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祸水东引
作者:吹花嚼蕊   恃美而娇,纨绔世子他宠妻无度最新章节     
    李云初直起身子,并不在乎眼前少女的冷脸,“小妹若是有什么缺的,尽管派人来竹苑,二哥哥有求必应。”
    ……
    白七盯着李云初的背影眼底已有杀意涌现,他靠近窗边,看向里头的少女沉声道:“姑娘,要不要给他一点教训?”
    李抒玉收回视线,“不必。”
    她斟了杯茶,递给窗外的少年,莞尔道:“消消气。”
    “把那些东西都送去兰苑,大哥哥新官上任辛苦,自得好好补补。”
    白七蹙着眉好像没明白。
    “他和大哥哥之间的矛盾,我掺和做什么?”
    “我若是打了他,怕不是让他更来劲。”李抒玉冷笑一声,“对付某一类人,忽视他才是折磨他。”
    白七沉思片刻,突然笑了:“祸水东引!”
    李抒玉挑了下眉,点了点头:“嗯……也可以这么说吧。”
    白七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
    舒儿捧着瓦罐从厨房出来,拐进湘苑时一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人。
    将药洒了那人一身。
    “你这贱婢!长没长眼啊?”李云初身旁的小丫头怒瞪着被撞倒在地的舒儿,连忙掏出绢帕擦拭李云初身上的药渍。
    舒儿垂着头跪在地上:“二公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侍女抬手作势要一巴掌扇过去,却被李云初握住了手腕拦下。
    舒儿闭上眼本要生生挨下这一巴掌。
    却没料到李云初伸手扶起了她,他轻笑一声:“你是李抒玉的贴身侍女?”
    舒儿抬眼,眼前的二公子正温和地看着她,她愣愣地点了点头。
    “新桃,好歹她也是府上的一等侍女,怎么能说打就打?何况她也不是故意的。”李云初对着身旁的小侍女说道。
    新桃点了下头,瞪了眼舒儿:“是,奴婢知道了。”
    李云初又看向舒儿:“有没有烫到?”
    舒儿连忙摇了摇头。
    李云初笑了一下,从她身旁离去。
    舒儿拧着眉将地上的瓦罐捡起,得赶紧重新再熬一份药。
    -
    天气渐暖,李抒玉打算在去天学监之前,回一趟荔州。
    李尘归欣然答应,并派了十几个侍从护送她。
    马车行了几个时辰进了金州,李抒玉便叫停了队伍。
    李抒玉戴着帷帽,站在金琼阁前头。
    她走了进去将袖子里的长盒拿了出来,里头的掌柜看了眼这金簪样式,便知是大小姐的朋友。
    立即引了她上了二楼内室。
    “抒玉!”唐望秋十分惊喜地从府上赶了过来,没想到抒玉居然会来金州找她!
    李抒玉莞尔:“望秋!”
    天学监大家都穿一样的院服,而在家的唐望秋,金簪点翠满头,简直是富贵逼人。
    倒十分符合金州首富之女的身份。
    “听闻抒玉病了,抒玉现在可大好了?”唐望秋坐在李抒玉旁边,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过年之前我送了拜帖到相府!只可惜没见到。”
    李抒玉刚想开口,唐望秋紧接着又问:“抒玉这是要去哪儿?”
    李抒玉忍不住笑了笑,慢条斯理道:“我现在身子已经好多了,过年正是我病得浑浑噩噩的时候,所以望秋你的拜帖我没收到。”
    “望秋,你这儿可有暗门?”李抒玉问。
    唐望秋眨了眨眼:“抒玉,你是不是要躲着楼下那群侍卫啊?”
    李抒玉轻点了一下头:“我想去秦楼生买个消息。”
    唐望秋嘴巴微张,略微一深想便知李抒玉要买什么消息。
    “可是抒玉,如今漠北传不来信件,人也去不了那里,秦楼生怕是……也无能为力。”
    李抒玉垂下眼睫,淡淡一笑:“试试吧。”
    ……
    唐望秋在楼上默默注视着李抒玉的马车离开。
    向来整日没心没肺的她,也不免有些感伤。
    她好像知道了抒玉的秘密……
    不过,她不会告诉别人的!
    -
    李抒玉再次踏入了荔州。
    她在李府的祠堂里,为爹爹娘亲上了一炷香。
    “苓香姨,爹爹和娘亲的死,真相到底是什么?”李抒玉站在墓前,轻声问道。
    苓香跪了下来,将纸钱放入火盆。
    火光晃动着她的眸子,逐渐深邃。
    “夫人告诉我,若是姑娘从没有怀疑,说明相爷待姑娘还是好的,那便不必说。”
    李抒玉动了动唇,没说话。
    “若是姑娘怀疑,说明…姑娘过得一点也不好。”
    苓香逐渐陷入回忆中:“相府的峥二公子惊才绝艳,少年中榜,唯独不会武。而先帝从小带在身边的教养的二皇子武艺高强,十几岁时就被先帝赐了封号为‘荣’。”
    “他们二人,在京城中时常被用来对比。”
    “所以,也时常闹得天学监里分为两派。”
    “一派瞧不上文弱书生,一派觉得武将粗鲁。”
    “可实际上,谁知道他们是私底下是交过命的兄弟呢?”
    李抒玉眸光轻闪,看见娘亲灵位后头似乎有条穗子,她慢慢走上前,看见了那枚消失许久的玉佩。
    “而相爷,却是当今圣上的心腹。”苓香长舒一口气,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他们发现每次暗害荣王设下的局都被荣王侥幸逃脱。这才知道,原来是相爷的儿子在暗中捣鬼。”
    “相爷大怒,逼二公子归顺于圣上,二公子不肯,便辞去京官来荔州当一小小州府。”
    “而相爷在圣上与峥二公子之间,选择放弃峥二公子。”
    “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
    ……
    这些,与她所猜,没什么出入。
    李抒玉握紧手中的玉佩,面如死灰。
    她靠着桌案坐了下来,将那枚玉佩贴在心口,脑海里现出少年用着满不在乎的语气告诉她,玉佩丢了。
    ……
    漠北的天长年万里无云,月亮与漫天星辰都是抬眼可见的清晰夺目。
    暗夜寂寥,呼啸的风沙卷起阵阵旋涡。
    黑色旗帜上的深红色“猎”字悬于山谷之间。此时的州界山脉中,藏着一千七百余人,寂静无声。
    为首的少年将领高居马上。
    手中不再握着那把漂亮的飘绿剑,而是一把雁翎长枪。
    直到漠北的镇北关城门处火光冲天,守界兵高呼城门失守。
    一转眼,山谷之间的黑衣兵卫调转方向,呼啸而去……