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用拇指推掉瓶塞,将瓶口怼进城主夫人的嘴里。
城主夫人还想反抗,被姜禾掐着喉咙灌下去。
在周围人惊恐的目光中,她被丢到了地上。
城主夫人摸着喉咙干咳几声,毒蛇般的目光死死盯在姜禾身上,“你给我吃了什么?”
“当然是毒药了。”
即使命门捏在姜禾手上,城主夫人依旧倨傲,“我劝你乖乖把解药交出来,不然你死定了。”
姜禾听得笑了,她蹲下身,和风细雨的问道:“到底是什么给你的自信,让你落到敌人手上还能这般嘴硬,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吗?错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死的那么容易罢了。”
一向心狠手辣的城主夫人,看着姜禾温温柔柔的面孔,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寒意。
几句话的功夫,姜禾的毒药已然起效。
城主夫人只感觉身体血肉里有几百万只蚂蚁在爬,它们张开口器,狠狠地咬在她的五脏六腑上,直咬的她生不如死,在地上狼狈打滚,试图减轻这种痛苦。
城主夫人叫的比刚刚还惨,她忍不住用手指抠住地面,指甲断裂鲜血横流都没有发觉。
城主府的手下试图扶起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渐渐地,城主夫人从手脚部位开始腐烂发臭,然后融化,最终整个人化为一滩脓水。
城主夫人在痛苦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躯体渐渐消失,最终死不瞑目。
整条街的人噤若寒蝉,所有人看姜禾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姜禾看着这场闹剧,有些伤脑筋,“真是的,好好的新家又见了血,真是不吉利。”
她指了指城主府的那些人,“你们过来,把这里打扫干净,要是让我发现一丁点血污……”
她留下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进去关上了大门。
那几个人对视一眼,抖着腿上前,开始打扫门口的尸体和血污。
至于逃,看见活生生变成一滩脓水的城主夫人,没人敢生出这个念头。
虽说到时候城主回来,他们大概率还是要死,但是早死晚死还是有区别的。
……
自从那日用城主夫人立了威,姜禾的地位声望明显得到了成倍的增长。
具体表现在,她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对方都是小心翼翼的表示要送她。
整条街隐隐有以姜禾为尊的趋势,虽然姜禾根本不在意就是了。
如此过了几日。
这天早上,姜禾出门时,看到药铺老板将一对母子从店里轰出来。
母子两人面黄肌瘦,穿的也是破破烂烂,那孩子似是发着烧,脸烧得通红,整个昏迷不醒,妇人抱着他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哀求,“老板,求求你了,你再宽限我几日,我一定把银子送来,我的孩子快支撑不住了,求你了老板,老板你发发慈悲吧。”
药铺老板满脸的为难,“阮娘子,不是我不肯帮你,我已经让你在这里免费抓了半个月的药,我一个生意人,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阮娘子头磕在地上久久不起,哀哀哭泣,哭的整个人都在抖。
她孤身一人带着儿子,跋山涉水来了这逍遥城,就是为了躲避那个男人。
哪知路上淋了点雨,儿子就病了,很多天都没好,她只能带着她四处找大夫,身上的银子用光了,连首饰都被她卖了,儿子的病却依然不见好,甚至更严重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心的药铺老板,对方也没能力治好儿子的病,她欠了人家好大的人情,也不知还有没有还人家钱的那一日。
阮娘子看着儿子烧的通红的脸,内心一阵绝望,渐渐萌生死志。
正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响声。
阮娘子泪眼朦胧的睁开眼看去,一锭银子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她急忙直起身,就看到不远处正收回手的姜禾。
“拿去看病吧。”
阮娘子内心一阵感动,急忙磕头,“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怀里儿子还在发烧,她顾不得说更多,只是多看了几眼姜禾,记下她的样子,这才急急忙忙去找大夫了。
药铺老板借机过来搭话,“这娘子也是可怜,多亏姜姑娘心善。”
因为先前的话,姜禾对他的观感不坏,温声道:“孙老板,那孩子病了很久吗?”
一直以来,姜禾的形象都是冷酷无情,这一点在她活活化掉城主夫人后更是得到了证实。
现在她口气温和的和自己说话,倒是让孙老板有些受宠若惊。
“是啊,那位阮娘子不久前孤身一人抱着那孩子来这里到处求医,城里不少人都知道,可惜那孩子的病一直不见好,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这位孙老板知道的也不多,姜禾听了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逍遥城恶名在外,姜禾本以为这城里到处都是恶人。
但是实际情况和姜禾预想的不太一样,这里除了一些明显能从外表看出恶人属性的人,其余人还是正常的老百姓,大家起早贪黑的摆摊做生意,过着寻常人家的生活。
只不过这里的民风更为彪悍开放,到底和其他地方有区别。
姜禾在城里逛了一圈,吃了几样特色美食,又看了有名的杂技表演,在天际将将擦黑时,回到了姜府。
走到门口,姜禾敏锐的看向一个方向,“谁?出来。”
角落里的人影慢慢站起来,却是上午碰到的那位阮娘子。
对方依旧抱着那个孩子,表情木然,眼睛肿的像颗桃,她慢慢的走过来,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弯下腰将用帕子包裹的银子放在地上,“恩人,多谢你的银子,但是我已经用不到了,这银子我擦过,很干净的。”
她几乎找遍了全城的大夫,但是那些人给孩子诊脉后,都一脸怜悯的摇头。
明白这意思的阮娘子几乎崩溃,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那些大夫没有治好孩子,又见这母子俩可怜,也没好意思收钱,是以那银子还完整。
怕姜禾嫌脏,阮娘子还特地用干净的帕子包了起来,那是她娘留给她最后的东西了。
但是无所谓了,她的孩子要死了,这些外物还留着做什么呢。
姜禾走到母子俩面前,没有去捡银子,对着母子俩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