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扶摇见到汪紫凝，就像是见到屎的狗，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迫不及待的要冲上去咬她。顾东隅、孟北海、桑榆晚三人连忙七手八脚地将她按下，汪紫凝冷笑着睨了她一眼，说道：“就凭你这样，还想跟我竞争武林大会的餐饮承包权，我看你是做梦吧？”
    叶扶摇在大门口差点要跳起来，“你说什么？你吃饱了没事做，跑到我店里来撒野，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汪紫凝继续冷笑着打量了她一眼，小声说道，“要不是魏无名告诉我，你们在讨论竞争标底的事，我才懒得过来呢。”她声音虽然小，但是两人隔得近，叶扶摇也都听清楚了。她一愣，顾东隅连忙说道：“什么标底？我们没有讨论这些，你听错了。”
    他说的一本正经，一副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越是这样，汪紫凝就越觉得他们有鬼。她看向顾东隅，若有所思：“大吉鸭店的几个伙计里就数你脑子最灵光，你说的话我会相信吗？”
    顾东隅自知失言，立刻闭上了嘴，一旁的桑榆晚直眉楞眼地说道，“你不相信他总该相信我吧？我们的确没有什么标底。”
    汪紫凝笑了一下，看也不看他们，径自朝店中走去。叶扶摇在她身后跳起来骂道，“就算我们讨论标底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打算从我们口中把标底套过去吗？”
    她刚刚说完就被顾东隅和孟北海捂住了嘴，叶扶摇只好瞪大了眼睛，“呜呜呜”地看着他们。
    汪紫凝挑了最中间的一张桌子坐下，转身看向他们，“我来没有别的意思，而是听了我大哥的话，找你们商量一下。”
    顾东隅和孟北海已经放开了叶扶摇，她听到这话，不痛快地理了的衣服，瞪了二人一眼，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讥讽道：“什么时候汪家的人居然还要跟别人商量了？”
    汪紫凝笑起来，“你这话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跟我大哥说的。不过他说嘛，和气生财，虽然我们汪家在豫章郡一向是横着走，也从来不会跟小商小户打交道，但你叶掌柜不一样，万一一个不留神又把你给惹到了，到时候闹出些风波来，岂不是影响我们吗？再说了，我大哥这个人一向是能用钱打发的，都不肯花什么心思，他让我来问问叶掌柜，如果让你们退出此次竞标，你开什么样的条件？”
    “哈。”叶扶摇讥笑道，“你们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武林大会的餐饮承包权可不简简单单钱的问题。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都是江湖各地的英雄豪杰，一旦他们认可饮食，承办饮食的这家店名气也就顺着武林大会打出去，将来想到其他地方开分店也都轻松许多。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答应你退出竞争吗？”
    汪紫凝皱眉说道，“叶扶摇呀叶扶摇一把年纪了，你头脑怎么还是这么简单？你说去其他地方开分店，你就开得了吗？你在豫章郡都拼不过我们汪家还想去其他地方开分店，别搞笑了。我劝你啊，现在乖乖的拿钱走人，趁我大哥还不想分神对付你，自己留个体面。别到时候竞争也竞争不过我们，钱也没拿到，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就不好了，”
    叶扶摇嘴上逞强，“我是不是竹兰打水一场空，用不着你管，你们要是真觉得我不足为虑，那你今天跑到我店里来叨叨什么呢？难不成你现在对我的感情已经深到，只要有一天没看见我，你就浑身上下不自在？”
    她俩骂得有来有回，一时间让顾东隅不好插嘴。好不容易见汪紫凝被叶扶摇怼住了，他连忙笑着说道，“汪三小姐怎么如此笃定我们竞争不过你们呢？汪家商行的确财大气粗，但我们大吉鸭店也不是毫无准备。”
    他说了这句话便不再开口，汪紫凝闻言，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你都说了我们汪家商行财大气粗。难道还有什么是我们办不下来的吗？一个武林大会而已，你们是冲着挣钱和打出名气去的，可我们汪家不需要，我们只需要出名而已。大家所求不同，能办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一样，我们难道还没有你们把握大吗？”
    顾东隅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照汪三小姐这样说，你们又打算故技重施、以低价抢走标的了？”
    汪紫凝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顾东隅笑着说道，“若是拼价格，我们自然拼不过你们。可你别忘了，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我们掌柜的顺利进入商行，成为豫章郡小商小户的代表，我们身后站着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大吉鸭店，而是豫章郡所有的小商小户。如果说我们并不代表自己来竞标，而是以豫章郡所有小商户的名义竞标呢？汪家的确财大气粗，可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也不是光有钱就能够办到的。比如说武林大会期间，蔬菜水果必定短缺，这种新鲜东西难不成汪家还能提前囤好？可我们就不一样了，虽说承包权是我们的，可有些东西我们也能分出去，分给其他的小商小户一起准备。到时候大家有钱一起赚，有名一起扬，可不比你们汪家商行一家独大来的好吗？我相信，即便是衙门，他们也很乐于见到这个结果。”
    顾东隅说这话的时候，叶扶摇一直惊讶地望着他。他说完，察觉到叶扶摇的眼神，转过头来看着她，用眼神询问：掌柜的，你怎么了？
    叶扶摇缓缓摇头，小声说道，“你之前也没跟我说这些呀。”
    顾东隅假模假样地谦虚道：“刚刚想到的。”
    叶扶摇悄悄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汪紫凝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中，不屑地说道，“你说的这些你们可以做到，我们汪家更可以做到，还比你们做的更好，价格更低。而且我们汪家有你们没有的优势，那就是我们人手充足，上下游配合的更好。你们需要层层转包，可我们不需要，直接汪家商行全力承办即可，比你们那个更加方便。你说，如果是衙门，他会愿意把这个承包权交给谁呢？”
    顾东隅双手一摊，“这事情要去问衙门啊，我怎么知道？汪三小姐如果拿不准主意，那大可以等到竞标那日，直接去跟衙门说，提前跟我们说干什么？”
    汪紫凝点了点头，“听你们的意思，是不打算拿钱走人了？”
    叶扶摇正要直接拒绝他，顾东隅却不动声色地按住了她的手，“倒也不是不行，汪三小姐可以说一下你们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