒。
“杀了这个畜生,他的城主之位下,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在哀嚎,他晚上睡觉都不会怕吗?”
“这恶棍要是怕了,还会做那些事吗?”
最终,在众人的呼声中,聂远穆一刀砍下城主的头,带着对方的尸体向姜禾辞行,准备回故土用城主的头颅祭奠自己枉死的家人。
临走前,聂远穆拿回了被城主抢走的上册图谱,连同下册,在众目睽睽之下,交到了姜禾手中。
原本还对图谱有些想法的人,见到姜禾亲手接过图谱后,顿时将那些小心思掐死在了腹中。
图谱嘛,要不要无所谓的,这条命还是很珍贵的。
那日跟着城主一起来的手下也没能幸免,他是城主的心腹,许多事也知道,甚至亲身参与其中。
聂远穆岂能放过他,送他和城主一起上路了。
聂远穆走了,姜禾又过上了修炼配药教学生的生活。
她有些后悔给傅弘玄下那么重的药了,这智障直接回北笙国寻医了,一来一去得耽误不少时间,影响她的进度。
值得一提的是,自城主的事后,姜禾的丹药也出了名。
那日所有人可都是看见了的,姜禾给城主嘴里弹了颗药,城主就乖的跟孙子似的,有问必答,这要是用在仇人身上,不知道有多爽。
再说,姜禾既然能做这药,难道不会做别的?
如此一来,众人开始在心里打小算盘。
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他们也去买颗药呢。
对于逍遥城中其他人的打算,姜禾倒是不知,她拿着手中的书信,微微笑了起来,送信过来的阮轻轻见状,柔声道:“是姑娘在意的人吗?”
姜禾知道她误会了,“不是,是一个朋友,她说要来找我。”
阮轻轻更好奇了,她还没见过姜禾的朋友呢。
在她的印象中,姜禾强大,淡然,拥有掌控一切的实力,只要有她在,就没有化解不了的困境,她从来不会为即将到来的麻烦而困扰,弹指间就能解决在她看来高不可攀的敌人,她的朋友是什么样子的呢。
姜禾拿着颜飞雪寄来的信,信上说她已经学会了碧水宫的镇派功法和她送的鞭法,剩下的就是熟练了,所以迫不及待来找姜禾。
虽然聂远穆离开了,但是想来只要颜飞雪进城打听一下,就能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倒是不用再派人盯着了。
……
夜里,姜禾把手里的药材规整完,上床睡觉。
半夜,她在黑暗中睁开了眼,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顶。
围墙边,正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翻墙进来,姜禾感应了一下,武功内力还不错的样子。
“叮咚……”
清脆悦耳的琴音在黑夜中响起,吓了两人一跳。
等到发现只有琴声却不见人的时候,两人松了口气。
高一点的人影悄声道:“可能是谁在练琴吧。”
矮一点的人影抱怨道:“逍遥城都没有宵禁的吗,果然是乡野边城,大半夜的吵死了。”
“好了别说话了,咱们是来找那姜禾的,仔细别惊动了人。”
琴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去很远,周围的住户却跟失聪了一样,没人出来制止。
两人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起来,“不好,快跑!”
话音刚落,两人就要转身离开。
只是一步,两步,三步……
他们的走的越来越慢,只要提气,就感觉丹田剧痛,最终无力的软倒在地。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两人勉强扭头看去,就看到夜色中,一个娇美女子抱着琴从黑暗中步出,衣衫随风飘动,平添几分飘逸。
这就是姜禾吗?
两人在心里费劲的思索着。
却见那女子抱着琴,对着一个方向恭敬的弯腰,“姑娘,这二人如何处置?”
难,难道姜禾效忠于人了?
那岂不是说,这个被姜禾效忠的人,比眼前这个仅用一把琴就让自己二人丧失抵抗能力的人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