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有效吗？”孟北海拿着一沓传单，一边往过路行人手中发，一边怀疑地问顾东隅。
    顾东隅倒是想得很开，“反正我们店里生意已经差成这样了，行不行的死马当活马医呗。”
    孟北海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又老老实实发起传单来。另一边，桑榆晚极富热情，见一个人就将传单塞到他的手里，其中一个大姐原本想扔了，顾东隅连忙凑过去，“这位姐姐，难道你就不好奇上面的内容吗？”
    那个大姐拿起来一看，只见传单上半部分写着：老鸭嫩鸭应有尽有，莞式泰式服务周到。下半部分写着：针灸推拿去除烦恼，桑拿温泉心情舒畅。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随时随地上门服务，只要你想没有我们到不了。
    那大姐看完，眼中先是露出愕然，接着在看到顾东隅后又露出几分了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叫我的老姐妹们跟我一起去。”说着，拿着传单就走了。
    桑榆晚不明所以，走到顾东隅身前问道：“师父，我们店里什么时候还有针灸推拿、桑拿温泉这样的服务了？”
    顾东隅朝她摆了摆手，一旁的孟北海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只要客人想，你师父随时可以给他们表演。”话才说完，肚子上就挨了顾东隅一拳。他忍辱负重地说道，“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掌柜的吗？”
    孟北海调笑道，“所以你就出卖色相——”不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顾东隅就一脚踹了过去。
    另一边，店内一下来了很多人，让老林分身乏术，正好叶扶摇郁闷完，出来吃饭，一进门就见到来了那么多人，不由得呆住了，“怎么突然间这么多人？”
    她话音刚落，手上就多了两个盘子，老林将两盘菜交到她手上，“辛苦掌柜的你跑下堂。”
    叶扶摇一脸懵，“我跑堂？他们三个呢？”
    老林头也不抬地挥舞着大勺：“出去发传单了，不然你以为我们店里怎么会来这么多的客人？”
    叶扶摇一时间说不上是该高兴还是该气愤他们三个一起出去，正好大厅里有人在催菜，她赶紧端着菜出去了。
    她这边才把菜放下，肩膀就被人拍了拍，转身一看，见是个大姐，如果顾东隅他们在这儿，肯定认得出来，这正是刚才在路上接到他传单的那个大姐。
    只见那大姐将这店里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声问道，“掌柜的，听说你们这里有老鸭嫩鸭？”
    叶扶摇一愣，“对呀，嫩鸭的话就是盐水鸭姜母鸭这样的，老鸭的话就是酸萝卜老鸭汤这种。”
    这下轮到那大姐一愣了，她不死心地又问道，“听说你们这儿，鸭子还分莞式泰式？”
    叶扶摇这下愣得更久了，好半天才将信将疑地说道：“是啊，白砍鸭就是莞式，酸辣鸭就是泰式。”见大姐脸上神色越发疑惑，叶扶摇也疑惑地解释道，“如果按照这样分的话，烤鸭是京式、干锅鸭是川式、盐水鸭是苏式、姜母鸭是闽式……我们这里包揽了全国各地的特色鸭子。”她从一旁的台子上拿了张菜单放到大姐面前，“你们不点一个吗？”
    ……
    大姐没有找到她想要的鸭子，带着老姐妹们一脸愤愤地离开了，剩下叶扶摇站在大厅中，后知后觉地，好像回过几分味来。
    她学着孟北海的样子搓了搓下巴，“这个点子是谁想出来的？”
    明明是自言自语，正好老林上来送菜，顺口答道，“当然是顾东隅那小子了。”
    叶扶摇恍然大悟！
    老林一转身，见她还站在路中间，拿干净的手肘碰了她一下，“掌柜的，你要是闲的话能不能来帮我下忙，别站在路中央挡路了。”这下叶扶摇也顾不上去计较是谁想的这个歪点子，连忙点头应是，跟着他一起去了。
    这一忙就忙到了大半夜，叶扶摇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摊在店里的椅子上，气若游丝地对老林说道，“老林还有没有饭？我饿死了。”
    刚一说完，又有三个饿死鬼走进来。只见顾东隅和桑榆晚、孟北海拖着如同灌了铅的腿走进店里，气喘吁吁地对老林说道，“老林，有没有饭吃？我们好饿。”
    老林累的躺在后厨的凳子上，没力气起来，冲他们几个挥了挥手，“锅里还有剩下的，你们自己去盛。”听到他这话，顾东隅三人立刻双眼放光，争先恐后地朝后厨跑去。
    叶扶摇后知后觉地从椅子上爬起来，“你们跑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等等我！”说着他她也顾不上累了，连忙跑向后厨，等她到的时候，这三人一人端了一只碗，蹲在那儿狼吞虎咽。叶扶摇过去一看，锅里灶台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给她留，她不由得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们也太心狠了吧，什么都没给我留。”
    顾东隅一边吃一边抬起头来应付她，“掌柜的，你还没吃饭啊。”
    提到这个叶扶摇就来气，“托你们三个的洪福，我跟老林忙到现在，别说吃饭了，就连一口水都没喝。”说到这里，她觉得口渴得不行，转身去找水，然而看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就在叶扶摇自暴自弃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端着一碗水送到她面前，孟北海说道，“是凉的，你将就喝吧。”
    叶扶摇又饿又渴，也顾不上凉不凉了，接过那碗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这才感觉周身的疲惫散去一些，有精力来说这三个人了。“你们为什么出去不提前跟我知会一声？发传单招了客人是好事，但你们没想过，客人一旦过来，老林和我两个人在店里会忙不过来吗？”
    三人齐齐抬头，神色皆是一愣。
    好吧，叶扶摇知道了，他们是真的没想过。
    她忍住心梗，说道：“那我今天就正式宣布。”她指向顾东隅，“从今往后，顾东隅你是账房，负责收钱。”指向桑榆晚和孟北海，“你们两个是跑堂的，老林是掌勺。至于买菜送菜，我跟杂货铺已经联系好了，他们每天会定时送菜上门，偶尔有的时候也需要出去采买，就由你们三个人轮流出去，没有客人的时候都到后厨来给老林打下手。营业期间，如果真的有必要外出，提前跟我说，我同意了才能出去，但前提是，你们三个不能一起出去。绝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店里只剩老林和我两个人。”
    她说完，轻喝一声：“听明白了吗？”
    顾东隅三人顾不上嘴巴里还有饭，异口同声地答道：“听明白了！”
    叶扶摇点点头：“好。那我们就来说说传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